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翟。
    这背后一定有toynbee家族的手笔,只是他们参与多少勤弘亮说不清楚,但是眼下已经不容许他多思只能逃。
    勤弘亮被紧紧包围在保镖团中央,面色阴沉地从后备小道迅速乘车逃离,利用伪装换脸成功刚刚突破包围圈,就被告知说他们在z国的暗桩被人端了。
    坐在卡车后座的男人一脚踹在前座椅,顿时前面的人朝前趴,苦哈哈地承受着主人家的怨气。
    “真是好样的。”勤弘亮彻底被触怒而兴奋起来,他已经许久没能如此正经地找到可以匹敌的对手了,决一死战的预感让他浑身热血沸腾。
    全车的人都在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他们或多或少都有把柄落在勤弘亮的手上,可眼下他们都是亡命徒,只能遵照面前男人说一不二的命令谋求一线生机。
    “看我做什么?”勤弘亮对这帮废物冷嗤,“我脸上有花?”
    “想办法呗。不然我们一起炸死在这里呗。”在场的人听见他这话都不经打哆嗦,没有人怀疑他说的话是假话。
    每一个勤家的人,脑袋里都装有一枚隐形的芯片,谁都不知道那芯片是如何使人脑浆崩裂的,他将惩罚施予那些不听话的长老们,蹬谁谁爆炸,但是他又似可以远程操控般,当时觉得秦欢红颜祸水的勤家门客不计其数都是悄无声息地死在黑暗中。
    大概也就只有秦欢这个奇奇怪怪的霸王花觉得勤弘亮是个纯良的黑道头子了吧。
    勤弘亮一副暴怒却有气定神闲的模样真是让他们怀疑他早已经有了万全之策,但是并没有,一车的精英人士着急地联络着四面八方,借着勤弘亮的名头寻求着帮助,但大多数商家知晓勤家在与toynbee家族的对战中已成下势,便不愿与他们多接触,匆匆挂断电话撇清关系。
    司机也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一般在高速公路上瞎开,冒着冷汗就等谁能给他一个明确的方向。
    勤弘亮后靠在后座上,静静倾听四面八方地电话声响,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危险的笑意,他的脸阴鸷地隐匿在灰暗中。
    傅翟这是要赶尽杀绝啊,好狠心的男人啊,半分不留任何情面。他终于还是愤怒了呢。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但是”没有办法。
    这话由得力助手说出格外的苍白无力,过往谁不给勤家一个面子,如今却出奇一致地落井下石,当真是极度卑劣。这样的大手笔,特注唯一能想到的,只有toynbee家族,想想刚刚养好的致命伤,他便是一阵战栗。
    “那就听天由命呗。”勤弘亮伸展身姿随口一说,特助发现他的实现不自觉会瞥向车窗外的夕阳,灿烈的余光播撒在海平面上,身后遥遥可以听见清晰悠远的警鸣声。
    顿时像脑筋打通般,夺过身侧人的蓝牙设备,接连笔记本开始联系f国的支部,f国离z国最近。纵使平时最不喜欢和f国那帮食人族相联系,但此时也是别无他法。
    事情往往不可能如此一帆风顺,更何况勤弘亮他们还在别人的地盘上横行,勤弘亮本以为王室那场说清楚、盘根错节的凶杀案会牵制toynbee家族的步伐,但显然不是那么一回事情。
    z国各方势力、国际刑警以及潜伏于z国的仇家像是蝗虫般前仆后继地阻挠勤弘亮地离开,甚至还对着他放冷枪。
    胆子也是别样的大,若是没有地霸toynbee的背后怂恿才有鬼,更何况那个男人耀武扬威隔着几十米远就在他刚刚跨上直升飞机台阶的脚边精准地开了一枪,硝烟弥漫。
    身后的属下见状立刻将他推了上去,自己护着他再次中弹而摔倒在地上,勤弘亮咬牙,真当他几十年白混的呢?
    抽出鞋帮子里的匕首和枪就警惕四周,他已经将登机地点选在茂密又危险的荒郊野外一片高达七八米的荒草地中,他刻意伪造出要乘船离开的迹象调虎离山麂皮人,又凭靠本事跌打滚摸着摆脱所有人的伏击,顺便还解决几个远处的狙击手,可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准确找到他的toynbee家族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就算勤弘亮想要脱身也要被硬扒下一层皮,鲜血淋漓地狼狈离开。
    傅翟!这简直就是个周扒皮!
    “你走不掉的。”直升飞机始终没有升起,并不是说驾驶员不在,而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地僵着操控的动作,小绿豆眼瞪着那支架在地面上,穿透力和爆破力都极其可怖的军事武器黝黑的洞眼笔直地透过那不堪一击的透明钢化防弹荧屏对着他的头颅。
    笑话,这窗户如何能够抵御这种z国人发明出来的强爆破武器,一枚就足以炸毁整个机身。
    他就是奉命来接,但不是以自我牺牲为目的的。
    他双手缓缓举过头顶表示主动投降,飞机周围站满全副武装的人,看着并不像充满正义感的人民警察。
    他们的眼睛里凝聚着难以捉摸的死寂,下手狠厉得像是没有情感的机器,他们更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私家军队。
    从那一片潮湿而荒草密集的芦苇荡里走出一个人,姿态优雅面容肃穆,由远及近步履铿锵地站在飞机不远处,凶眉高高束起而凶悍,像是极度隐忍着这糟糕的环境带给他的困扰和躁郁。
    他的视线透过那透明玻璃板直直和翘着腿的男人对视着,即使是他站在地面上而勤弘亮坐在飞机中,却有一种他高高在上俯视着他的错觉感。
    这个男人太邪门了。
    “勤弘亮。”也许这是toynbee   家族最高深莫测的家主第一次字正腔圆地说出一个人的名字,周遭的戒备气氛都紧了紧,“不是每一次你都能成功逃脱的。”
    “至少在z国,不行。”
    “切。”妖孽的男人将沾满泥土的靴子死死碾在地上华丽名贵的地毯上,踩了又踩,他像是放弃挣扎而两手一摊,娴熟地把玩枪支,又像是不急着要走甚至能安然与男人交流,“我真搞不懂,你们老国王都死了,你怎么还有闲心来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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