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笑着说:但为兄今日也是真高兴啊,得知你是个正常男人,为兄不知有多高兴。唉,之前一直为你身上的隐疾担惊受怕,如今总算好了,这个担忧没有了。
    傅灼:大可不必再提隐疾二字。
    说实话,如今话都说开了后,傅灼自己都不愿再提从前槐花巷之事了。他希望日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可以彻底将那一段过往深埋。
    傅煜又继续道:再有就是为兄也很庆幸你今日能如此坦诚。其实事情已经过去,你大可不必说的。但你说了,说明在你心中,我这个兄长还是值得你信任的。你我兄弟,这几年来一直各忙各的事儿,多少有些生疏了,今日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多多交流下感情。
    傅灼又再一沉默后,继续坦白交代,道:本来要不要到兄长跟前来实话实说,我也有些犹豫。还是娘子她说,你我兄弟情深,兄长嫂嫂又是真心待我的,我不该这般伤二位的心。坦白交代了,哪怕挨骂挨打,忍了就是了。可若是不说,一来会叫兄嫂继续担心,二则,万一日后兄嫂通过外人的嘴知道,也是不利于你我兄弟间的感情。
    自从春风楼一事后,傅煜就对秋穗这个弟妹印象不错,觉得她是个聪敏且很会审时度势的人,日后嫁进家门来,是可以帮衬妻子一起打理好侯府上下的。如今再听兄弟这样说,傅煜心中更是满意。
    你这个媳妇,算是娶着了。傅煜夸秋穗,后又感慨,这也算是咱们侯府的福气啊。娶得一房贤妻,可得少操不少心。
    又说:如今朝中局势如此,日后怕有得周旋。你嫂嫂如今有弟妹帮衬,日后应酬各官中家眷,也会更得力一些。我看她们妯娌二人关系不错,日后必能处得极好。
    傅灼也附和说:嫂嫂同娘子都是通情达理之人,定不会存在什么矛盾。娘子虽说自幼受教于老太太,但毕竟年轻,资历也浅,同官中家眷们也多不熟。日后,还得嫂嫂多多提携引荐才是。
    傅煜说这是自然的。
    傅灼夫妇离开后,傅煜主动找去了妻子那儿。吴氏见丈夫难得一见的开心,忙喜问:可是出了什么好事儿?
    傅煜真的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广袖一挥,便哈哈大笑两声落座下来。他自己没说是因什么事高兴,而是颇有兴致的问了妻子:你猜是什么好事?
    吴氏想着丈夫最近一直在为朝堂上的事发愁,以为是朝局有什么有利于傅家的变动,便急切说:可是圣上有要动裴家的意思了?
    不是这个。傅煜摇头,倒也没再卖关子了,而是直接说道,是五郎的事。
    五郎?五郎怎么了?吴氏立刻问。
    傅煜见妻子关心,便也稍稍正了正神色,立刻说:我若说了,你别生气。
    你不是说是好事吗?我怎么会生气?吴氏都被绕糊涂了。
    傅煜这才道:还记得当初槐花巷之事吗?五郎想娶余家娘子为妻,又怕我们当时不肯答应,于是就编了槐花巷的事来瞒我们。其实五郎并非有龙阳之癖,就连槐花巷里那个人,都是他故意安排的。也是如今亲事成了,木已成舟,觉得不会再有什么变动,所以,方才过来向我负荆请罪来了。
    吴氏:
    吴氏当真没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况,她一时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了。
    生气当然有,因为她为了小叔子的事,不知承担了多少担惊受怕,比丈夫承担的还要多。就包括今天也是,今天她瞧见秋娘时,心里还十分愧疚呢。结果谁成想,竟是小叔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把她耍得团团转的,她能不生气吗?
    可要说高兴,那肯定也是高兴的。小叔非有难言之隐的癖好,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这是该买几挂鞭炮回来边放边奔走相告的好事。
    吴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好了,忽喜忽怒,但最终还是同丈夫一样,高兴的笑了起来。
    这下可好了,这下可什么担心都没有了。吴氏也重重松了口气,明显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不过要我说,五郎该打一顿,他怎么能这样欺骗?你不知道,方才我同秋娘坐一处说话时,我心里隐隐不安,都觉得对不起她。想了想,这会儿才把之前没能敢说的事说出来。
    就是之前同秋穗同车而乘回京中时,她在车上一时说漏了嘴,叫秋穗起了疑心一事。
    所以,侯爷,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来所受的折磨了吧?吴氏狂倒苦水,我一边担心五郎,一边担心老太太,一边还怕你知道我说漏了嘴后对我发脾气、怪我,一边又心里不安,觉得愧对秋娘我现在回头想想我都觉得之前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傅煜当然知道妻子承受了很多,所以,他主动伸手过去轻轻握住了妻子的手,宽慰她道:这些日子你的确辛苦了,回头你要骂五郎,随便骂。我想,他在这件事上理亏,你多骂他几句,他也不会怎样。至于弟妹她倒是没什么错的,何况,方才听五郎说,他之所以选择过来向我们坦白,也还是弟妹劝他的。话锋一转,傅煜又说,不过,夫妇一体,五郎犯的错,她也可跟着一并受罚。那就罚她日后多帮衬帮衬夫人,叫她辛苦一些,夫人少受些累。
    --

章节目录

娘子金安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新御书屋只为原作者荷风送/李息隐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荷风送/李息隐并收藏娘子金安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