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只有面对女主时才可见他一笑。
    抛开杂念,乔瑜赶忙将做好的簪子拿出来,“夫君,簪子,请、请过目。”
    程怀瑾没想过簪子做出来会是何样,然盒子打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据当初查来的消息,姚家人一家子都是武夫,脑子简单认死理,三婶当初看完姚家女回来,还劝祖母退了姚家亲事。
    相比起世家姑娘,姚家女在武将家长大有一股野气,做程家妇可行,这样的性子不易吃亏,他与祖母不同意退亲。
    伸手摸了摸盒中绒花,可这姚家女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的。
    若不是他派人接的亲,都要怀疑被换嫁了。
    若没被换嫁,莫非姚家背着他换了新娘?
    想到新妇那一手字,程怀瑾觉得自己许是多心了。
    程怀瑾将盒子盖上,从怀中取出银票放在桌上,“这是剩下的银钱。”
    “这么多?”那一摞银票放在桌上有小指甲盖那般厚,乔瑜震惊了,这得多少银票?
    她决定,从今往后男二就是她的金主爸爸,她要死死抱住这条腿。
    伸手将银票拿起一看,谁知只有最外面两张是银票,而银票中夹着一本书,准确说是字帖。
    乔瑜表情从欣喜、到震惊、到定格不动。
    今儿个早食不错,酸、辣、麻、香,格外开胃。
    程怀瑾吃完放下碗,走时对乔瑜道:“簪子做的不错,这字帖便当做给夫人额外的奖赏。”
    乔瑜听懵了,谁稀得这奖赏?
    银票是大面额,一张一千两,加上订钱,两个簪子一共卖了三千两。
    盛京城物价她不知,但从她身上仅有八两银子,短短几日就过千,想来赚银子不难。
    然而如此大的一笔银子,本该欢喜的,全因为一本字帖毁了。
    本打算抛开不管先吃早食,低头一看,自己那份拌好的加麻加辣的米豆腐,只剩下残余料汁儿的空碗。
    紫萱见少夫人气鼓鼓的脸颊,好似要哭一般,小声开口,“奴婢再去小厨房为少夫人切一碗来?”
    ‘不吃了’三个字乔瑜说不出口,她念了一晚上的米豆腐,发狠道:“要,一大,碗,多麻,多辣,多醋。”
    “好,奴婢去切满满一大碗来,多麻、多辣、多醋。”紫萱转过身偷笑,少夫人翻开银票发现里面是一本字帖时的表情太可爱了,尤其生气了还能想着吃,也是旁人所不能及的。
    为老太君以及二房夫人和五姑娘做的母女款桂花绒簪还差些工序,吃了早食乔瑜将自己关回了屋。
    桂花绒簪设计的不如给太后女主的那两支簪子复杂,用时便也不会太长。
    待将桂花绒簪做完,让紫萱分别往青松苑和二房送去。
    折身回来看到桌上的字帖,乔瑜抿着唇,不愧是男二,除了对女主温柔,对其他人就跟嘴巴带毒手里藏针一样,太不讨人喜了。
    哼!
    气归气,乔瑜还是乖乖坐下开始练字,原身字写的很好看,趁着奶娘还没来,她赶紧练字。
    即便后面被奶娘发现字迹不一样,她也可以甩锅说是被二公子嫌弃,逼着改练别的字帖。
    嗯,这个锅就让他背了。
    作者有话说:
    天热了一碗米豆腐(米凉粉儿)爽~
    第7章
    转眼间中秋到了。
    老太君那边早早让人传了话,因着家中人不太多,便在青松苑过节,定申时家宴。
    申时是下午三五点,比平日晚食提前了一两个时辰左右,因着中秋盛京城不宵禁,二公子夜里要当值,故而家宴早些开席。
    乔瑜用了早食便到青松苑给老太君请安,今日的老太君没有佩戴抹额金饰,戴的是乔瑜送的桂花绒簪,平日和蔼端庄的老太君今儿格外添了几分季节的气韵。
    乔瑜用边角料给自己也做了支桂花绒簪,一家人嘛,齐齐整整,喜的老太君见了她便是笑颜。
    老太君招手让乔瑜坐到她身旁,“团团,今日中秋按理我们这样的人家该进宫过宴。祖母如今年岁大了,太后娘娘怜惜祖母腿脚不便免了进宫。二郎今日事忙进宫也不会待太久,你三婶婶不在家,让你一人进宫祖母和二郎都不放心,故而啊,这次宫宴咱们便不进宫就在家中过节,待下次中秋宫宴再进宫。”
    长公主的女儿福安县主为嫁二郎不惜给二郎下药,那长公主驸马在世时便养了无数面首,其女自小耳濡目染,早听闻福安县主比其母亲更为荒唐。
    与人厮混被发现还想泼脏水给二郎,无耻之极。
    那福安县主能用下药来逼迫二郎,便不是什么正经女子,想用下三滥手段进程家,休想。
    二郎这媳妇与打听来的姚家女相差甚远,这等性子入了宫就怕那福安县主耍阴招欺负她,到时还没人庇佑团团。
    乔瑜:“团团,陪着,祖母,开心。”
    乔瑜巴不得不进宫,虽然她喜欢书中女主,但她如今这身份与太后女主怕是好不了,还是少见为妙。
    说着,二房夫人与五姑娘也来了,母女款桂花绒簪,因配色的偏差,二人戴上,一个庄重沉稳,一个灵动俏丽,却又能一眼看出是母女来。
    簪子做的好,众人对着乔瑜又是一通夸赞,夸的乔瑜脸颊通红,垂着头越发不好意思。
    二房夫人笑着道:“好了好了不说了,瞧把我们二郎媳妇给夸的,都不好意思了。”
    说完,二房夫人对老太君道:“母亲,今儿府上事忙,儿媳怕一人忙不过来,五娘你也知晓,刚学管家什么都不会,不若让二少夫人在旁协同儿媳。”
    老太君颔首:“去吧去吧。”
    三房夫人不在家,府里便由二房夫人暂代管家,给老太君请了安后,二房夫人领着乔瑜和五姑娘走了。
    二人跟在二房夫人身后一忙活就是一上午。
    乔瑜看的出来二房夫人这是趁机在教导她和五姑娘管家之道。
    发现她对管家一窍不通后反而越发细致的教导。
    因书里女主是太后,剧情走向和发展主要写宫里以及摄政王男主,男二也写的多,但都在朝堂。
    男二家中的事几乎不曾写到,但就她嫁进来相处了看,主子都是好相与的。
    她也庆幸不已,果然她不闹事,这日子就好过,往后也要谨遵这一点。
    到下午申时家宴时,程怀瑾并二房老爷还有二房的三公子一道回来。
    二房三公子也入朝为官,据说是在二公子手下做事。
    二房还有位庶出的六公子,年岁不大,规矩跟在二房老爷身后。
    到青松苑却见老太君脸色不大好,好似还哭过。
    程怀瑾走到老太君身旁,问道:“谁惹祖母不快了?”
    老太君压下心中哀伤,颔首道:“谁能惹祖母不快,好了,人都回来了开席吧。”
    用席时老太君明显心不在焉,但她不说众人都不好再问。
    二房一家是庶出,在老太君这个主母面前向来拘谨,不如嫡出自在。
    唯有二公子和二少夫人能开口,然刚刚二公子已经问了一次却被搪塞过去。
    乔瑜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埋头用饭食,陈家厨子做菜当真是没得挑,更别说还有美味的螃蟹。
    程怀瑾瞥了眼身旁没心没肺正与螃蟹较劲儿的新妇,那神情专注的,怕是此时即便打起来也不会扰乱她。
    一顿饭吃的有些压抑,老太君没什么胃口散场便较快,怕是唯有乔瑜吃饱了,其他人都只食了个半饱。
    饭后老太君便将众人打发走,独留下二公子和乔瑜,“二郎,你若此时还得空便带团团去外面走走,今儿街上该是热闹的,团团第一次来盛京,带她去玩玩。”
    “孙儿明白。”
    从堂屋出来,二公子并未急着离开,而是等了会儿,过了会儿伺候老太君的柳嬷嬷走了出来,见礼道:“二公子,二少夫人。”
    “嬷嬷,祖母被何事烦扰?”
    柳嬷嬷看了眼内室方向,“不瞒二公子,老太君下午收到三老爷送回来的信,郑家老太爷、老夫人,去了。”
    “三老爷信中提及,三夫人哭晕好几回,两个老人一块儿走,停灵、讣闻、诵经怕是要个把月,三老爷要回盛京述职,大概过几日归家,三房夫人和几位公子小姐怕是要忙完才回来。”
    二公子听闻,道:“劳烦嬷嬷多费心劝劝祖母。”
    “老奴省的。”
    从青松苑出来,乔瑜一直跟在二公子身后,打从她嫁进来便没见过三房一家,只听说他们有事出门去了。
    五姑娘无意中提过一次,说是三房一家回郑家是因郑家老太爷病重怕是熬不过去,到没想到郑家老太爷和老夫人一块儿走了,造化弄人。
    程怀瑾看了眼心无旁骛专心走路的乔瑜,今儿个家中女眷头上的簪子他都瞧见了,手巧是真,就是人憨了些,也不知怎样的人家能养出这样憨傻的性子,察言观色是一点不会。
    不过也因得她不会察言观色埋头憨吃,祖母心中不快却见她那吃样,也用了半碗饭半碗汤。
    “你若无事平日可多来陪陪祖母,祖母未出阁前与郑家老夫人情同姐妹,后还定了儿女亲家,郑家老夫人的离逝,祖母怕是要伤怀许久。”末了又添了一句,“无需多言,陪着她老人家便是。”
    乔瑜点头应下:“好。”
    乔瑜以为出了这事他们就可以不用出门,却不料下人直接架了马车来。
    “还要,出门?”
    “祖母怕我们小辈多心特意叮嘱,别抹了她的好意。”
    二公子骑马,并未同乔瑜一道乘坐马车。
    马车内,乔瑜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她上次这般紧张还是接替原主身子来盛京嫁人。
    现在想想都不知怎么熬过来的。
    到地方,紫萱拿出围帽来,“少夫人,奴婢为你戴上。”
    下了马车,侍卫站四方,严严实实护着,旁人靠近不得。
    乔瑜原本的担忧现在看来竟是多余了,不用与人挤,旁人也碰不到她,她心下放松了些许。
    神情不那般紧张了,眼睛也得以有空看四周,发现这古代盛京不愧是天子脚下,吃喝玩乐样样不少。
    因着他们出来的早,天都还没黑,不过街上叫卖书、吆喝声、欢笑声,声声不绝。
    街道两边耍杂技的、投靶子的、猜灯谜的等等,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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