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围廊下,兮兮凉亭中,或坐或站的几个身影目光一直追随着孩子欢快灵动的脚步,一瞬不瞬的仿佛什么时候也看不够。岁月像是在他们的容颜下驻足停滞,一个个还是那般俊美无比。
    明缎白衣丝袍挑绣着片片竹叶映衬着眼前的男子更为俊逸出尘,那清朗的眸子始终柔和的望向跟孩子玩的热闹的女人。
    老鹰捉小鸡是女人给这个游戏起得名字,这几日孩子们也对这游戏喜欢的紧,每每等着她们的娘亲议完朝事便是缠着不放的要玩这游戏。
    换下朝服的女人已然取下凤冠,卸掉一干累赘,换上了惯穿的轻薄白色衣裳,发丝只在脑后挽住束起了马尾辫的模样,松松的马尾辫在来回的跑动间摇摆着霎时好看。绿意盈盈的草地上,白色的身影像是翩然与花间的蝴蝶。众人不觉得看痴了眼。
    朝堂上她是一个睿智而果敢的女皇,试问当下那个云月国的子民不拍手称赞当今女皇的英明睿智,一番的举措更是让人们刮目相看。比如建立学堂让所有的孩子都能学的识文断字,再比如专门建的叫做敬老院的地方就是专门收留那些没有儿女的老人的所在,又比如或减或免了一些苛捐杂税,让人们能吃的饱穿得暖。
    水患是长久以来整个朝廷最为头疼也是最难以治理的难题,每逢汛期都是将那堤坝加高再加高,但还是不能避免的洪水冲毁堤坝,而据说女皇陛下仅仅一日便想出分流截控的法子,竟是耗时短短一月便是将这骇人的水患给治理的妥妥当当,近两年再也没有一次大坝泄堤,而这截留的水源滋养了一干水土更是年年收成翻了几番。
    现今无论是乡野山间还是京城繁华,只要是提到当今陛下都是侃侃而谈,她的事迹据说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这些子民们不知的是,下了朝的女皇全没有他们讲的那般有着皇家威严,而是像个孩子一般,这不就见她一屁股直接坐在草地上怀里还揽着一个小云海,嘴贴在小海的耳朵上不知在嘀咕着什么,就见小海神色很是认真的如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来。
    “娘亲,娘亲,你偏心。”小灵儿继续摆出萌到不行的可爱神情摇着云舒遥的胳膊噘着小嘴说着。
    云舒遥信手一扯也将灵儿揽进了怀里,眉眼笑的微弯着看着古灵精怪的小灵儿。“娘亲哪有偏心?”
    “娘亲每次都是先抱小海,所以娘亲偏心。”小灵儿像是撒娇般的在云舒遥怀里扭了扭,像是要求证般的还看了身前的云朵儿和如意一眼。
    看着云朵儿和如意随着小灵儿的眼神扫过也很认同的点着头,她倒是当真知道自己对这个儿子是当真的宠爱到了极点,竟是连这几岁大的孩子也看了出来。
    这一个两个三个四个都是女儿,就干巴巴的一个儿子,她怎能不格外宠溺一点,本来还正如她所愿,生下这两小的,接着便是又有了身孕,这一胎也正如她许愿的是风萧的孩儿,可不如所愿的是这一胎并未像她想的那样是如风萧一样的温润小公子,而又是一个女娃儿。
    不能说女儿她就不爱,但对这独苗儿子确实是特别一点,都说这女儿是父亲的前世小情人,那在云舒遥看来,这儿子也如母亲的前世小情人一般。再说这小海却也憨憨实实的,虽然小小年纪吟诗作对信口就来,可就是一被欺负就一个准,就像是一个温顺的小羊羔一般,而最爱欺负他的就是比他晚出生一个时辰的小灵儿。
    “灵儿,小海是哥哥,以后不可再直呼名字,要叫哥哥才对。”云舒遥捏了捏小灵儿的粉嫩小脸蛋柔声教导着。
    小灵儿一听可是不大高兴,小嘴噘的更厉害,不敢大声只是小声小气的嘟囔着才大一点点也算大。
    “娘亲,兮儿也要抱抱。”粉妆玉砌的小女儿也蹭了过来,跷着小巧的脚尖趴到了云舒遥的肩上。
    “对了,娘亲考考你们几个。”云舒遥笑的有如春风拂面,看着这几个儿女。
    不过她没注意的是这几个孩子一听这话便是焉头哒脑了下来,知道每日这位娘亲便是要指着雨寒爹爹和电语爹爹的肚子问她们里面是小妹妹还是小弟弟,好似不问一遍这娘亲就睡不香甜,从知道这两个爹爹肚子像是皮球鼓了起来。(孩子自是不知何谓怀上孩子,就见这两个便宜爹的肚子像是皮球一下鼓了起来,不是吃撑的,就一定是要变成蛤蟆了,因为她们有一次看到过蛤蟆的肚子一鼓起来很大的样子,自是也认为这俩爹快要变成蛤蟆了,但是她们从心底里觉得两个爹爹对自己都很好,竟是不敢告诉云舒遥他们要变成蛤蟆的事来。)
    依稀记得听谁说起过,孩子猜这怀男怀女的很准,所以云舒遥总是时不时的就想问下这几个孩子,其实她也是想听到她最想听的弟弟两字,待听着孩子们异口同声的说了这两字,才心满意足笑的愉悦无比。
    “娘亲又问你们了?”清凌牵着云朵儿的手边走边轻声问着。
    “今天都问了三遍了。”云朵儿似是长叹了口气,无奈的回着她的爹爹。说她们几个是孩子,若她说,自己这个娘亲又是比孩子还像孩子,谁让摊了这么一个娘亲呢!无奈啊无奈,这样的娘亲也不知道是怎样治理国家的,这真是个头疼的事,每每想起这个娘亲她就有些忧国忧民头疼的紧。
    “那朵儿到底喜欢小弟弟还是妹妹呢?”雨寒和电语并排走着,状似轻松的问道。
    云朵儿还未答话,如意抢着说道:“还是小妹妹啊!我才不喜欢小弟弟呢,你看小海除了会吟诗就会呆坐着,还会什么?一点也不好玩,还是妹妹好玩。”
    这话被她的爹爹月如烟听着个正着,心里一阵来气,这如意当真是正事不着调,歪门邪道学的那叫一个无师自通,这太学院的太傅们都拿这个如意皇女没办法的很,竟有几个太傅自请告老还乡也不愿教授这个顽劣的皇女。
    越是想月如烟越是恨铁不成钢的一阵来气,疾步走了几步,追上了如意欢快地小脚步。“如意,小海只会吟诗,那你给爹爹说说,你会什么?”
    因着如意自小顽皮,月如烟便是管的她紧了些,她没有想到这爹爹能听到自己刚才的那番话语,知道免不了的又要被说教一番,便一副认错好的样子。
    “今儿将道德经抄写一遍,抄不完不准吃饭。”说完这句月如烟气的一甩袖子走了,只留下如意对着她爹爹的背影伸舌头挤眼睛的做着鬼样子。
    “姐,你又被如烟爹爹罚了。”小灵儿不知是不是生就不同凡人,耳力自是秉承狼族的敏锐,看到月如烟走了才蹭到了如意的身边小声的问着。
    让妹妹直问挨罚之事,如意也觉得丢脸的很,心里想着这爹爹也不给自己一点面子,这么多人就说罚自己,要罚的话也要背过地去啊。唉!一个幼稚的娘亲加上一个狠心的爹爹,自己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悲催。
    “姐,我有一个好主意,保证如烟爹爹不罚你。”小灵儿绿波滢滢的眼珠转了转便是一下又转出一个鬼主意。
    若论玩,这云朵儿生性也是太乖,小兮呢又太小了点,也只有这灵儿与她倒是对脾气,别看她小她两岁,但这心眼儿有时比她的还多出几个来,所以很多决策都是她俩密谋而来。
    两个小家伙极有默契的对视了两眼,小眼珠中都流转着狡黠的光线。灵儿翘着脚伏在如意耳前小声的说着。
    “这样行吗?”
    “怎么不行?”
    “会不会挨揍。”
    “挨就挨,又不是没挨过。”
    “好。”
    “就是啊。”
    两个小家伙亲近的牵着手,小声的嘀咕着。
    “你们又想什么鬼主意?”带着一丝暗哑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做事心虚的俩孩子一扭脸便是看到葵木郎冷冷的立在身后。
    小灵儿倒是转幻的很快的样子,小眼珠眨巴了眨巴,一下就扑进了葵木郎的怀里,爹爹爹爹叫的那叫一个甜腻。这俩孩子,云舒遥宠小海多一点,而葵木郎却是更喜欢小灵儿,或许是这绿波滢滢的眼睛还有那屁股上面多出来的小东西,这才像他葵木郎的孩子。不过这孩子也着实淘气,只要是和这如意一起,决计是又想着什么祸害人的鬼主意。
    看着怀里的小灵儿笑的可爱无敌的样子,葵木郎心里合计着这……不知道哪个侍人女官的怕是又要遭殃了,自是没有想到这两个小家伙算计的竟会升了一级,算计到了他们的头上。
    第一百五十八章——倒霉孩子
    御书房中,随侍的女官识眼色的将云舒遥面前桌案上的茶盏蓄满,然后继续尽责的立在一旁,却时不时眼角偷偷打量着神色肃穆的女皇,刚玩的像个孩子一般,现今端坐在桌案上批阅奏折,眉头凝重紧锁的模样当真与以前的女皇有几分相像。
    这两年虽是风调雨顺盛世太平,但一些事情还要女皇酌量定夺,细细思量,所以这每日的奏折自是不老少,尽管这样每日她都是抽出时间尽量多陪陪夫君和孩子,毕竟她想要的生活并不是这种皇族权贵也不是俯览天下的霸气张扬。
    不知遇到何种难题,但见她娥眉微拧眉头紧锁,手中的笔执起又放下终是不曾在那奏折上落笔。
    原来这几年云月国的发展飞之迅猛,本就三国鼎立之势,一方势力扩张另一国自是心生惧意横加提防,有了和月如烟的联姻这风月国自是关系亲近,可另一国星月国却是再也不似原先的泰然自若,反倒渐渐感到了危机之势。
    先前两国未联姻之时,两国关系很是交恶,星月每每都挑起战端,倒是见着云月和风月联姻以来,倒是按捺下来,不敢妄加动作。现今这两年云月国马肥彪壮国力强盛,他们倒是心里渐渐忌惮起来,生怕两国联手,到时自己必是寡不敌众,所以许是思前想后,便是想到了一个绝好的主意,那便是派来信使上召请求联姻事宜,这件事着实让云舒遥头疼的紧。
    其实也是星月国多此一举,云舒遥只想让自己国家的子民吃饱穿暖,至于这些扩张版图之事她从未思及,现在她的心愿就是孩子们能快些长大,自己也好将这副担子交托给她们,自己也乐得与夫君们各处走走逍遥山水绿林间。
    今儿这星月国使臣又递上了折子,可能怕她再是推却,竟还随着折子一并呈上了据说是他们三皇子的画像前来。
    单看这画像着实是上了心,下了工夫的,画像上的男子白皙的肤脂自带芳华,冠之为翩翩美男决计不显突兀,最为特别的是明明画像上略显沉静的男子,那微微上扬的唇角却是笑的有丝痞痞的意味来。
    正思量着这次怎样将这星月使臣打发走才好,如意却是小跑着进来,气喘吁吁的说着:“娘亲,娘亲,小海,小海……”
    “小海怎得了?”一听小海云舒遥便心急的问道,捏在手里的画像一抖也掉落在地上。
    如意小眼珠一转边说着教小海乐曲的乐师说是有事相请,便蹲在地上小心的捡起了画像,眼睛瞥了眼娘亲已然抬脚便跨出了殿门,眼珠更是溜圆乱转,嗤嗤的笑了几声便将这画像收进了怀里。
    人未到,却是听到婉转空灵的古筝音韵弥散于耳际,本就沉闷的曲子却是被演绎的灵动起来,但却是别有一番意韵来。步子越行越近,那调子也似是越发的欢快,让人的心境也不免受了感染般的愉悦起来。
    凉亭石桌边,就见一个男子背对着她的方向,手指轻柔的拨拉在弦上,抬手间的云袖上下起伏都带着空灵如尘的意蕴。
    云舒遥在凉亭几步远的距离止住了脚步,静静的聆听着,望着那背对着的身影仿佛回到了几年前刚穿越而来的那日,也是这样一袭白衣,她见到了那般俊逸的男子,想及此脸上的表情愈加柔和许多,轻抿的唇也上扬起了一抹柔美的弧度。
    男子像是察觉到了来人,最后一个音符从指间滑落,缓缓起身转过身来。
    墨黑的发束于发顶,白皙的肤质配上那极为精致的口鼻,薄厚适中的唇瓣轻轻抿起,当真是不可多得的俊美少年。这般略带熟悉的面孔到底在哪儿见过,云舒遥搜肠刮肚的满脑子想着,却是脑中精光一闪,这人,不是……刚才那副画中人嘛?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男子看着眼前女人一会儿蹙眉一会儿摇头满脸疑惑的样子,唇角更是翘起一丝笑意来,对,就是这种笑容,一侧的嘴角微微提起,被云舒遥看成是痞痞的笑意和那画上的一摸一样。
    云舒遥刚想相问,男子却是先着跪地行了礼。“臣太学院乐师莫问,见过陛下。”
    抬眸看着一脸自若的男子依旧挂着那丝笑意淡看着她,丝毫也没有见到女皇的敬畏惧意,呵呵……倒是有趣的一个男子,既然这般那就且看他来这儿到底是所谓何事。
    “你就是教习皇子乐理的太傅?”云舒遥换上了一副如常的表情,不急不缓的坐到了石凳上。
    “正是。”男子淡淡的答道,一丝不惧的看着尽在咫尺的女皇,竟是没有想到,这女皇生就的这般柔美好看。
    “那你请我来所谓何事?”手指拨动着一根琴弦,发出了愸的响声,云舒遥沉声问着。
    听了这句莫问倒是那抹笑意明显一滞,眼角却是注意到廊柱旁一枝月桂花枝遮挡住的一个小小的身影正不是的向这张望着,心里便也一派了然。一直就听说这两个皇女顽劣的很,不曾想倒在这时为他省却了不少的麻烦。
    轻撩起锦袍秀摆从容自若的落座在云舒遥一侧的石凳上,一只手自自然然的放在了桌案上。“哦,是的,皇子对乐理很有天赋,所以想与陛下商讨这皇子的学习之事。”临时也不知寻个什么借口,便生拉硬扯的将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借口搬了出来。
    如意躲在花枝后不时的看看凉亭石凳上坐着了两人,一会儿那脑袋瓜又向后望去,心里一阵焦急,让这小灵儿喊自己的父妃过来怎得这般长的时间。
    终于算是望穿秋水的看到自己的爹爹被灵儿的小手牵着向这边前来,身后竟还跟着莫儿爹爹,脑筋一转,便是知道了小灵儿为何去了这么久才来,原来是又寻来莫儿爹爹了,嘿嘿嘿的差点笑出声来,谁人不知这莫儿爹爹是最为拈酸吃醋的,被他看见娘亲大人和这新来的太傅侃侃聊天,嘿嘿……定会有好戏看。
    其实两人并没有什么好聊的,云舒遥象征性的问了问小海的学习,便是再也无话而谈,刚想起身便是看见灵儿拽着如烟和雷莫直奔这儿而来。
    雷莫虽是怀了身子,但脚下并不沉重,反而轻巧的比着月如烟都轻快。待到了凉亭看到云舒遥,又杵着眉望了眼站在女人旁边的俊美少年,心里更是一阵搓火。
    “妻主不是用完膳便去御书房了吗?怎的有了这般好的闲情逸致,在此聊天。”说着那眼睛越看眼前的男人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就更是窝火,反而转眼间狠狠的瞪了云舒遥一眼。
    云舒遥自是知道雷莫的脾气,急忙上前将他搀到凳子上,像是解释着说道:“是刚巧路过,听着莫问太傅奏的霎是好听,禁不住便多听了一会儿。”
    像是怕雷莫不相信便转脸又对向莫问,晶亮的眼睛向着他眨了眨,说道:“不信,你问莫乐师,可是?”
    莫问越发觉得这个女皇当真有趣,刚和自己一本正经一派肃穆的神情丝毫不在,像是极怕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过他还不想这时就横生出事端,也便应承着正是如此。
    雷莫看了看云舒遥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又盯着莫问看了几眼,也是没被他瞧出什么端倪,正想就此便罢,怎奈这两个孩子好不容易点着的火焰,岂能容得这么快便浇熄。
    如意向着小灵儿递了个眼色,她俩便妄作追打嬉戏,如意似是一下收不住脚撞进了月如烟的怀里,刚巧不巧的是被她收进怀里的那副画像一下愀然落了地。
    还好巧不巧的落在雷莫的眼皮子底,这幅画像太过熟悉,熟悉的……对,就是眼前的男子。
    “如意,这画是哪儿来的?”雷莫沉声问向正拍打着起身的如意。
    如意一见便接着将画捡起,递到了云舒遥手里,还似是乖巧无比的对云舒遥说着。“娘亲,刚才在御膳房你不是正看着这画吗?后来儿臣见掉在地上便拾起,现在交给娘亲,儿臣见娘亲看的这般仔细定是对这画喜欢的紧,怕被粗心的侍人丢了去,便想着亲手交给娘亲才好。”
    我的小祖宗哎,一听这话云舒遥心里便是一咯噔,眼瞅着雷莫的脸色霎时黑下几分,而云舒遥其实心里并没有什么,可被一个孩子添油加醋的说着盯着一个男人的画像看的仔细,也很是丢脸的样子,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变幻的像是调色板。
    反观莫问却是一副如常的表情,始终望着眼前的小家伙那滴流乱转的眼神和月如烟牵着的另一个小家伙用眼神交流着,嘴角不时还浮现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哦,刚巧路过,这画想必也是刚巧看的仔细吧,真的很巧哈。”雷莫说完这句右手扶着桌案起身,不愿再搭理云舒遥便甩袖离去。
    “哎,莫儿,你听我说啊。”见雷莫气的不轻的样子,云舒遥紧忙了追了过去,临走不忘狠狠的瞪了两个倒霉孩子一眼,那俩孩子倒是耸了耸肩膀很是可爱无敌的样子。
    自始至终月如烟都未曾开口,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没有插嘴倒是更将这出戏看的清,这事决计脱不了这两个孩子的主意,不过他也有疑惑之处,那就是云舒遥怎会有这乐师的画像,难道真的是遥遥对这男子有了什么心思,想及此不免的又多看了这乐师几眼。
    眉目如画,自带芳华,但看五官就生的那般极致,决计是一个美男子,单看年纪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当真是青春年少的花样年纪。
    像他们几人都已过了双十年纪,这也便像深秋的花朵堪立枝头只待一阵风儿拂过便是凋落的年龄,又岂是能与青春正年少的男子所能比,想到这儿心里也渐渐沉了下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二十戒尺是少的
    莫问也在月如烟淡然的打量间,看向眼前这个犹如画中嫡仙般的男子,进了宫也有了一段时日,对这里的情况还是了解一点的,想必这就是风月国联姻的月如烟了。
    向着月如烟略微拱了下手,并未恪守着宫中的规矩行跪拜之礼,月如烟自也不是在意这些虚礼之人,对他淡淡笑了下,便牵着灵儿与如意的手缓步回了碧华苑。
    一左一右牵着的两个孩子很是乖巧的随着月如烟的脚步走着,只是不时的瞅瞅自己的这个爹爹一脸愁云密布的俊脸。
    月如烟就这样想着心事的走着,待走到院子有侍人出声,才渐渐收回了心神。察觉到掌心里的两只小手就像欢快的鸟儿一般的就此雀跃的挣脱飞走,眉间一簇,不管这事倒是有着那样的九曲八折,这两个孩子确实也需要好好教训一下了。
    “你们俩想上哪儿去?”沉沉的出声细听下来决计不是只是问问这般简单。
    两个孩子极会看脸色,口调竟是很一致的说是去温习功课,看着这两个孩子眼睛眨着无邪的样子,不仅从心里暗自叹息,虽是遥儿整日的说着孩子是树大自直,但看着整日的不着四六的,也不禁心里替她们着急。
    牵着她俩的手直直的到了正堂,端坐在木椅上,信手接过童儿递过的茶轻抿入口。
    两个孩子干站着也不敢出声,若是以往自己的这个爹爹定会喋喋不休的一通说教,现今儿不说话倒是让两个小家伙吃不准这爹爹是唱的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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