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跟没听见似的,直接打断:“快点啊,我现在给你发视频。”
    “不是,我...喂?妈...妈!”池鸢震惊地看着熄了屏的手机,还没来得及想对策,手机又响了——陈元说到做到,立刻抛了个视频通话过来。
    池鸢闭了闭眼:“......”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哦。
    铃声持续不断地响,吵得人心烦意乱。
    未免再多费口舌解释一遭,池鸢当机立断,过去把徐靳寒的衣服全都塞进箱子里关上,剃须刀打火机和烟盒埋在床单底下,最后剩下放在门口的男士鞋子。
    等她做完这一切之后,徐靳寒正好从洗手间出来。
    池鸢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全推给他,边走边说:“来不及解释了,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会,我很快就好。”
    说完,她顺势反手带上门。
    徐靳寒被门风扑了一脸,手里拎着鞋和箱子,像个喝醉酒回家被老婆赶出家门的负心汉。
    在外叱咤风云的徐队自问从没经历过这种场面,适应两秒之后,无奈低笑出声。
    室内,池鸢匆匆整理完凌乱的床铺,歇几口气,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将视频接通,她花了五分钟的时间带陈元巡视过房间布置,心不在焉地迎合着母上大人的孜孜教诲。
    好说歹说了半个小时,才终于把人哄去睡觉。
    视频挂断,她第一时间冲到门口。
    徐靳寒哪也没去,就靠在走廊对面的墙上,鞋和箱子摆在一侧,走廊灯的暖黄光晕打在他身上,高大的身影竟显出些许孤寂和委屈。
    池鸢心一软,走过去同他赔礼道歉:“对不起啊,刚刚我妈打视频来,所以...”
    “所以,就把我赶到走廊上。”他眸光深邃,淡淡接上一句,情绪辨不清喜怒。
    池鸢怕他生气,只好将事实和盘托出:“你不知道,来之前我妈千叮万嘱,不让我跟你住在一起,但我又只定了一个房间,她刚刚要开视频检查,我没办法,就...只能牺牲你了。”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取悦了他,徐靳寒眉目舒展开,问:“为什么只定一个房间?”
    “......”池鸢没跟上他的思维,“啊?”
    他极富耐心地又问了一遍,那双眼仿佛要看进人的心里去。
    池鸢总算明白过来。
    其实她定一个房间的原因真的很单纯,因为酒店的标准间本来就有两张床,根本用不着花两份钱,但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是她故意这么做的。
    这让池鸢忽然有点不知所措,她想想说:“这个房间这么大,订两个不是很浪费?再说,又不是没一起睡过,而且刚好有两张床啊,你也不用睡地上了...”
    她垂着脑袋,完全忽视了男人唇间淡化的那抹笑意。
    “但我会误会。”他说。
    池鸢眨眨眼:“什么?”
    她抬起头,泛着水光的眼里透着几分无辜。
    徐靳寒按耐不下,环住她的腰将人拉进怀中,“误会你创造机会,想跟我做点什么。”
    池鸢心里咯噔一下,视线描摹着那双眼,手紧紧抓住他衬衫的一角。
    她心跳很快,不知道怎么,居然硬着头皮回了句:“你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
    徐靳寒眼底划过一抹暗光,手腕用力,使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更近,他目光幽深,鼻息压在她唇侧,声音勾着她:“给你次机会,收回这句话。”
    作者有话说:
    鸢鸢硬气点!就不!!
    感谢你来^_^
    第50章 黏人精
    池鸢耳根早就红了, 知道避无可避,只能迎上他的目光。
    她指尖收紧,下定决心:“我不要。”
    不要收回。
    徐靳寒和她对视着, 呼吸交织在一起,“知不知道你这话意味着什么?”
    池鸢感觉到他的掌心的炙热,她没犹豫,蓦然伸手将他的衣领拉近,踮起脚,主动吻住他的唇。
    她的吻技青涩没有章法,却是用行动在告知她的决定。
    虽然还是会觉得害羞, 但池鸢不想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 她想要跟他在一起。
    在池鸢情不自禁地攀上他的脖颈时, 徐靳寒反客为主, 轻车熟路撬开唇舌, 细细的啃咬和吸吮让池鸢浑身酥麻,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
    趁还有一丝理智的时候, 她推了推他, “...去房间里。”
    徐靳寒退离几分,眸底是深深的隐忍和克制, “想清楚了?”
    池鸢看着他, 视线落在他唇瓣,上面还依稀印存有她的口红, 她笑,伸手去摸他性感的喉结,声音跟浸了水一般:“徐队, 你不会是不行吧?”
    男人微愣, 随后眼尾略略上扬, 眼中蓄着一抹化不开的暗色,将人打横抱起,走进房内,“这个问题,要试过才能回答你。”
    房门闭合,掩盖了里间的一切景色。
    偶有细微的响动从门内传出,旖旎着缓缓而至。
    浓情迷乱间,池鸢已经很难再想起其他事情,那种陌生的虚无感席卷而来。
    他亲了亲她的眉眼,长臂在沙发那侧摸索着什么。
    池鸢偏头来看,意识到他拿的东西,思绪清醒些:“你怎么...”
    徐靳寒撕开包装,细细密密地吻落在她耳侧,音色低哑惑人:“不是给我准备的?”
    她刚想开口说不是,整个人就像被抛至迷雾深处的大海之中...
    星空朗朗,长夜未明。
    无人知晓的幽静深处,只剩晚风和月色徐徐来过,映证这满室荒唐。
    池鸢之前没有经历过这些,更无法想象男人在这件事上的持久度。
    因她不计后果的勾引,徐靳寒好像在身体力行地说明他到底行不行,到最后,反而是她先败下阵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靳寒抱她去浴室冲澡。
    池鸢被折腾得一点力气都没了,懒懒地靠在浴缸里由他摆弄。
    徐靳寒洗得细致,直到指尖移至敏感地带,池鸢才诈尸一般弓起身子,突然惊醒:“我...我还是自己来吧,你出去。”
    他充耳不闻,手臂仍顺着往下游走,偏头轻轻咬住她的耳垂,“刚下床就翻脸不认人?”
    被不轻不重地揉了一把,池鸢强忍着出声的冲动,伸手去推他,却根本使不上什么力,反而被男人钻住空子,顺势将她拉过来。
    肌肤贴合,热度不退。
    不同于在房里时的光线暗淡,此刻浴室明亮,池鸢哪受得了这样明目张胆的瞧弄,又挣扎不下,只好伸手遮住他的眼:“不许看。”
    徐靳寒握住她的手拿下来,似有无奈:“该做的都做了,怎么还这么害羞。”
    “徐靳寒!”池鸢有点恼羞成怒。
    他不再逗她,依言安抚道:“不是困了?乖,早点洗完早点去睡。”
    池鸢才不信这话,毕竟他刚才在床上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但现在这种情况好像也不是挑三拣四的时候,她警惕道:“那你别再来了,我真的好困。”
    徐靳寒勾了下唇,“好。”
    看他诚恳的神色,池鸢悻悻躺回去,“再相信你最后一次。”
    她原本还有所顾忌,但后面的时间里,徐靳寒倒真的说到做到,只是帮她洗完澡,其他的什么也没做,都弄完之后池鸢被他抱回床上,偶然看见床头柜上的安全套包装,这才想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包里有这个?”她问。
    “抬手。”徐靳寒在给她换睡衣,闻言瞥一眼旁边,眼尾轻扬,“碰巧看见了。”
    池鸢努努嘴,看他把身前的衣袋系上,“看见你就用啊,而且也不告诉我。”
    徐靳寒不禁失笑:“怎么,你难道还准备带回去供起来?”
    “......”见他穿好,池鸢翻了个身,“供你个头。”
    徐靳寒倾身过去,亲她的唇,“这么惦记这个,不如明天我下楼买一盒,赔给你。”
    “我才不要。”池鸢把他推开,拉过被子蒙住头。
    徐靳寒笑了下,伸手扯开一半的被子,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池鸢眼睫微颤,随后轻吻抵在耳侧,他眸光缱绻,音色温柔:“晚安,我爱你。”
    折腾了一晚,池鸢实在太累,第二天哪都不想去,索性在酒店躺了一天。
    剩下两天的行程,他们分别到e市市区和周边小镇逛了逛,顺便挑了点土特产准备到时候带回去。
    原本池鸢是打算在e市多待两天的,但返程前一天她接到工作通知,推辞不下,便只好提前打道回府,拍摄一来就是好几天,等视频拍完,国庆假期也差不多快要结束。
    徐靳寒何时复职的消息还没有通知,池鸢气不过,刚一开学就准备去找谢祈理论。
    然而不等她有所动作,傅莹莹就先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
    事情发生在他们去e市的那周,陆同舟找人拿着医院的鉴伤报告,去公安局把谢祈告了,之后警方将谢祈带走询问,审问时,他拒不承认自己打过陆同舟。
    可陆同舟那边却拿出证据,监控录像清楚的记录了当时发生的一切——
    那是国庆放假的前一天,谢祈带着三个人在无人的阶梯教室门口堵住陆同舟,短短五分钟,陆同舟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被迫蜷缩在墙角。
    谢祈的罪名板上钉钉,谢家请了律师过来想劝说陆同舟撤诉,钱财也好前途也罢,陆同舟却软硬不吃,铁了心要告谢祈,一定要得到判定结果才肯罢休。
    “你不知道,陆同舟这两周可是什么都经历过了。”傅莹莹说,“谢家那个律师明着说是给他赔偿,其实就是想让他拿了钱赶紧撤诉,好说歹说不成又搞威逼利诱那一套,真是丢我们法学界的脸。”
    “那这事现在怎么样了?”池鸢问。
    傅莹莹:“还能怎么样,原告手里有证据,等着法院判吧。”
    池鸢默默叹了口气,她想不到平时软糯胆小的陆同舟,居然能做到这个份上。
    不过,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是被欺压过这么久的人。
    她跟着傅莹莹往教室走,想想说:“陆同舟在哪家医院,我陪你一起去看看他。”
    “还是等他的伤好一点,你再去吧。”傅莹莹看她一眼,意有所指道,“他不会希望你看到他现在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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