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并非不可卜算。”赵寒藏闭了闭眼,“季叠见了贵妃后,也是算到他若卷入,必有大劫,这才离长安而去,柳甫自然也能算到,让他快意的恐怕不只是季叠躲避情劫,而是此后所见盛世倾颓之悲,正如你所提及的季叠所造之幻境,我犹记得他曾同我说过那些年柳甫和他在高门世家、曲水流觞间游走,后来还专程去把一位史家记他之笔销毁,此后冉闵一役使他悲从中来,这才竖起幻境,与柳甫分别。”
    “这可真是个惊人的时间跨度,”罗西感慨了一句,“可以确定的是,柳甫对于奈哲尔有着古怪的执着,他还做过什么?”
    “应当还有许多,”赵寒藏皱眉,“季叠并不会事事都同我讲,我自己所见便还有……他在季叠铸新剑时助了一臂之力。”
    “毁了旧剑以南不也有他的手笔吗?”摩根说。
    赵寒藏听到以南剑的名字,按了按眉心,“应当是的。”
    “这把剑有什么特殊之处?”
    “算不上什么绝世神剑,只是打造玄剑的材料比较特殊,剑身用天外陨铁再辅以赫菲斯托斯神火炼制,又有吉光片羽的灵力加持,在季叠手里勉强能用。”赵寒藏忽的皱了皱眉,“吉光的羽毛是柳甫送给季叠的。”
    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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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菲斯托斯神火?”霍奇问,“这和BAU曾经处理的渔夫王案件有关?”
    “渔夫王…你是说涉及朗基努斯之枪,教廷也插手的那一起案件吗?”
    “没错,由于这起案件中科伦坡主教也被杀害,后续调查被其他部门接手,BAU并不知道最终结果如何。”霍奇抱臂回答。
    “季叠制服赫菲斯托斯伪身后,把他交给了ERT和教廷处理,但赫菲斯托斯伪身所拥有的的一缕神火留在了季叠手中。”赵寒藏说,“如果没有这缕神火的突然出现,季叠可能并不会想起炼一把剑,他拦下飞向地球的天外陨石也实属意外。”
    瑞德听后沉默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低头看似凝视着自己的笔记本,实则眼中并没焦距,出神地想着什么,摩根见到他这幅样子,熟练的问:“瑞德,你想到了什么?”
    瑞德张了张嘴,组织好语言,“子皞,柳甫的实力如果对上教廷…会如何?”
    “和圣力派的主教单挑不落下风,但他没必要这么做。”
    “那赫菲斯托斯伪身的实力呢?他有本事独自潜入教廷,偷出朗基努斯之枪吗?我们当时推测unsub二号得到了朗基努斯之枪,并把它寄给了季叠。”
    “恐怕他的力量还不足够。”赵寒藏意识到了渔夫王案件的特殊性,“unsub一号又是谁?”
    “是一个患有妄想症的普通人,他认为BAU如果找到了圣杯,他的伤残就可以被治愈,我记得当时他还拿出了一把石中剑的仿制品,被奈哲尔一眼认了出来。”摩根说。
    “石中剑早就随着亚瑟王的长眠沉入了阿瓦隆湖底,有消息说亚瑟王已经醒来,但梅林在他身边,应当不至于丢了自己的宝剑。”赵寒藏有些头疼地说,“至少你们说的渔夫王不会知道石中剑的模样,赫菲斯托斯伪身也不会,看来这里面还有一个有实力潜入教廷,偷出朗基努斯之枪的unsub三号。”
    “朗基努斯之枪最后被教廷的人取走,即使他们没有来,那东西也只会被当做证物存放在FBI的证物库中,没人能从中得到好处。”
    “奈哲尔不是意外得到了赫菲斯托斯的神火吗?”罗西一语中的,“看来是有人想要通过隐秘的手段送一份礼物给他,神火除了用来炼剑,还有别的用处吗?”
    “还能……炼丹。”
    “你能确定陨石是自然出现的吗?”罗西紧接着问。
    “NASA首先检测到了陨石的出现,据他们的说法,他们发现陨石时已经错过了人类的最佳拦截时间,陨石只剩下三个月就会到达地球。”
    “这不合理,如果陨石的直径达到了能够威胁地球的程度,以人类的太空观测水平,至少能提前18个月发现。”瑞德反驳,“假如柳甫设计安排赫菲斯托斯伪身参与到渔夫王案件中,把神火和吉光片羽送到了季叠手上,最后一样关键材料是否也出自于柳甫之手?”
    “假设这一切都是柳甫所为,他的胆子真的很大。”普兰提斯背后发凉,在人类不知道的时候,有一个疯子拿着能威胁全人类的陨石做游戏。
    “他,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赵寒藏失语。
    “通过观看他者得到扭曲的快感,但他把目标只放在季叠身上。”瑞德说。
    “不过,如果这一切炼剑材料都是柳甫的准备,除了白送给晏青一把剑外,还缺了些能够激起他的兴奋的事件。”普兰提斯说,“还是说,在奈哲尔离开的几年时间里,已经发生过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他修补了虚无之境的裂隙。”
    “这还不够。”
    “可能还没有发生,”瑞德想到,“这把剑现在对季叠很危险!”
    ——
    地狱十八层,魔渊结界前
    半透明的金色结界阻隔了另一边的沉沉黑雾,时不时有魔物冲撞屏障,绽出一片光芒,有些实力强的,还能在屏障上留下些许裂痕。
    当年修筑结界半途出了些差错,再加上虚无之境意外的裂隙,这道屏障能够撑到现在实属不易。
    偶尔有几只魔物在屏障上撞出缝隙挤出来,很快就会被守在结界前的修士或者是修安部的人类外勤成员解决,但不知为何,今日的魔物格外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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