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不敢。
    说着不敢,这群人却都已经拥堵在门口,摆明了他不解释清楚就不许出这个门。
    恨意野心盘旋在屋顶上空,久久不散。
    她们这回失了策,没能把罗綦捂进陷阱,便妄图从他这里入手,只要罗綦为他说上一句话,就再也脱不清干系。
    宋昱尸骨未凉,但或许并不是人人都想探寻个真相,她们总要为活着的自己考虑,甚至这群人里包括了她的亲生儿子。
    此处是吴王的安息之地,本宫以为不太方便谈事。不如罗将军辟个安静处,让我们这群心存疑惑的人都好好坐下,聊一聊。
    对了,还有吴王之位该由谁继承,晏行扫过一圈神色各异的人,我们也商量一下吧。
    其间,罗綦一直没有说话,似乎也在等一个交代。
    罗文走过她身边时奇怪的看来她一眼,莫不是长生的死真得叫罗綦丧失了斗志。
    长宁帝卿,此处可还安稳?
    屋中没了刚才的嘈杂,晏行端坐在上位抿了口茶:诸位将军对吴王之死有什么疑惑都说出来听听吧。
    先是宋昱最亲近的一个副将王韦:我们大帅这次去金陵的行程并不张扬,知道的人不多,怎会有人提前谋划得如此缜密,连撤退都没留下任何踪迹?!
    晏行点头:确实如此,吴王临时起意,走得不是寻常路线,就连金陵也是临时得到的消息。
    郑宇不服,看了眼静默站在末位的罗綦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金陵想知道大帅的行踪路线,那还不容易?!
    晏行认得郑宇,知她鲁莽性子,摇头道:依郑将军的意思是你们内部出了奸细?不知道这次吴王去金陵知道行程的有哪些人?
    罗綦站出来拱手道:属下原本负责护送,知悉一些情况。
    晏行疑惑道:那为何将军没有一同跟着上路,被留在了滁州。
    此事属下也觉得奇怪。早就定好的事情,吴王却在出行之前突然换了一批亲兵过来代替了属下。
    宋昱的亲兵在罗文和宋洵成亲之后都归派到了她手上,此时罗綦和晏行唱着双簧,她不得不站出来道:此次的路线是吴王自己制定好的,分派给各部安排,若真要以此追究,怕是牵扯得太多。
    她又对着罗綦道,这次换下将军,是大帅担心你与金陵那边联系过密...
    罗文话说半截,暧昧不清,只她一人清清白白,实在可恨。
    罗綦瞥了她一眼,不客气道:难不成牵扯得太多你就不查了?
    诶,罗綦你别血口喷人...
    罗綦却不理她,上前拱手对晏行道:不知帝卿可允许属下上几个证人?
    罗将军请便。
    柳怀瑾把人带上来!
    不多时几个女人被捆住手脚押了上来。
    在场几个人立刻变了脸色。
    想必常驻滁州的几位将军对这些人不陌生吧。
    王韦道:醉仙阁的店小二,罗綦你绑这些人干什么?
    王将军有所不知,这醉仙阁里的众人可是北狄人安插在滁州的奸细,之前你们不仅未曾察觉,还放任醉仙阁做大,在滁州城里生了根。或是将军们在醉仙阁开怀畅饮说漏了嘴,把吴王的行踪泄露了出去也未可知!
    郑宇急了:你才回来几天,怎么对滁洲城里有没有奸细这么清楚!我还说这些人是你插的眼儿,为了甩脱关系弃车保帅呢!
    罗綦一个眼神,几个女人的后襟都被扯开,露出了肩头的狼纹。
    此乃北狄人从出生就纹在身上的印记,特殊手法,我可没办法复制。这几个人长相,习性虽都与汉人无异,却是实实在在的北狄人。
    她们的掌柜得了风声已经提前逃去中州,剩下的这下小喽喽自是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罗綦目光一厉,诸位将军识人不清,放任北狄人在滁州安营落户,此为一宗罪;成日在酒楼倌馆花天酒地,此为二宗罪;为了一己之私与北狄狼狈为奸,此为三宗罪。
    郑宇脸红脖子粗,指着罗綦道:你!罗綦,我们是宋大帅旗下,你什么身份,凭什么来管我们滁州的闲事。若她们真是北狄人,又能证明什么?!
    郑将军莫急。接下来我就要说吴王遇袭当晚,除了我们的人,罗文将军应该也赶到了吧?难道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罗文稳了稳心神:那群人太过谨慎,连具尸体都没有留下,无从查探。
    那你可知跟着吴王的大部分姐妹死前都中了毒。
    说道这点,罗文松快地笑了下:我已经派人查过,那毒正是从西南丛林植株里提取的毒素。
    罗綦指尖闪过寒光,夹着一枚淬了毒的银质铁具:四星连珠,北狄人惯用的暗器。这一枚我是从长生体内找到的,她以前跟着我见过北狄人这些下流玩意儿,所以死前偷偷往身体里藏了些。
    她有些顿塞,要不然我怕是连杀她的凶手是谁都找不到了。
    罗文有些慌,勉强道:就这一枚,谁知道你是不是从哪里故意弄来的?用来诬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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