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燃先是蹙着眉头说了句什么玩意儿?很快便想通事情,语气里多了几分玩味儿:“终于上够了啊,上完了?”
    梁老师让熊燃不要过问此事,免得再生麻烦。
    熊燃心里头九曲十八弯,却也再不言语。梁琴湘倒是不偏心,也烦恼他和熊绪的矛盾,大部分时间都是置之不理,任由其闹。
    现在更好,直接不理不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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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燃牵着林若冰的手走进房门,钥匙放在门口的柜子上,楼梯口便下来一人。
    四下静悄悄的,梁琴湘也没出声,熊燃一抬眸就看见熊绪趾高气昂的眼神,在他脸上一闪而过,随即痞痞的,落在了林若冰身上。
    林若冰神情淡淡的,还没意识到自己正成为两兄弟目光交火的战场。
    熊绪顺着望下来,身材健硕的男人身旁站着的女人。他也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来形容她,如果真要评价那么一句,他心说确实挺漂亮,是熊燃的菜。
    但正是因为是熊燃的女人,又因为她上次对自己的不理睬,熊绪还气着,不想给这对夫妻好脸色。
    可他表现冷漠,对方竟也不理不睬,这让他更加想逗一逗林若冰。
    他抬着下巴,对她说:“嫂子好。”
    “你好。”林若冰顿了顿,补了句,“熊绪。”
    显然,她被熊绪突如其来的问候惊了一跳。
    早在熊燃带林若冰来之前,梁琴湘交代过熊绪,注意言行举止。说什么他自小对熊燃不敬,熊燃不计较他早该偷着乐,对待大嫂切不可怠慢,这是礼节。
    熊绪满不在意地回道,熊燃找的女人年纪比他都小,不是老牛吃嫩草是什么?
    梁琴湘听到熊绪的话,手扶着额头,交代他可不要再说了,真不怕挨打了是吗?
    熊绪吊儿郎当着一张脸,目光始终逗留在熊燃身旁的林若冰身上,她似乎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但是那种惊讶一闪而过,很快又和高大男人表情一致。
    般配至可怕的地步。
    “终于把学上够了?”熊燃眼皮微抬,语气不轻不淡。
    但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间隙真就不好说明,熊燃这才说了一句,熊绪就翻了白眼。
    “关你什么事?野蛮人。”
    熊燃顺势转身,攥着林若冰的手就要走,他这一路风尘仆仆,只想和媳妇儿好好吃饭睡觉,没想来收这毛小子的气,也不打算给他多说话的机会。
    梁琴湘也转身走过去,扯住林若冰的手,脸上的慌张一闪而过,轻言细语道:“去楼上看泰鲁吗?”
    林若冰闻言,望向熊燃。
    梁琴湘继续道:“去吧熊燃,带若冰去楼上,吃饭时再下来。”
    熊燃回过神来,侧身问林若冰:“去不去?”
    要是她想去,他便去,她不想,他便带她走。外头吃的喝的玩的多得是。
    林若冰点了点头。
    熊燃没带她去泰鲁的房间,径直去了卧室。门一关就被人抵在门板上——
    男人就只想做一件事。
    林若冰有些懵,对他突如其来的“发情”表示不理解,又或许是知道他情绪不佳,所以声色格外温柔:“这儿隔音好么?”
    “不好。”他扯了扯唇角,气息拂着她的额角。
    林若冰抬手抵着他,作势就要推开他。一个大男人,身高体长,并不那么好推搡。她被人压着,热烘烘的体温席卷而来,有点怕身后一门之隔的走廊有人经过,又觉得情绪低沉的男人格外骇人。
    他在床上会这样子,初始是放荡不羁,过程狠戾,事后温存,他向来如此。
    熊燃抬手捋了捋她额角碎发,低沉问道:“你真要跳槽?”
    “好的同事很重要,苏律对我一直很好,教我很多东西,他还是夏晨语的小舅舅,夏晨语人就很不错。”
    熊燃笑了:“夏晨语人好,他就人好?”
    林若冰不说话,男人压她压得很紧。
    “没有这种逻辑的。”他说。
    “熊燃。”林若冰怕他是因为方才和熊绪打过照面所以情绪不好,“你可别迁怒于我啊。”
    男人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了解到她的心思,低低笑道:“迁怒可不是这个迁怒法儿,那你要更受罪些。”
    林若冰问他:“怎么个受罪法儿,你说来我听听嘛,要是我能接受的话,那也不算受罪的。”
    熊燃被她这模样搞得有点儿头疼,索性把人架起来盘在自己身上,单手架起她,扭头看着床,三两退步坐了下来。
    他说:“你就会这样子勾人。”
    空气安安静静的,或许是知道他们今晚回来,梁琴湘令人开了窗通风,风从男人身后吹来,吹向她的脸,可他温度是烫的,滚烫和凉爽出现在她身上,让她越来越放肆大胆。
    这种放肆,是她在旁人面前表现不出来的。
    过了会儿,他无奈说:“你要真想跳槽,索性自己当老板,那个姓苏的出来肯定也是要单干的,他可能会再建一个和你现在单位差不多的事务所,需要大量资金,你问他能不能合伙,在他手下学习,不在他手下打工,该出的资金你一分不少的出。”
    林若冰想了想,纤细手腕搭在他肩上,询问道:“首先我没有那么多钱,其次苏律会答应吗?他人很富裕,勤安这边他要撤股的话也会有一大笔资金入账。而且……我研究生毕业还不到一年,我能行么?”
    熊燃皱了眉:“你傻了嘛?”
    林若冰紧抿着唇看他,作势要把手收回来。
    男人“啧啧”两声,赶忙收紧力,把人锢在自己身上,放缓语气,痞笑说:“钱呢,用不着你操心,有你男人呢,要多少有多少,可着你花,可着你造,赔了算我的,赚了算你的,这样可以吧?”
    林若冰那股子“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劲劲儿也上来了,回他道:“那不是吃软饭?”
    “这软饭可不是人人都能吃?”熊燃哧她道,“学上太多的人就是有这个毛病,不够活泛,你摊着我你就乐吧。”
    林若冰语塞了,她这会儿心里是挺乐的。
    但不能表现得过于明显,熊燃太放肆了,说着话不忘扯开她衬衣,手从衣摆里伸进去……
    一通结束,男人心里头舒坦不少,又道:“我年长你几岁,某些方面能给你开导,我也很开心。”
    林若冰感觉自己心里头要乐开了花,又不想说,怕他骄傲,红唇抿了又抿,白皙脸色娇俏又含羞,调整了下姿势,问他:“那苏律如果不同意怎么办?”
    “你有想单干的想法了对吧?”熊燃正色道,“真不同意,我就想办法给你找几个合伙人,绝对比那姓苏的更优秀。”
    林若冰沉默了。
    熊燃看着她,霎时间玩心大发,竟也觉得她这会儿沉默又纠结的表情格外好玩儿。
    …………
    “熊燃你别这样儿……”她蹙眉道,“你不是说这里隔音不好么?”
    熊燃越看越有滋味儿,放在她身后的手摁着人不动,喉结轻滚着,溢出一抹轻笑。
    林若冰抵着他往后推,怕了他似的:“你刚才的话没说完,能不能继续引导我一下。”
    他确实年长她几岁,又难得会说起这个话题。
    林若冰脸上出现一种忍耐到极致的表情,那表情又跟她那个样子时相似。
    熊燃却和她想法不同,就像是男人和女人思维的不同。
    林若冰逮住他的手,死死咬着唇,用眼神示意他外面有人,又大义赴死般地摇了摇头。
    “我们……回家再……”
    “再什么?”
    “再……”她快急哭了,后头那个字说也说不出来。
    在力气方面,熊燃具有绝对压制权,她毫无反抗能力。
    熊燃呼吸顿了一瞬,伴随着笑意,低沉的声色游荡进她耳边:“林若冰,你以后可不要和别的男人走太近了。”
    这要是真成了合伙人,那不得有的是陈醋给他吃。
    第37章
    “我可不敢……”林若冰眼眸微红着, 低声细语,“你不得折磨死我了。”
    他笑得痞痞的,坦诚地点点头, 却不打算放开她,还要挟道:“知道就行, 你上次送我那件“礼物”给了我灵感, 下次再不听话把你“捆”起来。”
    太直白的话语, 林若冰肾上腺素持续增高,直至脸颊耳稍红到滴血。她身体一阵酥软, 强硬着姿态回击他:“你还好意思说上次,我问的问题你都没说, 只会给我打马虎眼……”
    他唇角挂着懒散的笑, 却更为猖狂的凑近她,嗓音很有磁性:“你上次不就问我初夜是什么时候?”
    他把唇压向她耳边, 暧昧不清道:“不就是见你那天?”
    那天她露着长腿在他眼前一晃,熊燃就知道, 自己要栽。
    栽得毫无理性可言。
    可林若冰却是懂他懂得不能再懂, 这男人方才为她出谋划策,这会儿正骄傲着。
    她深吸一口气, 平声道:“那我也是。”
    “你就是。”他吻她耳尖。
    经历过风雨的人,在某种事情上不拘小节。林若冰庆幸她和熊燃有同样思想。
    他们不会被某种世俗的评判影响心情,只享受当下的偏爱。
    但是, 正如夏晨语那般,林若冰也同样在意着亲密关系中的坦诚。所以她坦诚以待, 同时在意熊燃对她过去的看法。
    她为什么会在意呢?
    林若冰至今难懂。
    “熊燃, 你说苏律会答应我吗?”
    “会。”熊燃笃定地说。
    “为什么?”
    “你别管为什么?”熊燃无奈道, “他肯定会。”
    林若冰一时语塞。
    熊燃从衣摆下方伸出手, 像模像样地给她整理一番,又纠缠她长发,声色温柔道:“你到时候,注意点儿距离就行了,别跟他走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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