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把手电筒举高,看到洞里有水光。她低头把裤筒卷起来,然后摸着石壁一步步走了进去。刚进去里面很宽敞,走了两米又出现了两个小矿洞。
    她趴在两个洞口分别照了照,选择爬进了左面的洞。里面看似幽深,其实不到五米,很快就到了头。
    林夕低头把腰上的锤头拿下来,敲了一下面前阻塞的岩石,想听对面是否有回声。
    “咯吱——”  一道尖细的叫声响起。
    她吓了一跳,扔掉锤头,赶忙把手电对准地面,一截逃窜的老鼠尾巴一闪而过。
    只是虚惊一场。
    她低头拾起锤头,发现金属头上有块黑褐色的血。林夕蹲下身观察洞壁四周,在底部的裂缝内发现一道渗出的红色血线。
    她脊骨一麻,火速站起身,从洞内退出。
    此时的瓦妮莎正坐在地上休息。“我不干了!”她直接喊。
    坑已经挖了两米多,还是一无所获。
    杰夫一人站在坑里,疲倦地握着铁锹往外扬沙土,早已是汗流浃背。
    他突然扔掉铁锹,泄气地大叫:“什么都没有!  他妈真傻逼,白干了这么久!”
    瓦妮莎从外面望他:“我们肯定挖错了地方。”
    “艹!  该死的凶杀案,该死的高跟鞋,该死的豪威尔!”杰夫暴躁地咒骂完,猛地跳起爬出了坑。
    瓦妮莎仰头,注视着上面的黑乎乎的洞口。神色紧张地问:“她上去有一会儿了,你说她还在吗?”
    杰夫沮丧地躺在地上,看着头顶的星辰有点儿出神:“我没听到任何动静。”
    “我也没有。”瓦妮莎追问:“她到底是哪里来的人?  这样不怕死。”
    “不知道,不过打第一眼见她我就觉得她不是一般人。”杰夫言之凿凿地说:“虽然我不相信她坐过劳斯莱斯银色马刺,那车是总统级别的车你知道吗?她肯定在吹牛。不过我确信她是个有教养的上层人。她对我很客气,可以说有礼貌。只有那些没有经历过人世险恶的有钱人,才会对一个皮条客善良。你懂我的意思吗?”
    瓦妮莎对他的长篇大论不感兴趣,她想知道林夕在洞里做什么。她正要开口,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枪响。
    两人快速从地上爬起来。
    “你听到了吗?!”  瓦妮莎惊恐地捂嘴。
    “从洞里传出来的。”杰夫点头,手下意识放到腰后的手枪上。
    “天哪,我们赶快离开这里!”瓦妮莎惊慌想逃。
    杰夫看她一眼,转身朝反方向走去。
    瓦妮莎看他往山上走,不可思议地低喊:“你去哪里?我可不跟你去那瘆人的山洞!  里面都是死去的冤魂!”
    杰夫脚步不停。瓦妮莎加大音量:“你进去就会死,没听到枪响吗?”
    “我们不能把她留在那里!”杰夫头也不回地说。
    瓦妮莎气愤地剁了剁脚,最终追了上去。
    两人手脚并用最快速度抵达,进去来到了那两个小矿洞口。
    “哪一个?”瓦妮莎犹豫不决。
    杰夫没急着选,他对着左面的洞口喊:“喂——有人吗?”
    没反应。
    瓦妮莎见状对着右边的喊:“你好——有活人在里面吗?”
    叁秒后里面突然传来林夕微弱的声音:“我在这里!”
    两人松口气,一前一后进了洞内。
    入口是一个缓冲坡,到了下面地面变得平缓,有矿车的轨道一直往远处延伸。杰夫看着洞顶,指给瓦妮莎看:“你看到这个弓形顶了吗?这绝对是现代人类挖的。”
    “这里的味道很恶心。”瓦妮莎捂住了鼻子。“像我死去奶奶身上的味道。”
    杰夫照着手电往里走,瓦妮莎跟在他后面。过了个转弯空间豁然开朗。他们已经到了山的深腹处,又转了个小弯,就看到了不远处亮着一排灯管,还有几节废旧矿车。
    这时,林夕从一截废旧矿车后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老式步枪。
    “刚才是你开的枪?”  杰夫走近她。
    “走火了。”林夕摆弄了一下保险。
    “你怎么不出去?”瓦妮莎凑过去,有些不满:“我们还以为你死了。”
    “因为我发现了……”  她用枪拖顶了一下矿车,把罩在上面的黑布挑开一个角。
    一只苍白的手露了出来,指头已经发黑肿大。
    “啊——我的老天!”  瓦妮莎尖叫后退,不敢靠近。
    杰夫也震惊了,瞪大眼走上前查看。只见里面塞满了裹尸袋,迭着4.5具尸体,看体型都是女性。
    哪里可以失踪这么多人口却不被发现?
    杰夫看向林夕,她早就有了答案。
    他撩开黑布,随意拉开了一具裹尸袋,看到里面的人脸还未腐蚀。
    “监狱里的囚犯死了都会有人通报,这些女人一定是非正常死亡。”林夕难免惊讶:“怎么会有这么多女人非正常死亡?”
    杰夫拉住袋子,冷冷勾起嘴角:“卖淫和毒品。”
    “让监狱的女囚犯去卖淫?”
    “对,我见过狱警把她们半夜拉出城,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杰夫蹙眉,嫌弃地揉了揉鼻子:“原来都死在了这里。”
    “你们快来看!”瓦妮莎突然出声,站在不远的尽头朝他们招手。
    林夕和杰夫走过去,她移开脚,只见潮湿阴暗的土壤里有一个发着微光的金属牌子。杰夫跪下去用手扣开附近的污泥,牌上的字体渐渐清晰。几个人屏住呼吸,直到他把名字完整的扣出来。
    “珊娜·米勒!是她!”瓦妮莎叫出来。
    “糟糕,早知道我把铁锹拿来了。”杰夫懊恼。
    林夕找来两个废弃的铁棍。“我们只挖她脚的部分,没有棺材的话很快就挖到了。”
    “不敢相信本那么有钱,竟然把自己的未婚妻随意葬在这里。”瓦妮莎有些恼怒:“他少吃一顿大餐就能给她买个像样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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