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却觉得有点沉重,他不确定他的猜测是不是真的。
    她正和诺亚方舟拌嘴,表情看起来鲜活极了。
    她:【小心哐当一个雷打在你脑壳上!】
    小破船:【那我是不是会挂?】
    她:【不会挂,但是你脑壳里会全部都是小星星。】
    就像没经历过之前的那一切一样。
    他不愿意打断她和今年刚五岁的人工智能之间可爱的小学生对话,但终于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景光?”她问。
    他害怕她想起一切,害怕那些她受过的伤害再次真真切切地叠加在她身上。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相信那是真的。可是,手里详尽到令人叹为观止的图纸又在向他控诉着。
    他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几乎是颤抖着克制自己才没有更大力地抓住她。
    “留下来”,诸伏景光说。
    湛蓝的眼睛像偷来的天空碎片,掩着的睫毛如蝶翼般颤动着,央求地看着她。
    “留下来,留下来”,他重复着这句话,几乎有了哭腔。
    几乎像一个倔强的孩子。
    她怔住了,心神有些动摇,伸手去抚摸他的脸颊:“你在难过什么?”
    他身子往前一倾,抱住了她:“留下来。”
    她动了动嘴唇,却没能说出话来,刚才还不停跳着对话框闹的诺亚方舟一句话都不敢说,自动关机了。
    “留下来……”他无力地乞求着她的答应。
    她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好的。”
    倔强的孩子要到了糖,他紧紧抱着她,几乎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
    ……
    街角,保时捷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安静得像一只匍匐的甲虫。
    银发男子嘴里叼着烟,眼睛微微眯着,吸了一口,烟头发出微弱的橙红色火光。
    “伏特加,去扔了”,他把袋子递给正要出去的墨镜大块头。
    伏特加接过,打开车门出去。
    琴酒和伏特加已经在保时捷里度过好几天了。
    天天睡在车里,伏特加觉得自己的腰椎不太好了,不过大哥看起来没有腰疼的毛病,倒是心情不太好。
    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谁心情能好呢?
    伏特加垃圾分门别类地扔在便利店门口的垃圾桶门口。
    组织里的消息已经好几天没有到达大哥手上了,这样看来,大哥似乎是被停职了。那他伏特加呢?是不是也被停职了?小伏他又惊恐又忧郁啊。
    他从便利店里买了需要用的东西出来,盘算着附近哪个澡堂比较便宜,等他心不在焉地走到保时捷旁边时,差点吓得扔掉手上的袋子,还好平时勤俭节约的习惯让他牢牢地抓住了袋子口,不至于把便当摔着。
    “纯麦,你过、过分了!”他颤抖道。
    那个刚才还在好好地抽烟的银发男子现在闭着眼睛歪在副驾驶上,沉沉睡去,罪魁祸首卷毛正在把他的帽子取下来,放在一边。
    她无辜地转过头,看向伏特加:“过来帮忙,伏特加。”
    伏特加:我帮你个鬼忙!
    最后,伏特加还是在伯.莱.塔的.枪.口下,“自愿”走过去帮了她的忙。
    “别让他颠着了,我要加速了”,藤间智已经熟门熟路地坐上驾驶座,拧动钥匙。
    伏特加觉得很新鲜,大哥第一次睡在他的大腿上!
    红灯处,她转过头来问:“你看他像不像洋娃娃?”
    伏特加仔细看,点头:“像。”
    没有了帽子的遮掩,没有凶狠的眼神,安宁而俊美的脸庞和银色的长发,果然是芭比娃娃。
    “……要不悄悄把他头发剪下来卖了吧”,她撺掇道。
    伏特加:“……”
    他总算想起来纯麦威士忌这个坏人到底在干嘛了,她是敌人啊,他干嘛那么配合她!
    一个急踩刹车,刚要有所动作的伏特加慌慌忙忙地捞住了差点滚下去的大哥,抬头就看到后视镜里那个卷毛朝他笑:“都说了别让他颠着了。”
    可恶,卑鄙!伏特加气愤地护好大哥的脑袋。
    “我们去哪?”他问。
    她回答:“去我的领地。”
    伏特加不知道的是,切断组织和琴酒所有联系的正是眼前这位纯麦威士忌,琴酒却以为是组织单方面停了他的职,把保时捷当家,一边生闷气一边反思。
    等他反思得差不多了,她定位到了琴酒,就过来把人劫走。
    “请你们玩游戏”,小黑屋里,卷毛面无表情,冷酷地把新上市的“茧”游戏机打开。
    醒过来的琴酒盯着她,冷哼了一声。
    “好好休息”,她朝两人挥挥手,“茧”游戏机合上了。
    藤间智走出小黑屋后,赤井迎上来问:“身体还好吗?”
    她点头:“感觉没问题,雪莉的药不错。”
    得到了APTX资料的雪莉紧赶慢赶地把解药的第一版做了出来,药效可以持续一天。
    琴酒停摆后,组织在日本地区的很多交易都或多或少陷入了混乱,组织换了二把手朗姆对付这群难缠的卧底和前卧底。
    “我们很有胜算”,藤间智对预备行动的成员说道。
    组织里很多都是歪瓜裂枣,她当时就是做审核和清理的人事工作的,对这一点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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