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他,你替哥哥养着院子里的梅花树,将来挑一枝最好看的。
    他说只有那枝才最好看。
    我心里纳闷,他什么时候这么喜欢梅花了。
    43.
    十八生辰这天,我送了他一支梅花簪。这东西真难弄,失败了十几次才成功。
    44.
    更多的时候是他自己在外面玩,我在殿内读书。
    因为没有下人的缘故,我总要离他近些才能放心。
    突然想起他那天梦魇了,胡言乱语地说着什么,只有一句话叫我听清了。
    他说:我的哥哥会讨厌我的,他们说我是个小疯子,害死了母妃。
    45.
    不过是一群奴才,也敢妄加议论主子了。我将宫里的下人们分散各处,随便抓了几个狗腿子惩戒了一番。
    我才不管他们是谁的人,总归不可能是父皇的。
    八弟和九弟前来求情了,我笑笑表示无法,数罪并罚他们还能玩得过我?
    那刑审司确实是个好地方。
    宫里的声音渐渐小了。
    十八不是小疯子,是会咬人的小狗。
    46.
    他一天天长大,从总角小童到俊朗少年,慢慢地比我还高了。
    45.
    24岁时,父皇问我有没有心仪的女子,我说没有。
    46.
    这话到了十八耳朵里竟成了我要纳妃了。
    那么大一只的少年缩进我的怀里,声音闷闷不乐:“阿焕真的要成亲了吗?”
    “没有。”
    这孩子,快把我挤下去了。
    47.
    阿焕阿焕的整天叫着,差点令我不认识这两个字了。
    十八的棋艺甚是精湛,他的棋风诡谲多变,难以琢磨,我不是他的对手。
    让棋被我看出来了吧,小弟弟,哥哥给父皇让棋的时候你还未出生呢。
    48.
    十八还是跟以前一样,到底什么时候才长大呢?
    我对他说:“十八长大了就娶个最漂亮的美人,做个逍遥王爷就好了,怎么开心怎么来。”
    他很是抵触:“我不要娶美人,只要阿焕。”
    十八确实太黏人了,我心里总有些怪异。
    他说:“哥哥当了皇帝,我当将军,永远保护你。”
    “元璟只喜欢哥哥。”
    49.
    “你……”
    十八眼里是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情愫,我有些慌乱,想到这几年二人的相处,竟把这孩子养歪了。
    我心里没什么波动,只是想着怎么解决这莫名的情愫。
    或许是我对他太宠爱了。
    我拒绝了十八的亲吻,说:“怎么还跟小孩一样,你都十七了。”
    50.
    果然,他一听像小孩一样就不做了。
    这真是他奇奇怪怪点。
    子夙番外
    51.
    这个冬天,我借故要帮父皇处理政务,与他疏远了些。
    52.
    父皇说,十八认真了许多,不知怎的缠上了王将军,整日与他比武。
    少年郎的身体长得很快,渐渐的我都要仰头看他了。
    小孩高兴地把我搂进怀里,笑的开怀:“阿焕,叫你整日里说我是小孩,你瞧这不比你都要高了!”
    他头上戴着那支梅花簪,好看的眉眼亮晶晶的,像清早的露水。
    “怎得又不叫哥哥了。”
    “就不叫哥哥。”
    53.
    十八经常翻我桌边的书,最讨厌的便是那本《水经注》。
    他最近总要抱怨我两句,说我愈发沉闷了,连和他一起说话的时间都少了。
    愤愤不平的样子。
    十八将荔枝往上一抛,用嘴接住,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很是惬意。
    “阿焕,别看书了,怎得跟个大家闺秀似的。”
    我还未说什么就见他自己先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又红了脸,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兄长的威严怕是半点没有了,“萧元璟,没大没小。”
    54.
    半晌,他怔愣道:“阿焕要是个姑娘我定娶了你做王妃。”
    55.
    扑通,扑通,是心脏强有力的跳动。
    56.
    原以为十八没开窍,过一段时间后会很容易放下那些心思,我却没想到他竟痴到如此地不了。
    我张张嘴,对上他那双炽烈的眸子说不出半点重话。
    57.
    “以后这些话莫要再说了,不成体统。”
    “你,你生气了吗?”
    58.
    我心里的思绪乱的很,草草与他闲谈了会就要去休息了。
    可十八对我来说是怎样的?
    理应是现在这样的,好像是一直在一处才对。
    59.
    我拒绝不了元璟。
    从来都是。
    60.
    父皇又开始折腾元璟了,说他来年就要十八了,该成亲了。
    我内心有些无言以对,父皇真是越来越闲了。
    不过这样也好。
    挺好的。
    61.
    父皇命我前去处理北方难民一事,这次去的急没有和十八打声招呼。
    小狗肯定要生气了。
    62.
    再见面已经三月后了。
    找了一圈也没有见到元璟,听说被父皇禁足了。
    老师说,元璟在大殿上和父皇吵了起来,因为不满婚事,他拒绝了丞相的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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