关绮的亲侄女降生在九月廿五,次日便遣家仆去国子监接她回家。
    「爽啊——」
    快马加鞭半日,终于出了金阙山的地界。
    清净山脚下的学宫越来越小,终于消失在一小片灌木之后。眼前终于只剩「清净」,关绮于是从窗户外缩回脑袋,四仰八叉地倒在许久不见的侍儿青锋身上。
    青锋将她的腿并好,低头帮她脱掉了靴子,低声问:「这样厌学,小姐不怕被夫人骂吗?」
    「不管她。」关绮懒洋洋的,「阿娘喜得长孙,才没空对我指手画脚呢。」
    她坐起身来,爬到青锋身边,捧着少年俊秀的脸蛋,讨要她思念许久的亲吻。
    青锋本是姑母府里某位乐师的养子,进府时的名字还叫做绿绮。倒霉孩子遇见了个倒霉主子,关以柘想逗关绮,便直接把他送到了侄女那里——
    「哈哈哈哈!」
    ——就为了看关绮因为这个名字生气。
    一半是姑母诚恳道了歉,另一半是这孩子确实生得好看,关绮到底是把他留下了。她当时还在钻研吟诗作对,「青锋对绿绮」,便赏了他现在的这个名字。
    世上哪有乐师用剑的名字呢?倒霉主子脑袋一拍,转头便把倒霉孩子送去学武了。
    原本弹琴的纤细手掌因为舞刀弄剑生了厚茧,百灵般婉转的嗓子,到了变声的年纪也慢慢沉了下来。现在的青锋人如其名,站在那里就像一把锋利的宝剑。
    不过在床上也确实好用。
    「上次见面还是新年,」关绮的手指划过青锋的脸颊,停在男人的嘴唇边,「我可想你了。」
    青锋微微一笑,侧头含进了她的手指,舌尖不断勾卷着她稍长的指甲。
    听到里头的动静,车仆识相地放下了竹帘,高喝一声举了鞭子,啪一下打在马儿的屁股上。
    马车的速度一下加快,车身晃动,两人不得不调笑着变换自己的位置。
    等马儿平静下来,再次沿着小道匀速前行时,车内的关绮已经坐在了青锋的大腿上。青锋被她压着,呼吸已经沉重,上衣被解大半,露出大片饱实的肌肉来。
    「青锋呢?」关绮搂着眼前人的脖子,居高临下地看他眼里逐渐生发的迷彩。
    被她望着的人儿,脸上忽一下生出几抹艳色。修长的睫毛一卷,清澈的眼睛碰上她的视线,又马上侧头去看窗户上飘飞的丝绸。
    「欸……您还问。」
    他闭上眼睛,抿着嘴唇,往下拉了拉已经大敞的衣领。脖颈最脆弱的位置有几道青筋,往下直指送到那副细雕的锁骨,看得关绮忍不住咬了上去。
    双唇贴上他温热的身体,舌头轻舔如玉肌肤,感受那层凝脂下涌动的血脉。
    拆开青锋故意简省的外裳,关绮放开羔羊的要害,坐起身来,咬着嘴唇上下打量着她精心磨砺的宝剑。时隔半年,剑童的身上又添了几道的伤疤。手指摹描伤痕,刚用些力气便陷入青锋饱满的胸前,被绵软又坚韧地包围。
    「小姐……」
    青锋将关绮的手掌摊开,主动往自己胸前引。未使劲的胸肌像是七分熟的荷包蛋,细腻滑嫩,温温地引人张嘴咬上一口。
    「啊……」
    关绮的牙齿撞上青锋敏感的乳尖,逼出了一声低沉的叫唤。两人身下相抵的部位同时起了变化,关绮已有酥麻感觉的花心,隔着布料引诱着青锋已经硬挺的孽根,带着人也不自觉地挪起了腰来。
    扒下男裤,解开衬裙,滴水的花穴浅浅地套弄着男根的尽头。
    动了情的阴蒂在偶尔的碰撞中散着丝丝快感,恰到好处地控制了关绮心中的邪火,然而尝到一点蜜穴滋味的青锋却没法保持矜持。
    温热的软肉环在龟头上摩擦,推着他一点点往高处飘去,却不给个痛快。饮鸠止渴,只觉得身下涨得越来越厉害。
    青锋身上的那位风月老手,自然读得懂他通红面颊下难以抑制的欲望。两双布着老茧的手,不再乖巧地垂在两边,而是大胆地搂上了关绮的腰,暗暗用力,向让那副温软的身子离青锋更近一些。
    「噫,错了。」关绮抽出青锋的手,往两人交合处塞,「果然是太久不见,青锋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唔……」
    青锋往后坐了些,从关绮身体里退了出来。灵巧的手指代替男根在花穴边缘探路,兜住蜜水抹在关绮身子的最隐蔽处。
    要不人人都该养个使剑的侍郎呢?
    抖剑花练的手速堪比南疆特产的隐蝉,粗糙的指腹更是让本就不温柔的动作变得更加狂野,像是春天惊雷过后的瓢泼大雨,不过半个晚上就吹下了一地桃花。
    「快点……」她扶着青锋的肩膀,抬起身体让自己离青锋更近一些,「好哥哥,再快一点……」
    关绮面上印的潮红似乎有些催情的功能,自己逐渐沦陷在乐欲之中,连带着把青锋也拉了下来。熟练的侍儿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另一只手也伸了下去,借着关绮的蜜水抚慰已经抬头的男根。
    马车平稳前进,关绮心里的乐潮却四处扑浪乱七八糟。被他伺候去了两次,眼看低沉呻吟的侍儿就要丢了身子,她马上收拾了享乐的心思,吐出了体内如蟒蛇般的手指。
    青锋的手腕被她攥得生疼,摊开手掌,把上头所有邋遢的晶莹全都抹在了自己身上。
    取而代之在他下身玩弄的是关绮锋利的指尖,新剪的长指甲划过敏感的男根,冰凉的疼痛便在青锋头上浇了一盘冷水,让他本已迷离的目光回复了几分。
    把玩手中这枚修长的性器时,关绮忍不住在底部的伤疤旁流连。青锋什么都好,就是个子不高。当年若是没让他去习武,同他干爹一样做个阉伶,说不定还能更讨人喜欢一些。
    不过青锋并不知道她心里的考虑,只以为这人故意吊着他玩,故意皱眉往她身上一扑,「您别嫌弃青锋难看。」
    「怎么会呢?」关绮笑了。
    她含住青锋的眼睫,加快了手中套弄的速度。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便一下将他含入身中,往里吞入极深。不等青锋胸口的呻吟从喉咙里逃出,关绮又咬上他的嘴唇,以吻封锁他释放的欲望。
    道路有些崎岖,不需太大的动作也能有细碎的吞吐。欲望的春潮被巨大的波浪推向岸边,浪与浪之间又是不断的涟漪。
    青锋怕车仆听见不敢出声,紧紧攥着衣角,十个指头全都关节发白。指甲深深扣进手掌,仿佛手里握着防御洪水的武器。
    细麻越来越皱,终于在两人同时的高潮中滑落在地。
    趴在他身上缓了一会儿,关绮自己爬起来穿好了衣服。她拦着青锋收拾自己,坐在他赤裸的大腿上欣赏这副身体。
    青年运动后凸显的玲珑身躯,因为还未平稳的呼吸屈伸,实在是养眼得很。
    两人亲热一路。快进城门时,车仆识相地在门口敲了两下,关绮才肯让青锋穿戴整齐。
    在山里锁了半年,关绮十分想念城市的纷扰繁杂,拉起窗帘,闭着眼睛听街上叫买的吆喝。马车绕过闹市,走到高官贵族聚集的街道,周围气氛又从活泼变回了严肃。几匹高头大马载着不可一世的女人经过,看得关绮烦心,又把帘子拉了回去。
    又过了一会,车仆掀开竹帘,轻声喊到:「小姐,到家了。」
    关绮立马跳下车去。
    「母亲!」
    立马被来人吓了一跳。
    还穿着正装的关以桑面色黑青,在关绮稍显凌乱的发髻上扫了一眼,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关绮暗骂车仆没做提醒,转身就要把青锋按回车厢里,然而忠心勤快的侍儿已经收好了行李,没等关绮扭头就钻出了脑袋。
    外马不入内宅,行李要仆妇搬回去,贵人也得换乘小厮抬着的软轿。关以桑没有起身,关绮只能在旁边等着,一边偷看母亲,一边偷流冷汗。
    「这一路没遇到劫匪吧?」关以桑开口。
    关绮恭敬地回复,「托您的福,一路平安。」
    「看不出来。」关以桑声音毫无波澜,喊了声身边的仆役,「多蹑。」
    侍奉关以桑几十年的侍人轻轻点头,绕过关绮走到青锋面前,一把扯下了青锋的上衣领子。方才的旖旎痕迹遍布周身,胸前还有些……不明的浑浊污秽。
    「阿娘……」关绮试图撒娇。
    关以桑也没说话,看着多蹑将青锋从偏门押了下去,才招手让关绮过来。
    「啧,」她捏了把女儿的脸,「我看这一路凶险得很嘛。」
    关绮讨好地应了一声。
    见她的笑容,关以桑倒也没那么生气了。然而和小厮在车上鬼混,这件事实在不成体统,她还是要稍作惩罚的,于是钻进了软轿中靠后的、较为朴素的那只。
    「走吧。」她对仆妇吩咐。
    关绮不敢逾越去坐另一只轿子,只能托着疲惫的双脚在母亲身边步行。
    胡闹一天本就腰酸背痛,短短一路,居然让她感觉自己是个苦修的僧侣。
    「洗漱完了,来书房找我。」关以桑对她说,「你姐姐总睡不好,等她传你,别主动去烦她。」
    「诶。」关绮愁眉苦脸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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