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中将昨晚的事说了。
    “…肯定是苗芸放他进来的,家里不许外人留宿,我没想到他大半夜会出现在花园…”
    “他…我不同意,慌乱中打了他一巴掌,他恼羞成怒,要强…然后我就摔倒了…”
    虞纸纸擦擦美人鱼崽颗颗分明的泪珠子,吸吸鼻子道:“放宽心,这仇我们一定会报。”
    师白瓷点点头,摸着肚子惆怅。
    “还好宝宝坚强,否则我活下去就没意思了…”
    知道美人鱼崽这是情绪上头说得丧气话,但虞纸纸就是不爱听。
    “别这么说,苗东方罪大恶极,该死的是他才对,你如果出了事,岂不是让仇人痛快?”
    聊了会心,师白瓷泛起困来。
    虞纸纸留下助理在病房里守着,走出病房。
    长廊上只剩师白荣。
    “小瓷没事吧?”师白荣赶紧起身。
    “目前看没事。”
    虞纸纸审视着师白荣。
    师白荣不在然地撸了下头发:“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是薛枕让你来的?”虞纸纸问得直接。
    师白荣楞了下:“你怎么知道?”
    虞纸纸哼了下,边走边说。
    “我跟石蜜已经两天没联系了,两天前,她告诉我要进山,那边离这十万八千里呢,又没信号…而薛枕似乎就在那边出任务对不对?”
    师白荣讪笑:“什么都瞒不住你,虞小姐,这次你还真得好好感谢阿枕。”
    两人来到走廊尽头,虞纸纸顿住脚,回首。
    “什么意思?”
    师白荣:“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虞纸纸烦躁地皱眉:“快说。”
    师白荣纠结了下,到底是说了。
    “你派到小瓷身边的那助理说了谎,她可能是吓到了,又或是别有居心,反正第一时间没有拨打120。”
    虞纸纸咬住下唇,只听师白荣道:“阿枕五年前和小瓷结婚后总是患得患失,刚好他接手保护一支高级研发队伍。”
    “那支团队研究‘心心相印’芯片,本意是植入缉毒警和线人体内,是一种高级测谎仪,一旦线人出现生命危险,缉毒警会感应的到,从而尽快切断线人这条消息渠道,防止毒枭寻摸过来。”
    虞纸纸瞠目:“薛枕和小瓷体内有这种芯片?”
    “对。”
    师白荣道:“阿枕感应到小瓷身体虚弱,立马打了120。”
    虞纸纸被这消息震得一时无言,好半晌才道:“芯片对身体有害吗?”
    师白荣苦笑:“没有,阿枕不会做对小瓷身体不好的事。”
    想了想,师白荣终究还是替好兄弟说了两句好话。
    “小瓷怀孕固然辛苦,因为芯片的缘故,小瓷情绪的所有波动都会传到阿枕那,他也不好受,但你这边严防死守,他根本没机会和小瓷联系,更别说见面了…”
    虞纸纸陷入沉思。
    师白荣得寸进尺,还想继续说,虞纸纸一个眼神瞪过去。
    “够了啊,再说我就认定你是在打感情牌…”
    师白荣默默闭上嘴。
    虞纸纸:“薛枕现在在哪?”
    师白荣欣喜,指着楼下:“他在那。”
    虞纸纸往下看,楼下是一排排树,薛枕那狗比穿着一身军装,蹬着军靴正仰着头看向这边,看到虞纸纸,薛枕拘谨地挥挥手。
    “他是不是已经看过小瓷了?”虞纸纸眯眼。
    师白荣虚虚道:“趁着你没来看了眼…”
    虞纸纸当即一脚踩在了师白荣脚背上,师白荣痛得龇牙咧嘴,赶忙找补追上已经离开的虞纸纸。
    “你放心,他是在小瓷睡着的时候进去的,我知道小瓷现在心情不能起伏过度…”
    听到这话,虞纸纸沉着得脸稍稍松动了些。
    树下的薛枕看到虞纸纸过来,不由站直身子,抹了把疲倦的脸。
    虞纸纸在拐角处停下脚步。
    “还愣着干什么,不打算去给小瓷报仇?”
    薛枕啧了声,大步过来。
    两人开车来到九章别墅,一下车,别墅里的一众人纷纷探头张望。
    川羌:“那不是薛枕吗?虞姐把他带来干什么?”
    见两人往仓库方向走,熊导道:“走,过去看看。”
    仓库的门一打开,五花大绑的苗东方被陡然的光亮刺得眼神一痛。
    看到虞纸纸,苗东方瞳孔骤然放大,恐惧席卷全身。
    薛枕抄起地上的棍子,二话不说就抡向了苗东方的后背。
    苗东方嘴巴被捂着,挨到棍打痛得五官扭曲,哼叫声悉数淹没在喉管中。
    薛枕是这方面的行家,棍棍到肉,才三棍子下去,手腕粗的棍子就被打断了,苗东方痛得在地上打滚,塞进嘴里的布料掉了出来。
    “别打了,别…打…嗷呜,好痛啊…”
    听到惨叫声的川羌和熊导惊得捂嘴。
    拉了拉虞纸纸的衣角。
    “虞姐,这人犯了什么错啊?”川羌问得很小声。
    虞纸纸:“死罪。”
    落到薛枕手里,不死也要脱几层皮。
    棍子断了,薛枕就用脚踢,军靴底下有齿钉,才踹了两脚,苗东方就吐血晕了过去。
    薛枕不依不饶,蹲下身用力掐了几个穴道,刚还晕迷的苗东方悠悠然又艰难地睁开了眼。
    吐出一口污血,身子被薛枕轻飘飘地拽起,眼瞅着薛枕要将人往墙上砸,上了年纪的熊导赶忙出来阻止。
    “悠着点,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薛枕晦气的将苗东方往水泥地上一砸。
    苗东方闷哼一声,脑袋破出一个血口子。
    或许是看出薛枕不打算放过自己,苗东方破罐子破摔,喘着大气吼道:“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我凭什么碰不得?以后整个师家都是我的,我想怎么玩她就怎么玩——”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薛枕的脚猛地用力踩上了苗东方的嘴脸。
    颗颗齿钉深深地插入肌肤,苗东方痛得惨叫连连,血水流了一地。
    薛枕拧了拧脚,五官狠戾而阴鸷。
    一米八八的川羌吓得抱住熊导的胳膊,捂住耳朵,以防脸骨被踩碎的渗人声音传过来。
    “虞姐——”小桃不敢靠近,远远地喊,“师家来人了。”
    虞纸纸眉眼间笼着不耐,对薛枕道:“赎他的人来了,别打了,留着他还有用处。”
    握紧双拳的薛枕松开脚。
    走在后边的川羌忍不住好奇心看了眼瘫软在血水中的苗东方。
    只这一眼就差点让川羌将早上吃的东西吐了出来。
    半边脸凹了下去,都看不出人形了。
    别墅一楼会客厅里。
    不仅苗芸和师雅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师鸿远。
    苗芸上来就谄笑,试图去拉虞纸纸的手。
    “虞小姐,这里头肯定有误会,东方是个乖孩子,一直把小瓷当妹妹看,怎么会——”
    虞纸纸冷漠地推开苗芸的手,径直问师鸿远。
    “您觉得呢?我就一个问题,是你那所谓的老小三的侄儿重要,还是你女儿重要?”
    师鸿远立马表态:“当然是小瓷,东方的确混了点,但还不至于对小瓷下手…”
    苗芸帮腔:“对对对。”
    “停。”
    虞纸纸打断师鸿远:“那我们就没得聊了,您猜怎么着,苗东方自个全认了。”
    小桃举起手机,将苗东方在仓库辱骂的视频放给师鸿远看。
    那些不堪入耳的字眼一个字一个字地蹦进师鸿远的耳里,师鸿远抖着手指着苗芸。
    “看看,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侄子?!”
    说完愤恨离去。
    “鸿远…”苗芸急忙追出去,可一想苗东方还在虞纸纸手中,不得不返回来。
    一改刚才的嘴脸,苗芸昂着下巴,一脸施舍道:“说吧,你要多少钱才放东方,费这么大的劲不就是为了多拿钱嘛,我懂规矩。”
    虞纸纸讥笑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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