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香俨然松了口气的模样,但抓住颜烨收刀的片刻,急忙回头逃跑,颜欢脸色更冷,自己便提脚追了上去,没几下功夫便将红香的后脖子抓了个正着。
    “还想逃?”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红香跪倒在颜欢身前,眼泪夺框而出:“小姐,我也是逼不得已,您就饶奴婢一条生路吧,奴婢也是有苦衷的,不是存心要害您的。”
    颜烨和慕容祁也一并追了上来,听到这话,颜烨冷眸一挑,追问道:“你对欢欢做了何事?”
    “我……”
    “哥哥,我自己的丫鬟我自己解决,哥哥你去忙正事吧。”
    颜欢说着这话的同时向慕容祁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将梨园发生的事情说出去。
    颜烨正要追问,忽见一个将士气喘吁吁跑来在他耳边禀告道:“将军,有动静了。”
    “人在何处?”
    “刚出盛京城。”
    “吩咐城郊的队伍做好准备。”颜烨又看了跪在地上的红香一眼,而后将视线转向慕容祁,沉声道:“保护好我妹妹。”
    “用得着你说。”
    颜烨放心点头,正要随着将士离开,慕容祁忽地又扯出颜烨的袖子,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但颜烨脸上的冷意却消散了不少。
    语气也柔和下来,“但愿你说的是真的。”
    慕容祁自信一笑:“是真是假,你派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第101章
    昏暗的柴房内,颜欢将红香揪到此处,毫不留情地将她丢向了一旁正摞好的柴垛子上。
    红香的重量压上去,直将那靠墙的柴火撞的满地都是。
    然而,她根本顾不上疼痛,爬过去扯着颜欢的裙角,哭诉道:“小姐,您就看在我尽心尽力服侍您多年的份上,您就绕奴婢一命吧。”
    “红香,我自问待你不薄,大小姐究竟给你了多少好处,你要帮着她来害我?”
    比起生气,此时的颜欢只有深深的不理解。
    “我……”红香咬了咬牙,朝着颜欢磕了个响头:“因为……她才是奴婢真正的主子。”
    “什么?”
    “小姐当时年纪小,不知道,其实我一直是跟在大小姐身边伺候的,只是伺候没到一年,三小姐您便大了,相爷当时想着给您也找个丫鬟在跟前伺候着,后来大小姐说,还是自家人用起来方便些,便将我送给了三小姐您,这些年,小姐虽然待红香不薄,但是奴婢的卖身契却还在大小姐身上,大小姐说了,只要我帮她做这最后一件事,她便将卖身契给我,还我自由。”“
    颜欢眼中布满了震惊之色,比起红香的身份,令她更难以相信的是,颜瑶竟从那么小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
    虽是同父异母,但她与颜瑶自小便很亲厚,难道……亲情也能假装么?
    红香胆战心惊地看着脸色不断变化的颜欢,又解释道:“那件衣服……也是大小姐让我给您准备的,我本来是不想的,只是……三小姐您平常有那么多人护着宠着,就算有了危机,也能逢凶化吉,不就是一件衣服么?
    应当也不至于,您看,您现在不是没事吗……说明您天生自有贵人庇佑,所以小姐您能不能大人有大量,饶过奴婢这一回。”
    语气满是乞求,但言辞间的恶毒却让颜欢不寒而栗。默默抽回被红香拽住的裙角,语气颇为复杂:“红香,这不是你做错事的借口。”
    她一步步往后退,默默摇了摇头。
    红香不死心,又追问:“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您要……把我怎么样?”
    “你既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想来应当知道我是个什么性子。”
    “有恩必报,有仇必还……”红香喃喃着,心生了几分绝望,而后……
    便见着颜欢出了柴房不知道吩咐了些什么,便有几个护院上前将她架起带走。
    她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躲不过便也不反抗了。
    临走时,红香忽然问了一句:“小姐,我会死么?”
    “这就要看官府怎么判了。”
    颜欢没把话说死,但红香却松了口气。
    红香被带走后,慕容祁叹了口气从后面环住了颜欢,耳语着:“你心软了。”
    “我才没有……”颜欢反驳出声:“我只是想着,给官府找些事儿做也不错……”
    慕容祁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颜欢心软可不代表他就能原谅红香的过错,方才两人的谈话,她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从颜瑶打小就将红香安排在她身边时,他就已经将红香判了死刑。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谁能保证这个贴身丫鬟这些年没有对颜欢做过其他不利的事情呢?
    也只有怀中的这个傻妞……
    嗯?不对。
    想起颜欢以往的做派,慕容祁眼神带着些意味不明。
    “唉……我们的颜三小姐啊,到底还是心软啊。”
    她努着嘴,免不了叹了口气,转身拥住慕容祁。
    “颜……”
    “别动,别说话,就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慕容祁眼神柔和下来,双手轻轻抚摸着颜欢的秀发,一下又一下……温柔,耐心,细致。
    颜欢不吵不闹,不和他怄气的时候,真是分外地黏人,不过……他真是喜欢极了。
    “这件事,你别插手,就让官府去办吧。”颜欢忽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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