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费利克……想到这个名字,许江同还是犹豫了一下。
    “我读大学时被一个变态纠缠过。虽然他现在被关在意大利,我还是无法彻底保证安全。作为我的男朋友,你需要承担这个风险,愿意吗?”
    “我愿意!”陶希洪几乎是激动地喊出声,“小江老师,这句话的意思是答应我了吗?”
    “小陶,”许江同的手终于落在了他的后颈上,“首先我想说的是,你并不是一个‘没有能力承担后果’的人。你很成熟,让十年前的我处理这些事情,未必有你做得好。”
    “其次,喜欢上一个人很简单,但相爱是一门学问。成为伴侣后,我们会不断发生摩擦,甚至存在分手的风险,请你做好……”
    “我做好准备了。”陶希洪附身抵住了他的嘴,另只手扣住他的手腕,摸到了动脉怦怦乱跳的鼓点,得意地凑到耳边,笑道,“小江老师,都这个时候了,还和我装清醒?”
    许江同害羞地躲开了眼神。
    陶希洪又把他的头摆正:“之前我说要你用比奶茶甜但没有副作用的东西补偿我,现在知道是什么了吗?”
    许江同摇摇头:“你和我直说吧。”
    陶希洪敲了下奶茶的包装杯,说:“先喝一口。”
    许江同不明所以地低头,吸走了杯底的最后一口奶。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被陶希洪箍住了腰。他下意识挺直身体,撞上了陶希洪落下的唇。
    双唇相碰的瞬间,嘴里残余的甜味随着滚动的喉结和凌乱的呼吸声,涌向了陶希洪。他咂了咂嘴,意犹未尽地撬开他的齿关,闷声说:“果然,好甜。”
    许江同之前强装的冷静也被这一吻全部含化。
    秒针沿着钟面兜兜转转许多圈,终于定格在与分钟重合零点。新年的钟声回荡在城市上空,如同一位饱经风霜的老者,在高处祝福着世间平凡的芸芸众生。
    “圣诞快乐,新年快乐,以后的每一天都要快乐。”陶希洪伏在他耳边,声音清澈而温柔。
    在没有遇见陶希洪前,许江同想过找个艺术家共度余生。时至今日他才意识到,原来不同生活的碰撞,才是自己灵魂的终归处。
    早已过期的初恋在28岁这年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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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青年节,青年就应该支棱起来。可以再乞讨一点海星吗(星星眼)
    第35章 偶像包袱
    翌日清晨,早晨闹铃准时响起。陶希洪眼疾手快关掉了闹钟,被窝里已经有了动静。
    许江同轻哼了声,缓缓探出脑袋,懒声道:“morning~”
    陶希洪偏头在他脸上啄了一口:“看来恢复得不错。”
    许江同不甘心地反驳:“我毕竟坚持锻炼了十几年,这点算什么?”
    “那是我心疼你,小猫老师。你要是想,我可以让你睡到假期结束。”
    “你说谁是猫?”他迷糊地揉了揉眼睛。
    陶希洪坏笑了一声,把后背转向他:“难道我身后的爪印是野猫留的?”
    他的骨架很宽,肩胛骨撑起了光泽的小麦色皮肤,稍一挺身子,骨肉便凹凸分明。而此刻,他的背上满是欢愉的红印,如同一张梦幻的大网,包裹着他的胛骨。
    回想起昨晚荒唐的场景,许江同身体微微发烫。
    起初他们做的很克制,到后来许江同实在忍不住,咬住了自己的手腕。陶希洪掰开他的嘴,把手指探进去,覆在他耳边说“抱紧我”。
    许江同照做了。
    他们感受着彼此的痛感与快意,享受着身体与灵魂极致的融合。到最后两人都出了很多汗,许江同睁眼看他,只觉得热浪涌动,就像沙漠里浮动的空气,扭曲了他的视线,几乎把他吞没。
    “害羞了?”陶希洪掀开被子,露出短裤,明目张胆地暗示说,“老师,晨练吗?”
    经过一晚的折腾,许江同总算听懂了他的画外音,迟疑地点头。陶希洪眼神一亮,借着起床气扑了过去。
    对陶希洪来说,昨晚的经历同样迷幻。他已经做好了被狠狠拒绝、露宿街头的准备,没想到许江同竟然答应了,还名正言顺地把他带了回家。
    一切发生得很自然,可在他看到藏在许江同衬衣下的腰身后,理智被彻底吞没。
    许江同的腹部有道疤,还有一小片纹身。蛇的信子包裹着肚脐,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起伏、吐息,蛇尾画到腰窝处戛然而止,勾勒出他的半边细腰。
    陶希洪的喉头滚动:“这才是你带护腰的目的吧?”
    许江同苦笑了一声:“现在我对你没什么保留了。”
    陶希洪猜了出伤疤的起源,没有多嘴追问,回以无声的一吻。
    ……
    等两人正式起床,已经快八点了。听到屋里的动静,tela一直守在门口,见陶希洪从屋里出来,不由分说地把他堵在门口。
    陶希洪从左边绕,它就堵左边的路;陶希洪想往右走,它又跟着过去。
    “怎么,你还和我吃醋?”陶希洪朝他它做了个鬼脸。萨摩耶听到他嚣张的语气,气愤地仰起头嚎叫了一声。
    “别闹,”见狗快气得咬人了,许江同赶紧把它抱走,“小陶,你要学会和它和平相处。”
    陶希洪左耳进右耳出,靠在门框上得意地喊道:“小气鬼。”
    许江同安抚好狗儿子,走回来问陶希洪:“今天打算怎么安排?”
    陶希洪拉开窗帘看了眼,天上飘了几片细雪,透出朦胧的阳光,很适合出去玩。但对考试周的学生来说,有些不切实际。
    他耷拉着脸说:“后天有场考试……”
    “先抓紧时间看书。”许江同猜透了他的心思,“等你放假我们可以去远一点的地方旅游。”
    “好。”陶希洪笑得露出了小虎牙,“借我用下电脑吧,我要看课件。”
    许江同听出他要在自己家复习的意思,没有说什么,取出电脑放到餐坐上,顺手点燃了一枝香薰:“这里的环境比图书馆好吧?”
    “老婆家就是最好的。”陶希洪上前环住许江同的腰,趁机吻了他的后颈。低头时看到手上的绷带,心疼地摸了摸:“吃完饭我再给你擦点药。”
    许江同点点头:“不过以后不许在学校里叫我老婆。”
    “那就叫你‘先生’。”陶希洪正经了一秒,又吊儿郎当地捏住他的耳垂,说,“放心,亲密的称呼肯定得关在屋里喊。”
    许江同的耳根一热,任凭他抱了一分钟,才从怀里钻出来。
    结束余热,陶希洪打开电脑,拿出纸笔,开始看课件。许江同好奇地瞥了几眼,问道:“你们专业主要学什么?”
    “什么都学,乱七八糟的。”提起这个话题,陶希洪不满地啧了声,“我们学校的物流偏工科,还学通信和计算机。”
    央理的管理学院全国有名,物流管理却是院里公认的水专业。像他这样通过高水平运动员降分录取的学生,都分到物流系里,还总是被那些硬靠文化课考进来的同学看不起。
    陶希洪一开始还会生气,后来慢慢收敛锋芒,学会了用实力说话。
    “你的成绩应该还不错吧?”
    “第一学年综排第三,专业前4%,拿了不少奖学金。”
    许江同闻言赞许道:“我就知道你能平衡好学习和训练。”
    “现在还多了一项——恋爱。”陶希洪拖着长长的尾音。
    许江同躲开了眼神,去厨房给他热了杯牛奶:“那我进屋工作了。”
    从陶希洪身上找到灵感后,许江同顺利地画出了“春之女神”的草稿,回应了雕塑节主办方的邀请,正在联系翻模的厂家等后续事宜。
    陶希洪则闻着提神的木香,神清气爽看了大半天课件,把原先没想明白的题都解了出来。
    晚上,两人点了份外卖。陶希洪在他家吃完饭才百般不舍地离开。
    “我这周一共有五场考试,可能没时间陪你了。”
    “先顾好学习。”经过一天的冷静,许江同终于恢复了师长的口吻。
    或许是出于长辈的身份,他还没法完全在陶希洪面前放开,却依然改变不了夜里狼狈的局面。
    等他走后,许江同回到卧室,闻到枕头上残留的味道,身体又开始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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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转场,没有实际内容。
    接下去主要就是两人的磨合期、事业线,以及前文的伏笔回收。
    第36章 作弊风波
    连着下了几天雪,考试周的氛围更加沉闷。越是忙得晕头转向,陶希洪就越控制不住找许江同的冲动。通过一个多月的观察,他已经摸索出了许江同的作息规律。
    晴天的中午,他提早吃好午饭,走到体育馆附近的咖啡厅。推开门往窗边一看,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许江同靠在沙发扶手上看书,太阳从窗里斜照进来,正好落在他身侧。
    陶希洪大喜过望,上前打招呼:“小江老师,好久不见。”
    他应声抬头,合上书本,喝了口咖啡:“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还不了解你吗?”陶希洪扫了眼空荡荡的沙发,非要挨着许江同坐,从沙发扶手上一点点往下滑,挑逗地碰着他的屁股。
    许江同被挤得没办法,只能往左边挪,晒到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一阵困意涌来,低头打了个哈欠。
    陶希洪把自己的肩膀送过去:“困了?”
    “别闹,”许江同嫌弃地拍开他的手,探身取回茶几上的书,“现在是工作时间。”
    陶希洪看了眼吧台,发现老板娘正抱着平板看剧,更大胆地凑了过去:“在看什么?”
    “一本讲色彩的教案。”许江同把书翻到封面给他看。
    书是全英文的,陶希洪一眼扫过去根本看不懂几个词,反而注意到了侧面整齐的索引贴。
    “这本书你已经看过很多遍了吧?”
    许江同点点头,指着不同颜色的笔记说:“好书就是这样,时看时新。”
    说完他又垂下视线,沉浸其中。陶希洪托着下巴,安静地欣赏了几分钟,发现茶几上还放着一张塑封书签——上面画着孤独的落日、清冷的街道和一朵盛开的黄玫瑰。
    “这是?”
    “嗯?”许江同轻挑眉头,拿起书签,清了清嗓子,念道,“他在破败的墙角,摘下盛开于我诞生之日的玫瑰;可我却先看到他的眼睛,忽然拥有了一座花园。”
    “?”陶希洪不解地看向他。
    念完手里的小诗,许江同也有些不好意思:“昨晚看书时随手写的,本来打算过几天再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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