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五十七号?”一声低沉嘶哑的陈述声,就好像在讨论今晚的晚餐一般。一个黑衣老者闪身出现在面前,速度极快,走路带风。
    萧阳只见一把快如魅影般的针筒狠狠扎进自己手臂,当反应过来准备反抗时,针筒已经抽离。
    “你们肆无忌惮地待在东华市地下!就不怕被整个掏空拔起么!”
    嘶哑的低笑,破锣鼓拉风箱一般的喉音,一听就是声带曾经受过重创。
    “怕?白阁从来不知什么是怕。”
    “你谁。”
    “等你成为唯一的成功试验品后,才有资格问。”
    破锣鼓般的嘶哑声像噩梦里的魇语般直接灌入脑中,令人作呕,烦躁!神经阵痛!暴怒!
    萧阳怔怔地看着手臂上瞬间鼓起的青筋,太阳穴神经突突直跳。
    “这是什么实验!人体实验?白阁想要做出怎样的生物实验品?”
    拉风箱般嘶哑的低笑,“那是项最伟大的发明。人类不用呼吸,不用吃食,只要依靠阳光,就能像植物一般活着。”
    萧阳双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突突跳动,频繁眨动双眼,忍不住酸疼地流下泪水,就像瞪眼太久迎风吹一般。
    嘶哑的声线,继续道,“改造旧人类的基因,带出新人类!这个世界将经历第四次生物大灭绝,我们只是为了人类的福祉去探路,去寻找更合适人类生存的方式!不然,第四次生物大跃进将消亡的物种,就是旧人类!而新人类,即将诞生!将人类植物化,更合适日益加剧的污染!”
    萧阳浑浊的视线忍不住瞥向周围那一柱柱透明玻璃器皿,以及足以容纳一个成年人的竖直玻璃柱。
    里面被液体浸泡的都是长相同金丝边眼镜一般的人脸。
    萧阳坚持着找到自己的声音,“这些,是白阁老大亲自拿自身的dna进行的实验?”
    一声低低的嘶哑笑声,“白阁老大?”黑色斗篷帽渐渐被拉扯开,露出一张布满针孔的斑驳惨烈非常的脸,“你以为我是谁?”
    交横斑驳的伤痕像茶叶蛋一般裂开,布满整张脸,已然分辨不出年龄,分辨不出男女美丑……萧阳忍不住吐了。
    “你特么!疯子!”萧阳强忍着额头青筋的凸起,一把扶住最近的玻璃器皿,“以科学为理由的疯子!你以为你是上帝么!可以操纵决定这么多实验体的身死?”
    萧阳牢牢捂住最近的玻璃器皿,大吼,“这些!都是生命!他们!都是人类!和我们一样的人类!”
    竖高的玻璃透明柱体应声而倒。
    “轰!”
    器皿倒下,然而,没有碎裂!
    居然!这么牢固!
    这白阁所掌握的科学技术绝非泛泛!
    一阵低哑的狂笑,“年轻人,我欣赏你的魄力,但是,你把我想得太过于简单。科学本就有所牺牲。而像你这般愚蠢的凡人越多,科学的阻挠就越强!你以为那么多救人命的药剂,不用通过临床试验试吃,就能投入生产么?没有实验体的牺牲,哪来科学的发展!”
    然而,就在狂笑声中,“咔嚓”一声。
    萧阳捂住吃痛不断流泪的双眼,一阵清晰的玻璃碎裂声传来。
    什么?
    “不可能!”低哑撕裂如破锣鼓般的的怒吼!
    “回去!卑贱的垃圾!回去!”黑色斗篷男人不断试图旋紧被撂倒的玻璃器皿顶端的玻璃盖,“快点!来帮忙!”
    萧阳正与针筒试剂进行搏斗,全身体内血液沸腾!整个人如同爆炸一般!哪里来的精力去做如此精细的旋紧动作?
    “轰!”
    蜷缩在倾倒玻璃器皿中的实验体c3421号,一个类似成人的男子,从成长液内一把轰开那脆弱的顶端瓶盖,径直钻了出来。
    “嘭!”
    一个无比大力的狠打!
    巨大的力量,直接将黑色斗篷男人揍到闷哼一声,便没有动静。
    好强大的力量!这个实验体,还能称作是一个人么?
    畸形的成年男子钻出器皿后,整个身体拉长了不少,费力地站起身,看起来就和异形一般。
    萧阳压抑住体内的暴躁……这,就是实验体?自己体内的针液,难道也会使自己同这种怪物一般?到底是什么针液!白阁,究竟在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人体试验!
    “轰!”又是一击大力狠打!
    显然,实验体c3421号的仇恨仅仅针对黑色斗篷男子。而他们,拥有同一张脸孔!
    萧阳从就近的小桌上抽出一个美工刀,一把划破手腕,鲜血顺着手腕汩汩流出。针液所带来的暴怒和折磨才减轻不少。
    趁着面前两人的对抗,萧阳飞快地蹲着身子从实验体溜出,穿过走廊,回到那女博士所在的小实验室。
    萧阳一个箭步来到小实验室,恰好对上一双美丽的眼睛。
    女博士双眼灵动,水汪汪的美目,白皙的脸蛋,一看就是聪明的高分美女!可惜了,是个博士。博士不能化为严格意义上的美女,女博士嘛……是另一种物种。
    “你好,小姐。”萧阳下意识地堆上一个纯良的笑脸,热情打着招呼。
    “你?五十七?”女博士简直被面前生龙活虎的试验品惊呆。
    身后一阵强烈动静,萧阳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拽住女博士的手,飞身一脚踹上小实验室门,“出事了!跑!”
    女博士被牵着手,一头雾水,“怎么了?里面是谁?发生了什么?五十七号,你怎么会跑到这里?”
    萧阳身形飞快,肌肉不够,跑步来凑,灵动,闪避能力满级指的就是灵活奔走的萧阳!
    “怎么走!”萧阳回头冲着女博士大喊。
    身后靓丽的身形居然跑得直接从萧阳身边超了过去!
    萧阳一愣,“大姐!你做啥!”
    突然狭窄的地下实验室走廊闪烁起耀眼的红灯!
    “呜啊呜啊”警报器的嘶鸣。
    响彻整个地下实验室!回荡开来,令人鼓膜生疼。
    萧阳一边跑一边狐疑地张望,怎么回事?
    突然,走廊上端通风管道一阵剧烈响声!一个矫健的人影径直从通风管道上方跃下!
    萧阳一愣,“队长?你,不是在地下拳馆么?怎么跑到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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