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在别墅吃完饭之后,陆廷和陆璃本打算乘车回公寓,不料外面下起了暴雨,出行不便,他们只好在别墅住一晚。
    陆璃在浴室里洗澡,陆廷坐在陆璃的床上,手里拿着她的手机。
    陆廷在翻陆璃的手机相册,她存的照片跟他的不一样,他手机里存的大多是她的照片,从她的小时候到少女阶段,都有。
    陆璃就看过他的相册,那时候她一边看他手机里她的照片,一边傻兮兮地笑。
    陆璃在他的手机里翻到一张他们的合照,陆廷问:“怎么样?”
    陆璃抿嘴笑,别扭道:“什么怎么样?丑得要死......”
    陆璃手指往右滑,翻到了她用他手机自拍的一张嘟嘴照。
    陆廷勾起唇角:“是挺丑的。”
    现在陆廷看陆璃的手机,她的相册里关于他的照片屈指可数,她最多的照片是一个不知道名字的男生,陆廷倒是记得这个人。
    一年前,陆廷还在读大四,他在房间里写论文,陆璃在他房间里捣乱。
    陆璃点开手机的一张照片递到陆廷面前,问:“你觉得这个男生怎么样?”
    陆廷随意地瞥了一眼那张照片,敷衍道:“还行。”
    “还行?什么叫做还行?!”
    陆廷被她吵得头疼,他说:“嗯,长得有鼻子有眼的。”
    陆璃气笑了,说:“他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草耶,本来你也是的,不过你毕业了。”
    说着,陆璃开始欣赏起手机里那张照片,花痴地笑。
    校草不校草的,陆廷一点儿都不在乎,他专心看着屏幕。
    陆璃说:“他可是主动加我的微信,我也挺喜欢他的。”
    她嘴里喜欢的男生大概可以从中国排到法国,陆廷根本不放在心上。
    他随口道:“你还够得着校草?”
    陆璃叉着腰:“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长得那么漂亮,是个男人见到我也得心动吧?”
    陆廷敲着键盘,损道:“你照过镜子没?”
    陆璃拿起一只枕头摔在他身上:“你再说一遍!”
    陆廷伸手抵挡她的枕头,一脸淡笑:“好好好,姑奶奶,哥哥见到你也心动行不行......”
    陆璃抬起下巴:“那还差不多。”
    陆廷没想到,后来他真的见到了陆璃说的那个男生。
    就在小区楼下,陆璃和那位校草拥吻在一起。
    陆廷当时开车准备进车库,他撞见这一幕的时候,愤怒地失去了理智,他打开车头灯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向他们开车冲过去。
    陆璃他们被吓得搂在一起,摔倒在地上滚到了一边。
    陆廷在距离他们极近的地方刹住了车,他下车将陆璃揪着扔进了副驾驶。
    陆廷和陆璃在公寓里吵了有史以来最厉害的一次架。
    陆廷坐在她的床上,动手删她手机里碍他眼的照片。
    陆璃洗完澡,她裹着浴巾走进房间,发现他拿着自己的手机,她冲上前去一把夺回来。
    “谁让你碰我手机了?!”她把手机揣在怀里,问:“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密码?”
    陆廷说:“密码四个零,陆璃,你能不能有点儿防范意识?”
    陆璃发现他删了她的照片,她骂:“神经病!”她指着门口:“你给我滚出去。”
    陆廷开口:“陆璃,我要你和他分手。”
    陆璃说:“不可能!”
    陆廷坐在床上阴鸷地盯着她。
    陆璃点头:“行!你不走我走!”
    她背过身走到门口,她已经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陆廷从背后把门重重阖上,锁死,他将她压在门上,他的铁掌箍住她的腰肢。
    陆璃在他的怀里挣扎,她拍打他的手臂:“你发什么疯?放开我!”
    陆廷贴在她的耳边问:“分不分......”
    “分你个头!”陆璃臀间抵上他的凸起,灼热又坚硬的触感让她心惊。
    陆廷的手掌往上滑,他隔着浴巾罩住她的一只乳房,他声音嘶哑:“好,那我只能罚你。”
    陆璃刚想呼救,陆廷就捂住她的嘴,他的手惩戒般用力地揉捏她的丰盈。
    她扭头瞪着他,眼睛里充满不可置信。
    外面传来很轻的脚步声,陆璃攥紧拳头想往门上砸去,陆廷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行动。
    陆璃被他捂住嘴,只能发出很轻的“呜呜”声。
    他带着她的手来到门把手,他低语:“想出去是不是?哥哥就这样抱着你把门打开好不好?”
    陆璃的手在颤抖。
    他说:“猜猜看......外面站着的是谁?”他攥着她的手心按到把手上。
    ‘疯子!’陆璃反拉住他的手臂,对着他拼命摇头。
    听到门开的声音,站在楼梯口的陆川寻声望去。
    陆廷独自走出陆璃的房间,她答应他会分手,他放过了她。
    陆川望着他的儿子,在陆廷要从陆川身边走过的时候,陆川开口:“站住。”
    陆廷停下脚步。
    陆川道:“没有话要和我说吗?”
    “有。”陆廷侧头和陆川对视。
    父子俩来到玻璃窗前,外头雷电密布、风雨交加。
    陆廷说:“能不能不要把陆璃送出国?”
    陆廷觉得既然自己在国内读书,陆璃也可以。
    “陆璃去不去国外都无所谓,但是现在......”陆川扭头盯着陆廷道:“她非去不可。”
    陆廷问:“为什么?”
    陆川掀起唇角低低地重复那叁个字:“为什么......”他看陆廷的眼神带着审视的意味:“你说为什么?”
    陆廷垂下眸。
    “陆廷,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心思?”陆川问。
    “您又是为什么,突然关心起陆璃?”陆廷扯了扯唇角。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我会这样,还不是因为有您这个好榜样?”陆廷说。
    陆川哼笑一声:“这也能赖我?”
    陆廷是怎么知道陆川和陆嫣之间的关系的呢?
    那会儿陆廷还在读高中,陆璃读初中,学校放了五天假,  陆廷和陆璃回了郊外的别墅,别墅里除了佣人就是陆廷陆璃兄妹俩,陆川和陆嫣旅游去了。
    有一次,陆璃摸进了别墅陆嫣的房间,被陆廷发现了。
    陆廷问:“你在干什么?”
    陆璃说:“大姐房间的门平时老是锁着,怪神秘的,今天没锁,我好奇就溜进来看喽。”
    陆廷说:“大姐的房间能有什么好看的?”
    陆璃“咦”了一声,她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纸,上面是烫金的英文花体字,她看不懂内容。
    “这是什么呀?”陆璃低头看着这张纸。
    陆廷接过来看。
    陆璃观察陆廷脸上的神情,他的眉越蹙越深。
    陆璃问:“上面到底写的什么呀?”
    “没什么,我也看不懂。”陆廷把纸原封不动地放回抽屉。
    陆璃点点头说:“哦......”
    陆廷拉着陆璃的胳膊离开了陆嫣的房间。
    陆璃一向心大,她很快就将这件事抛到九霄云外,可这件事对于陆廷而言,无异于惊天巨雷。
    那是一张国外的结婚证,上面签署的男方名字是“Chuan  Lu”,父亲在国外注册结婚,这倒没什么。但女方名字是“Yan  Lu”,陆廷一开始不能断定就是陆嫣,但“Yan  Lu”的出生日期竟也和大姐的一模一样。
    陆廷在想,这世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陆廷和陆璃兄妹俩的相貌,除了和陆川有相似之处,跟陆嫣也有相像的地方。
    从前,陆廷觉得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大姐是自己和陆璃同父异母的亲姐姐。
    但陆廷开始复盘,太多的细枝末节,以前在他看来是正常的,现在回想只让人觉得心惊。比如——
    父亲做过的绝大部分公益用的都是大姐的名字。
    陆廷和陆璃在别墅里打闹,陆廷随口说了句陆璃继承了大姐的智商,被父亲听到之后,父亲罚他们在太阳底下跪了一个小时。
    陆廷想和陆璃到国外度假不去大姐的生日宴,父亲勒令他们必须参加。
    别墅里父亲总是和大姐形影不离,父亲会把玩她的手,亲吻她的额头甚至嘴唇。
    关于这样事情,陆廷几乎都数不清。
    为了证实心中的疑点,有一天晚上,陆廷单独去了别墅,没有通知任何人。
    陆廷来到二楼走到父亲房间门口,里面隐约传来男人的粗喘和女人娇媚的呻吟,他推开门走进去,那一幕太过有冲击力,他当场石化在原地。
    大姐的腿架在父亲的肩膀上,父亲抱着她的小腿奋力挺进她的身体。
    大姐和父亲在交媾......
    直到陆川低喝:“滚出去。”陆廷才惊醒般逃离了别墅。
    时隔几年,关于大姐的事情,期间陆川没有向陆廷解释过一个字。
    陆川刚才问陆廷,是什么时候对陆璃起了心思?
    陆廷当时就在想,还不是因为自己身上,流着像父亲一样疯狂的血液。
    如今,父子俩站在别墅的玻璃窗前,相对无话。
    最终,陆川打破了缄默,他说:“无论如何,陆璃是你的妹妹,在我眼皮底下,你休想做出格的事儿。”
    陆廷淡笑:“难道大姐就不是您女儿?”
    “你问问自己,陆璃愿不愿意跟你。”陆川说:“怎么?打算勉强自己的亲妹妹?”
    “我就不信了,大姐哦不。”陆廷勾起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应该说是妈妈......”
    陆川眯着眼觑着陆廷。
    “她当初自愿和您在一起?”陆廷问。
    陆川没有回答陆廷的问题,陆川侧头看向窗外,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直达肺腑。
    别墅里太过安静,只能听见雨滴拍打在窗户的声音。
    陆川吐出一团烟雾,“你以为你凭什么站在我面前说这番话?”他侧头看了陆廷一眼。
    “还不是因为你是陆嫣的孩子。”陆川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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