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力极灵,若是静夜之中,十里之外蚁爬鼠行也瞒他不过,不过长鲸楼上食客如云,又都是喜欢在酒桌子上举杯往敬,高声喧哗的,真要把耳力放开,那就是一片嘈杂,能把人闹死,所以他也懒得去听,然而即便不听,附近酒桌的说话声,还是会传进他耳朵里来,只是听而不闻罢了,但说到了金百万,到让他起了兴头。
    说话声就在隔间,其实也就是屏风隔开,若撤了屏风,两桌之间相隔,不会趣过一丈,虽然隔间压低了声音,但以于异耳力,有意想听时,又如何瞒得过他了。
    只听一个略带尖细的声音道:“金百万三四年不现身,绝对早已经死了,你怕他何来?”
    “我不是怕。”另一个声音嗓子有些嘶哑:“只是当年我受金会首大恩,若无金会恩仗义执言,更替我垫付货资,逸风丝行早已经跨了,世间更无我曾逸风这号人物。”说到这里,这人略略一停:“这个时候我若落井下石,传将出去,我还有何面目立于世间。”
    说了这话,那边沉寂下来,好一会儿,那尖细嗓子嘿嘿两声:“曾行首果然仗义,不过我劝你还是多想想吧,告辞。”说着脚步声响,一人走了出去,那叫曾逸风的却没动,偶有喝酒的声音,好象一个人在喝闷酒。
    “喂,你又想什么去了。”叶晓雨见他凝耳顷听,以为他又出神了,大发娇嗔,张妙妙也笑:“不会是在这东海还有什么老相好吧。”
    “真的吗?”叶晓雨顿时好奇心起:“真的吗?在哪里,到要见见。”说到见见两字,话声中已经带了酸意。
    “你个小醋坛子。”于异笑着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随即眉头一凝,道:“我带你们去玩玩,见个人。”
    张妙妙本只是开玩笑,听到这话,大是好奇,笑道:“真有相好的啊?”
    “你也是个醋坛子。”于异在她鼻子上也刮了一下:“是个男的。”
    “你还喜欢男的?”叶晓雨故作夸张的张大了小嘴。
    这话实在把于异恶心到了,伸手在叶晓雨挺翘的小屁股上抽了一板,恶狠狠的道:“晚间收拾你。”
    叶晓雨哪里又会怕他了,反笑得花枝乱颤,于异使个进身诀,三人都进了螺壳,随后御使螺壳飞起来,直接从屏风上面翻了过去,叶晓雨还好奇的问:“什么人啊?”
    马上就见着了,这个叫曾逸风的男子大约四十来岁五十左右的样子,中等个头,微胖的一张脸,有两缕八字胡,眉头紧锁着,发胖了,肚子挺着,到仿佛肚子里装了一肚子的心事。
    这时他堪堪站起来往外走,于异便御使螺壳贴在了他后衣领上,这曾逸风是个普通人,明显没练过玄功,其实就算练过,一般的功力,也不可能察觉到于异的动作,因为螺壳有封门,灵力是完全不会外泄的,螺壳又小,飘动时又轻,即没灵力波动,又没有掠风声,一般人怎么察觉得到,只除非是到了于异这种功力,身周点滴变化都有体察,那才有可能发觉,不过于异功力虽高,真若有个螺壳贴在他身上,他还真未必发现得了,因为他心粗,只以为落个苍蝇,感应不到灵力波动,那就绝不会理睬。
    “这什么人啊?”叶晓雨两个自也看清了曾逸风,大是好奇。
    “这人好象是叫曾逸风,刚才他和一个人说话,我听到他名字了,好象是一个什么丝行的店东。”
    “你跟着他做什么呀?”叶晓雨知道他是临时起意,可就奇怪了。
    “他们刚才说话,说到了金百万。”于异解释:“好象有人要这姓曾的对付金百万,但这姓曾的不愿意,说什么不愿落井下石什么的,这意思里,好象金家落难了,而且还有人要落井下石,所以我想弄个清楚。”
    “金家落难了,还有人要落井下石?”叶晓雨好看的柳叶眉顿时就竖了起来:“是什么人?揪出来,相公你把他一把撕了。”
    虽然包衣这号欺世盗名的假侠让叶晓雨有些恶心,但听于异讲了七鬼面的事,对金百万王子长这些真有侠心的人,她还是打心眼里佩服的,居然有人要趁金家落难之际落井下石,这姑娘可就动了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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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不知道是什么人?”于异摇头。
    “那问问这曾逸风啊。”这丫头还真是性急了,于异本来还想跟着这人走一圈儿,看还会有什么人来劝不,见叶晓雨急,刚好他也是个性急的,便道:“也好。”
    手伸出去,揪着曾逸风衣领,灵气拢罩,倏一下就把曾逸风扯进了螺壳里,不过是在神殿中,而不是在惯常呆的后花园,因为叶晓雨说后花园基本上就是他们的睡房呢,可不愿外人进来,于异无所谓的,便依了她,无论扯什么人进螺壳,都在神殿里处理,也正好合适。
    曾逸风堪堪走到屏风边上,正要出隔间呢,突然眼一花身一动,然后到了一个古怪的神庙里,面前站着几个人,可就吓一大跳,连退两步,看着于异三个道:“你们是什么人。”又看四周:“这是在哪里?”
    “不要怕。”于异先安尉他一句:“你刚才不想对金家落井下石的话我听见了,很好,我是金百万的故友,不会害你的,只是想有点事想问问你。”
    看于异态度和蔼,叶晓雨张妙妙不但漂亮,而且气质干净优雅,明显都是好人家的女子,曾逸风略略放心,道:“阁下是金百万江湖上的朋友,那你知道金会首现在在哪里不?”
    “金百万四年多前就死了。”于异摇了摇头,又补一句:“我亲手安葬的他和另外几个朋友。”
    “金会首死了。”曾逸风身子震了一下,脸上现出悲伤之色:“金会首是个好人,天不假年啊。”眼中也滴下两滴泪来。
    看他伤感,于异也不好劝,他心中也不好过,想喝酒了,道:“干脆我们到外坐吧。”
    神意一动,把曾逸风送出去,自己也带着叶晓雨两女出来,曾逸风眼一花,眼见自己突然又出现在了酒桌前,心下震憾,到是忘了悲伤,略一定神,抱拳道:“即如此,我再叫几个菜,朋友有什么事,咱们边喝边说。”
    叫小二换了酒席,双方坐下,于异也通了名字,于异这名,在天界知道的人还多些,反是下界真没几个人知道,虽然他在庆阳也闹了一场,但庆阳到底只是个小地方,而且事后地方官对消息封锁得较为严密,因为是神界的事啊,所以传得不远,再远了就是传说,而传说嘛,谁都在传,谁都不信,所以曾逸风也不知道于异是什么人,只不过他见识了于异的神通,知道不是普通人就是了。
    喝了一杯酒,于异道:“曾东主,刚才那人是什么人?他是要害金家吗?金家好象遭了劫难,又是怎么回事?”
    “到不是要害金家?”曾逸风摇头,却不说刚才那人的名字:“金家确实遇上了大劫,这一关,只怕过不去。”说了原因。
    原来金家不但是大盐商,还是大海商,自己有一家船队,走远海贩货,金百万还是船行会首,这也是曾逸风叫他金会首的原因。但自从四年前金百万突然失踪,金家就开始连遭不顺,内河盐船受官府刁难,水匪抢劫,这还是算小的,最要命的是,走远海的船,连遭了两场大难,几乎每次都要损失一半以上的货物,金家因此元气大伤。
    “去年,金家为首,又组织了一次货,因为前两次损失重,金家没有现银,但金家信誉好,付了一成定金,然后以金家铁山盐场的股子做担保,还是进到了货,然后说好,今年夏季船队回来,以货抵款,本来如果顺利的话,只要一趟,就能翻过本来。”说到这里,曾逸风摇了摇头:“可最近有消息说,金家的货又遭了劫难,连船带货,全都葬身海底了。”
    “啊。”叶晓雨惊呼一声,忙又捂住嘴:“那那金家不就欠了很多债。”
    “是。”曾逸风点头:“至少有一百七十多万的货款,然后照行规是要上浮一成五的,也就是近二百万的银子,十天后必须交割,否则就要拿铁山盐场的股子做抵了,失了船队,再抵了股子,百万金家,可就什么都不剩下了,唉,但盼消息不实,金会首是好人啊。”
    金家居然在负债经营,而且这一次竟然是连家底都可能保不住了,于异皱了皱眉头,心中总觉得有些怪异,当日十里长席的场景,仿佛还就在眼前呢,那样的一个金家,居然已经没钱了吗?
    “刚才那儿莫非也是赊货给金家的货东。”
    “是。”曾逸风点头:“那人赊了五万多银子的货。”
    “那你赊了多少?”叶晓雨问。
    “我赊了三十万银子的丝绸,应该是赊得最多的一个了。”曾逸风叹了口气:“我以前亏了本,是多亏了金会首帮忙,居中说项,多宽限了些日子,然后金会首又借了本钱给我,我才撑过去,所以这次。”说到这里,他略停了一下,想来三十万银子,对他也不是个小数目:“如果消息是真的,我也不打算讨要货款了。”
    “曾东主是个厚道人。”叶晓雨赞了一句。
    曾逸风苦笑了一下:“但就算我不要货款,别人会要啊,铁山盐场的股子,那可是金股啊,年年坐收金山的,真要抵了出去,太划不来了,其实很多人敢赊货给金家,就是冲的盐场的股子,唉,金会首是好人啊,怎么就没了呢。”说着,仰头将一杯酒尽数灌了下去,喝得急了,咳嗽连声。
    金家的事,于异差不多也就了解了,看来好象不是谁要对付金家,只是生意背了运而已,又聊了一阵,曾逸风有些醉了,踉踉跄跄告辞。
    看着曾逸风的身影消失,张妙妙道:“这还是个厚道人。”
    叶晓雨却看着于异道:“金大侠才是真正的大侠,我们可不能看他家人遭难,相公,我们帮他。”
    于异螺壳里有金山银山,叶晓雨是知道的,当然张妙妙也知道,到不是于异无聊到要眩耀他有多少金银,他从来不把金银这种东西看在眼里的,要用的时候才用,不用的时候,根本不记得,但女人和男人是不同的,男人要一个女人,就是脱光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研究一遍,有些性糙的,甚至就是捣几下完事,自家女人身上有些什么特征都不知道,至于这个女人身外的东西,基本上不会去理会,而女人不同,女人跟了一个男人,往往就会把这个男人兜底儿翻过来,一一查问清楚了,然后宣示,这些都是我的。
    这是女人天性,任何女人都不例外,所以欢爱之余,无论叶晓雨张妙妙都会问,你做了些什么,你还有些什么?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有没有钱,钱在哪里?于异当然不会瞒,所以她们都知道,于异是个超级大富翁。
    “嗯。”于异理所当然的点头,到是张妙妙微微有些不舍,偷眼看着叶晓雨,想:“这丫头到真是大方。”两百万银子呢,以前她当着于石砚的家,几年营管下来,也不过三五万银子,两百万银子搬出去,那可是一座银山啊。
    她突然看见于异笑得怪异,心下一动:“莫非他舍不得,不对啊,他从来是个不把钱当钱的人,更何况金百万是他真心佩服的人,怎么会舍不得几个钱?”
    随后疑问就解开了,于异一脸怪笑的对叶晓雨道:“这金银怎么送呢,想个什么好法子来玩玩,要有趣才好,要不我们下场金雨好不好?”
    原来他是想玩,张妙妙叹气又摇头,眼中爱意弥漫,这个人,很多时候就是顽童,但他的顽劣,是如此的让人心生爱意。
    “好啊好啊。”叶晓雨娇憨天真,恰也是个爱玩的,鼓掌娇呼,却又蹙眉:“下金雨不好吧,金银可重,别把屋顶打穿了。”
    “那换个法儿。”于异眼珠子一转:“要不我们去卖聚宝盆,旧盆换新盆?”
    “什么聚宝盆?”叶晓雨不知道这个典故:“旧盆换新盆又是怎么回事?金家有聚宝盆。”
    于异就说了聚宝盆的故事,是他娘以前说给他听的。
    “说以前有个人要报恩,要送给恩主一个聚宝盆,但又不好明说,就扮成商人,说可以旧盆换新盆,他的恩主不知道,想着旧盆换新盆,好生意了,便换了,然后再往盆子里放东西,就出怪事了,放任何东西,都会源源不断的生出来,放鸡蛋生鸡蛋,天天吃天天有,放银子生银子,拿出多少又生出多少。”
    “这故事我也听过。”张妙妙到笑了。
    叶晓雨却没听过,听得有趣,咯咯笑,却疑道:“可我们没有聚宝盆啊,于异你库房中还有个聚宝盆?”看于异的眼光中就有了恶狠狠的味道,你的都是我的,居然敢打埋伏,这个男人要收拾了。
    “我是没有聚宝盆。”于异嘎嘎一声怪笑:“可你看这是什么?”说着把身一摇,往下一伏,顿时就变成了一个盆子,然后盆子上生一张嘴,怪笑道:“你们把我换进去,我金山银海任他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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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叶晓雨欢跃鼓掌:“这个主意真是妙极了,简直就是张妙妙。”
    这是他们闺房中的一个新游戏,常会拿张妙妙的名字来打趣,说一个事情有趣,就会说,妙,太妙了,简直就是张妙妙。
    “死丫头,又拿我来开涮。”张妙妙伸手就去撕她的嘴,叶晓雨咯咯笑着躲到于异身后,不想于异盆子上突生出两只手,把她一搂,搂得跌进了盆子里,叶晓雨猝不及防,怪叫一声,急忙跳起来,刚要娇嗔,于异摇身一变,却又变成了她的样子,笑道:“我这聚宝盆,放金生金,放银生银,若是放个小美儿呢,我就还你个大美女。”
    “这个才真是妙了。”张妙妙鼓掌。
    “那他们家里的人要小心了。”叶晓雨也咯咯笑,兴致大动,道:“我们现在就去,于异你变成盆子,我跟妙姐两个去旧盆换新盆。”
    “怕没有那么容易吧。”仔细一想,张妙妙摇头了:“金家如此豪富,那宅门必是大的,一个换盆子的,怎么进得去?就算要换,也不过就是些丫头下人出来换一下,还不知拿来做什么呢,说不定用来泡脏衣服也不一定。”
    “这个到是啊。”叶晓雨也想到了:“不行不行,象我们家里,外人一般庄门都进不了,那些做小生意的,只能在庄门外招呼,我在里面可是从来不听见的。”
    “这确实是个问题。”于异也皱起了眉头:“不急,晚上吧,晚上我们先去金家看看,或许我就托一个梦,或者去他们家神龛上弄点儿手脚。”
    “装神弄鬼吗?”叶晓雨一脸兴奋。
    “是啊。”于异一脸的恶趣味:“我就说我是金家先祖,知道儿孙有难,送个聚宝盆回来,放在神案上,他们要多少银子就拿多少银子,那不就行了。”
    “好主意。”张妙妙欢叫:“我要玩。”
    这两个人居然想扮人家祖宗,张妙妙看得摇头,不过于异自己却也摇头了:“不行,我要是扮金家先祖,万一给白师伯知道了,非收拾我不可,不行不行,换个主意。”
    叶晓雨红艳艳的小嘴儿嘟着,眼珠子一转:“哎,我有个主意了。”
    就这么商商量量的,喝着小酒,想着鬼点子,很快一个上午就过去了,这时已是夏天,而叶晓雨有个睡午觉的习惯,刚好于异也喝了有五六分酒意了,扔了个银锭子在桌子孙上,带了两女闪进螺壳里,一场欢爱,三人三条肉虫儿一样缠在一起,直到天黑才醒来,白玉池里泡了一会儿,两女容光焕发,再又出来喝酒,于异和叶晓雨又开始讨论呆会的行动,张妙妙端着酒杯不吱声,心中平安喜乐,心神不自觉的有些恍惚,在把于异骗上手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日子原来可以这么过,完全没有半丝忧虑,没有半点儿担心,一早上睁开眼晴,就好象在甜水里泡着。
    “佛祖保佑,这一世若天天能这么过去时,下辈子无论变牛变狗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东海郡热闹,直到午夜时分,酒店才打烊,于异三个这才结帐出来,转到街角无人处,于异念咒,三人都变成三只夜鹰,扑翅飞将起来。
    金百万在东海郡无人不知,他的宅子,狼屠子以前就指给于异看过,在城北,占了小半条街。
    “我们逛一圈,看看名满东海的金家大宅到底有多大。”
    “好哎。”对于异的提议,叶晓雨和张妙妙都兴致勃勃,两人对化鹰飞行也有了一定的经验,张妙妙在左,叶晓雨在右,后来叶晓雨还飞到了前面,又不时调皮的打一个旋子什么的,怪叫两声,让张妙妙总是忍俊不禁,于异则配合着她怪叫。
    金家大宅确实非常的大,从空中看下去,几乎就是一座小小的城池了,假设有海盗入侵,即便打破了东海郡城,金家只要把大门一关,没有两三千海盗,休想攻得进来。
    三人不是直接从金家大宅上掠过,而是斜着绕了一圈,绕到后院,于异低叫一声:“有人,且莫过去。”翅膀一振,裹着叶晓雨两个落在了对面角楼的飞椽上。
    角楼对面一个院子里,站着十来个人,本来金家有人不稀奇,金家人多,光仆役下人至少就有上千呢,虽然已到了下半夜,守夜的巡更的也不在少数,于异也不会去留意那些人,而这些人之所以引起于异注意,是因为这些人不是一般人,居然都是高手。
    为首一个女子,大约三十来岁年纪了,也许更大,不过女人是妖怪,于异真的看不出来,但有一点,这女人身材好,里面缎青紧身武士装,裹得前突后翘,虽然外面罩了件同色的披风,还是掩不住那玲珑的曲线,这女子后面,还站着六个人,两个老者,都有六七十岁年纪了,白发如霜,四个略年轻些的,也都是三四十岁年纪,六人都着夜行紧身劲装,个个精神饱满,目发锐光,莫说什么一流高手,那两个老者至少能进入二流之境,那四个年轻些的,也要算三流高手。
    这世上的一流高手,不可能象街上的野狗一样,到处都有,等闲能见到个二流三流的,那也是不错了,可这院子里一下聚了六把好手,然后那女子身手也不弱,这就太奇怪了。
    这七人对面,还站着几个女子,有三四十岁左右的,也有看上去五十以上的,为首的一个,头发已经半白,但风韵依旧,这时盈盈蹲身作了一礼:“七妹,拜托了。”
    这边女子也回了一礼:“大姐你放心,静待消息就是。”
    女子身后六人也同时抱拳回礼。
    那女子作了礼,起身,脸上微带犹豫,道:“如果消息是真,船队真是给劫持了。”说到这里,似乎不好说下去,略停一停,道:“敢劫持我金家船队的,必有所恃,七妹你性子刚烈,却不可逞强,最好先回来,老爷这么些年,还交下些朋友,多叫上些人去讨,要保险一些。”
    “我知道了。”这叫七妹的女子却似乎有些不耐烦:“大姐你放心就是。”说着把斗蓬往头上一罩:“走了。”当先御风而起。
    “金家船队给劫持了?”于异听到这话一愣:“不是遇风暴沉了?”随又想:“七妹,这女子莫非是金百万的第七个姨太太,号称东海一枝花的花七妹?”
    在东海郡,花七妹是一个传奇,传说本是大家之女,父亲原来还是东海郡太守,后来给同僚污陷,冤死狱中,花七妹当时在外面拜师学艺,得到消息回来,大发雌威,仗剑一夜间杀尽狗官全家,自己去东海做了海盗,数年时间,居然成了东海最大的海盗头子,花七妹之名,当真能止小儿夜啼。
    后来有一次,金家船队从花七妹的地盘上过,不知如何,花七妹竟然就看上了金百万,散了盗伙,屈身做了金百万的第七房姨太太,更是轰传一时,内中各种传说都有,狼屠子也弄不明白,但于异在知道金百万其实是一流高手,七鬼面之一后,却可以肯定,花七妹必然是打劫撞上了铁板,十有八九给金百万生擒了,这才屈身下嫁的。
    于异可以肯定,这女子必然就是花七妹,眼见花七妹一行飞远,于异道:“这女子可能是花七妹,金百万的七姨太,以前的大海盗头子,我们跟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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