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人弯着唇角笑,后台昏黄的灯光映在他漆黑的瞳孔中,显得整个人都温柔极了。
    两个人并没有太多时间闲聊,少年很快就被叫过去调试设备,然后又是演员,还得赶紧换衣服。
    大美人按照工作人员指示,在专门给“家属”空出来的第四排挑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他已经离开校园很久了,再度回到这种青春洋溢热烈欢闹的现场,倒是有一种莫名的新奇感。
    现在的学生也一个赛一个的厉害,从街舞到古典舞,从单口相声到喜剧小品,从大提琴到二胡,甚至还有个魔术表演。
    大美人给在后台忙碌的人发微信:节目真好看。
    又有点莫名期待地问:你是什么节目?
    少年说:歌曲串烧,下下个就是了。
    大美人于是挺拔腰身坐在那里,看完一支古风舞蹈,等来了他的少年。
    少年换了衣服,刚刚见面时候的卫衣外套换成了一身笔挺的西装,白衬衣绷到最上面的风纪扣,看着一本正经。
    然后开口唱:“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
    大美人:“……”
    怎么办,想笑,忍得肚子疼。
    结果少年没完没了,唱完《我和我的祖国》,又来《爱我中华》。
    他唱得嘹亮高亢:“爱我中华,健儿奋起的步伐。”
    大美人倒是终于听出来少年的确有唱歌的功底的,结果一首歌唱完,又来了一首。
    “把所有的心装进你心里,在你胸前写下……”
    这歌儿大美人没听过,掏出手机用音乐APP摇一摇,搜出来是刘欢老师的《你是这样的人》。
    这节目,真是又红又专。
    大美人好笑地弯着唇,看身边的学生都掏出手机刷微博了,显然这么红且专的节目不太有吸引力。
    大美人撇撇嘴,不大高兴,于是自己举起手机给少年拍照。
    对方身姿提拔,肩宽腿长,天生的衣架子,最没有设计感的一身西服也穿得非常帅气。
    ——大美人并不想承认自己是带了滤镜看人的。
    但是舞台上灯光忽然一暗,只一束追光绕着舞台晃了一圈,再一暗,然后落在舞台中央。
    少年站的位置,但是就这么一点时间,他居然换了身打扮。
    原来黑色死板的西装外套扔了,白衬衣竟然变成了一件非常合身的烟灰色衬衣,上面还有一点涂鸦logo,看着符合少年的年纪多了,重点是将他那劲瘦的腰身勾勒得淋漓尽致了,他还毫不自知地解开了两颗扣子,挽起了袖子,拿着立麦坐在高脚登上。
    大美人立即听见周围的窃窃私语,甚至有女生很直白地感慨:“这也太帅了吧!要命要命!”
    大美人就只瞪着台上,一张又一张地拍。
    这回终于不唱红歌了,是一首民谣,《春风十里不如你》。
    这歌的旋律十分温缓,少年的声音像是流在林间一股清泉,透亮的,涓涓流淌。
    尾声的时候,少年的目光才落到了台下,非常准确无误的,落在大美人身上。
    大美人坐在第四排,很清晰地看到少年冲着他,露出来一个明媚而蓬勃的笑意,大美人很熟悉这样的笑,他经常被这样的灿烂真挚吸引得无法自拔。
    但是这次的笑意却又多了什么东西。
    大美人弯起唇角也冲着少年笑起来,然后忽然脑子里一激灵,一股汹涌的暖流瞬间顺着刚刚的歌声流进了他心里,然后这温度越来越热,随着从心脏泵出的血液涌入四肢百骸。
    这个节目一点也不红不专。
    大美人几乎迫不及待,想要等晚会结束。
    然后飞快地从工作人员的通道拐到后台去。
    少年还没来得及换掉衣服,把牛仔服直接套在了衬衣外面,正指挥着大家收拾东西,自己也正搬着一个一人多高的大花篮走得摇摇欲坠。
    大美人拍拍他肩膀:“言煦。”
    少年艰难地回头,冲着大美人笑:“哥哥你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他把花篮搬到外面的车上,然后拉着大美人在少有人过来的礼堂后面说话,在阴影里亲了大美人的脸颊一下,有点撒娇地问:“我唱歌好不好听?”
    大美人说:“好听。”
    又说:“而且特别帅。”
    而且……
    大美人有点害羞,但是很真诚地看着少年的眼睛,说:“我也爱你。”
    少年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很欢喜地样子,那模样简直像是被主人夸奖了的大型犬,那根看不见的大尾巴一摇一摇的,问:“哥哥你听懂了?”
    大美人轻轻点点头:“《我和我的祖国》《爱我中华》《你是这样的人》,藏头。”
    这节目真的一点也不红一点也不专。
    毕竟三首红歌全是故意唱歌他一个人听的。
    估计如果没有自己,歌曲就不串烧了,只有一首民谣。
    然而少年笑得狡黠,声音透着十足的快活:“还有呢,哥哥有没有听出来?”
    还有?
    大美人愣了,下意识眨巴眨巴眼睛,很无辜地看着少年,表示自己没听出来了。
    于是少年解释给他听:“《春风十里不如你》,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他把他的名字也藏进来了,四首歌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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