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黎往上拱了一下,伸着手指去摸秦卫东的眉眼,他的手指摸上秦卫东落了一片雪花的眉角:“你这里的疤..”
    他又摸了摸秦卫东听不到声音的右耳:“这里的..”还有秦卫东领口下的喉结上的纹身:这里的..”
    他够不着,只好点了点秦卫东的手臂,他手背上有很小的时候,他为方黎试打针有多疼时,用大头针扎刺的针眼,当时没处理,估计发炎了,一直有个浅淡的疤。
    方黎说:“这些全部的伤,不都是为了我?”
    相比起来,方黎浑身上下除了那场手术,他真真是一寸、半分的伤疤都没有的,这就足以证明,这一生,他被秦卫东这个男人捧在手心里疼着、爱着、保护的有多好了。
    秦卫东偏过头,在伞的遮挡下,他吻了方黎的脸颊,隔着方黎的口罩。
    他尝到上面温热的雾气。
    方黎又问:“秦卫东,我一直都想问,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就是,有了那种感情..?”
    毕竟他们那么小就在一起了。
    秦卫东反问他:“你呢?”
    方黎说:“我啊..你告诉我了,我就觉得我没你不行,不管你有钱没钱,是谁的儿子…哪怕你当时对我做了那样凶狠的事,我想骂你,想打你,但就是..拒绝不了你。
    而且我想亲吻的人只有你一个,跟其他任何人,我都做不了这事,想也不能想..,这世上,只有你。”
    这世上,只有你。
    秦卫东不常回忆过去,但男人似乎也有些动容,他往上稳稳托了托方黎,说了一句:“我也是。”
    方黎不肯应他:“什么叫你也是,你说说嘛,到底什么时候?”
    深夜了,迎着大雪的路上几乎没什么行人了,方黎干脆摘掉了口罩,凑近了秦卫东说:“到底什么时候,不然我下来问你了啊。”
    他要从秦卫东背上闹着下来,雪天路滑,秦卫东怕摔着他,让他别动,方黎也怕俩人摔倒,他说:“那你说嘛。”
    秦卫东走着,走了几步,他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反正一直都是你。”
    要说什么时候起始,秦卫东真的想不起来了,从他懵懂,有了那种念头,白天里、黑夜里,每一每秒,他的眼睛里脑子里就只有方黎一个人,再也没有别人了。
    方黎眨巴眨巴了眼睫,大抵是雪花落进去了,他的眼睛有些红。
    他趴在秦卫东的背上,说:“我爱你,秦卫东。”
    “我也爱你。”
    秦卫东难得会说这样的情话,说了,他又补充道:“而且我永远不会叫你离开我。”
    方黎闻言,无奈地笑了一下,这人..大概从小到大都没变过吧?他推了一下秦卫东的头,难得配合了一句:
    “我也永远不会离开你,秦卫东。”
    雪还在下,夜色里,吹落在两个人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方黎觉得,眼前的雪仿佛和当年在重泗落下的雪重合了,他们纷飞而下,直至落到了今日。
    而他们身边,爱人没变,心里,纯粹的爱意没变,甚至在一年年过去的年月里,愈来愈浓烈。
    他们两个人,一同经历过少不经事、年少懵懂、摸爬滚打,在最绝望的低谷时相互慰藉,牢牢地抓紧了对方的手,从未放过。
    他们也在青年时因为一些事情争执不休,互相不肯妥协让步,好在最后都是满腔的爱意占据了上风,破云见日。
    所以即便这一路总有层出不穷的现实阻拦,穿插着争吵、难过、分歧无数。
    但这本来就是生活的模样不是吗?他们心里知道,每一次、每一次,无论是在每一个重要的人生节点,还是在这一个那一个的细枝末节,他们都无比坚定地站在彼此身边,这一点,从不曾改变。
    下一个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不管他们脚下的路是十八岁时走的那条,还是二十八岁时走的那条,只要他们走着,前方就是灯火明亮的家,就是告诉那些遮不净的风雪,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将他们分离。
    这一生,他们从不曾分离,也永不会分离。
    作者有话说:
    祝每个宝贝们三次元平安健康,万事顺意!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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