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表情揶揄:少爷, 老爷说,这几日家里会来人,您最好还是少朝着家里带人。
    话道到这里曲安溪要是选择留下来那是真的有问题了, 她约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看上去格外体面一点。
    多谢你捡的东西,抱歉,我还有事需要离开。眼神晦暗不明, 隔着一层看不透的纱, 别人看不清, 但她能看清楚,这里不是别的地方,而是江南巡抚的地方,和官家扯上关系的, 曲安溪都都避之再避, 系统离开的方式及其苛刻。
    哎!那人叫了一声, 曲安溪头也不回就朝着回去的方向走,然而江南巡抚的客人,就那么恰巧的飞马落在了曲安溪面前,突然出现的人,和突然受惊的马。
    那马身上的小将军立刻熟练的控制住马匹。
    曲安溪被撞的坐在了地上。
    白衣服被弄脏了,显得有些狼狈,所幸那个冲撞没有将自己的幂离撞飞。
    姑娘,这大早上的,不是为了遮日光,戴着幂离走在路上不怕死么?来人的声音和语气尤其的恶劣,但是曲安溪原本想要说话的想法忽然顿住了,这声音极其的耳熟,耳熟让她要即刻离开现场。
    透过幂离的的薄纱,少年脸上的英气依旧不消减,似乎经过她沉睡的这段时间,沉淀的更多了些,但是情绪不像是浮在表面上,漫不经心的语气,看上去只是一位性情不算好的大少爷,可是眼底那一丝探究和冰冷不假,如果她真的做了什么,他会毫不犹豫杀了自己。
    曲安溪没有说话,对着眼前的宋因欠了欠身子,表示了礼貌,然后转身就要匆匆地走。
    刚转身就听到身后的人幽幽道:我听闻,这江南最近总有大盗和小偷出没,你走路鬼鬼祟祟的,瞧着这一身也不像是普通人,不如摘下幂离,让本将军确定无辜?
    曲安溪:
    她相信宋因已经在自己的心里死了一百遍了,可是她不能在这里功亏一篑。
    姑娘?宋因压下语气的那层诡谲莫测,好似就是单纯的想要确定她是不是个好人,越逃避越心虚。
    宋因带了不少人,来江南巡抚这里,十有八九是谢韫让他来做什么,明明是当初自己给他的一个生存的机会,结果人转眼就变成了别人的,曲安溪即使心理不平衡,也必须得表示这次得保命为上。
    小宋将军!江南巡抚从自己的府邸里出来,脸上的表情格外的可亲。
    您终于来了。
    宋因的目光依旧流连在那个奇怪的女人身上,她身上的衣服绣脚很是眼熟,但是却想不起在哪里,话语上已经接上了那边巡抚的话:物资都已经送到了,倒是王大人,您这江南府前也允许有人随便来么?
    巡抚的脸色一白,然后解释道:小宋将军,这不是,还在恢复嘛,下官的儿子比较喜欢交朋友
    宋因打断了他:喜欢交朋友可不是什么特别好的品行。
    巡抚低声下气地,完全没有地方官的趾高气昂,仿佛宋因说天就是天,说地就是地。只是区区这么大半年。
    是是是,下官会管教好犬子,不知,宋将军是否带来陛下新的指示?
    像运输物资这样的小事,其实是轮不到宋因来的,毕竟他的能力有目共睹,是京城里的守卫之首,说白了,就是除了那些老一辈的将军,他是最厉害的,也得皇帝的器重。
    很多人都传闻这新帝只是看上去脾气好,但是放在谁那里都是一个不敢惹的主儿,入主宫中多年,至今也不敢有哪家把自家的孩儿朝着后宫里塞。
    能和新帝聊话的不多,这宋小将军算一个,据说是因为他曾经是新帝府上出来的,和当年的太子妃关系匪浅,如今当年的太子妃现在的皇后故去,很多事情都不了了之。
    也无人敢打听。
    这件事成了宫中的禁忌。
    在宋因即将打算动手掀开她的幂离时,那边忽然有了一阵大的动静。
    将军不好了!流民忽然□□,打伤了好几位大人。
    传信来人面色急切,宋因眉头一皱,却没有让曲安溪离开。
    把她带上,我去看看。
    无妄之灾的曲安溪真的很想剁了当初给宋因送钱的自己和手。
    若是有机会自己绝对得逃跑。
    曲安溪被押着跟着走了好久,思付:宋因来不仅是来送物资还是来镇压这里的流民?若是谢韫的话,倒不一定选择镇压这种损害自己名声暴力的话。
    当然,她也不能确定,因为睡了实在是太久了,久到从后面看着宋因,都觉得他的身形宽大了许多,也挺拔了许多。
    人都是会变的,曲安溪瞧着押送自己的两个士兵看上去心不在焉的样子,眼神微闪。
    这一路上冲刷了不少的路,崎岖不堪。
    她不能让宋因发现自己。
    流民看上去极其的暴躁,几个人在打着什么东西,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看到宋因之后撒腿就要跑。
    曲安溪以为他会去追,地上全都是血,然而宋因只是表情默了默,从一旁的侍卫身上抽出剑,对着那人直接扔了出去,正中对方的胸口。
    打算逃跑的曲安溪:
    我[哔]你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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