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么对待亲哥的吗?”
    她眼神突然暗淡,下了车也不吭声,谢珩还以为她被吓到了,跟在后面把玩她的头发,沈昭音头发漆黑浓密,带着自来卷,很柔软,摸起来还挺舒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扯疼了小姑娘。
    沈昭音突然停住脚步,“你才不是我亲哥,你自己有亲妹妹,马上就回来了。”
    “你玩她的辫子去!”
    谢珩这才反应过来,这姑娘一路上默不作声,现在又阴阳怪气的,感觉跟吃了炸药包一样,估计是孟妍丽又说了什么。
    但他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猪脑子,本来想的是安慰安慰自家小姑娘,可他一个整天只知道打架逃课的反面教材,说出来的话也非常符合别人给他草的人设。
    “老子他妈稀罕当你哥哥?”
    沈昭音转身回了房间。
    谢珩在客厅默默站了一会儿后,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上次兄妹俩斗嘴后,已经好几天没说话了,因为临近考试,沈昭音也没分出那么多心思。
    一中虽然是崇明重点高中,但是近几年为了响应号召,学校给订的辅导资料渐渐减少,以罗胖子为首的一类学生欢欣鼓舞,可对于沈昭音来说,练习的力度明显不够。
    她的数学和化学不算特别好,傅程言经常在图书馆给她补习,夏琉璃在旁边缠着贺萧,后来慢慢发展成吃饭打游戏大家都在一起。
    连上厕所的时候,夏琉璃都要跟着。
    中午,图书馆里人很少,偶尔有几个学生也很分散,只有他们四个坐在一起。
    沈昭音忍不住吐槽:“你们是不是背着我预谋什么?”
    傅程言头都没抬,淡淡开口:“囚禁play,你玩不玩?”
    沈昭音:“……”
    虽然沈昭音习惯了傅程言这个模样,可对于夏琉璃来说,简直是三观俱碎,这他妈是那个云淡风轻,温润如玉的清冷大神?
    反观一旁安静学习的贺萧,什么反应都没有,夏琉璃不禁摇头,这块木头到底什么时候能开花?
    见贺萧拿起水杯去了水房,夏琉璃突然生起玩闹的心思,图书馆四楼的水房在走廊尽头拐角,单独隔间,空间不大。
    她跟在贺萧身后,看着他笔直挺拔的身形,装模作样地问:“不知道囚禁play好不好玩,你知道吗?”
    她眨巴眨巴眼睛,等着他的回答,料想他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上次给他买的那本杂志还被他同桌拿走了,她怀疑贺萧可能是个性冷淡。
    她揶揄地看着男生,那双丹凤眼里都是得逞的笑意,贺萧接满水后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夏琉璃有点生气:“贺萧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我从小到大都暗示得那么那么明显了,你怎么还跟块木头一样?”
    闻言,贺萧突然顿住脚步,冷冰冰的眼睛扫了她一眼,不知生出些什么情绪,难得俯身凑近她耳朵,黑眸波澜不惊道:“捆绑play更适合你。”
    逼仄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人,少年说话时暧昧的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他的音色低沉带着轻微的颗粒感,此刻异常清晰。
    夏琉璃愣了几秒,脸色猛然变红。
    说话都不利索了,“你……”
    贺萧云淡风轻瞥了眼她的耳垂,眼底竟生出些笑意,转身离开。
    夏琉璃心脏跳的飞快,本想看人家笑话的她竟然被一句话反撩,这句话的威力同样很强,震得她久久不能平静。
    那么正经的一个男生,说出这种让人羞耻的话却意外的撩拨,心尖都在发麻。
    她突然想起之前藏在被窝偷看的言情小说,男生好像天生不用学就懂某些事情,她控制不住想了想他的嘴唇。
    唇形很好看,看起来柔软动人,男生眉眼冷淡,常年一副冰山脸,她隐隐约约在体育课上瞥见过他的腹肌,搭配那张禁欲系的俊脸。
    不知情动的时候该是怎样的绝色。
    夏琉璃一时半会儿没回来,沈昭音去了趟厕所,图书馆的洗手间很干净,比她们教学楼的空气都好很多。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基本上没有什么消息,以前陈子航在小群里活跃得不行,插科打诨,特别欢乐。
    可能马上要高考了,连陈子航在群里冒泡的次数都少了很多。
    这几天,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悄悄八卦过晏佳禾,倒也没有太在意。
    “听说晏佳禾被人打了,你知道吗?我看贴吧上有人传的那张照片,太血腥了。”
    外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另外一个女孩子惊呼,“学校虽然把这件事压下来了,但我听说是职高谢珩打的,出手也太狠了。”
    沈昭音推门的手僵在半空。
    “你也不看看是谁,谢珩那种无赖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晏佳禾也太可怜了,听说人家父母已经报警了。”
    “卧.槽,太没品了吧,不就是把他甩了吗,至于对前女友下死手吗?”
    两个碎嘴的小姐妹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出门竟然碰到了傅程言,惊讶地叫了声,脸瞬间变红,偷偷摸摸看了两眼,迈着小碎步跑了。
    男生靠着墙耐心地等着,来来往往的几个女生心里带着疑惑,也不敢乱说什么。
    不一会儿,一个小姑娘闷头走了出来,根本没看路,来势汹汹,然后脑袋就直直撞到一个坚硬的胸膛。
    她往旁边移动一步,男生也朝着同一个方向移动,摆明了故意挡她的路。
    沈昭音心里憋着气,抬头就撞入那双深邃的黑眸,他眼角微耷,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双手插兜,就那么漫不经心,明目张胆地挡着她。
    她使劲推了他一把,却没推动,他肌肉结实,撞一下都觉得生疼,长得还高挡住她所有视线,她突然升起莫名的委屈。
    “傅程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男生没有丝毫隐瞒:“早知道了。”
    第51章
    晏佳禾的确伤得不轻。
    她因为伤势原因, 在医院没有回来,晏家也算是崇明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家宝贝女儿受了那么大伤害, 这口气自然忍不住。
    沈昭音刚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一个女人愤怒的声音:“梁老师, 你就说这事儿怎么办吧?姓谢那小混混都把我们佳禾伤害成那样了,和解我是不会同意的,必须要报警处理!”
    老梁:“这事儿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得,您觉得呢, 武老师?”
    武老师是职高高三的年级主任, 他沉思了半晌,缓缓开口:“我问过谢珩了, 他说自己从头到尾都没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其实, 谢珩的确是打架了,不过揍的是魏明那个龟孙子,那孙子已经被打的妈都不认识了, 但是魏明理亏忌惮谢珩, 不敢把事情闹大。
    他还犯不着打女人。
    这意思不能再明显了,两方对峙可不是光凭一张嘴, 谁能拿出证据来谁才能掌握主动权。
    女人听到这话,更激动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我们佳禾还会说谎冤枉他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不成?你们也不打听打听他的名声,逃课打架, 一个社会败类。”
    说完这话, 她的目光转向正坐在沙发里玩手机的谢珩, 社会败类带着耳机, 根本就不想听这堆人逼逼叨叨。
    本来这事就不是他做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争论的,半天都解决不了。
    其实这件事,已经发酵了好几天,两方始终达不成和解,竟然还有了越演越烈的情况,晏佳禾为什么冤枉他,谢珩并不知道,他也懒得去猜。
    见男生一副漠然嚣张的神情,又想起自家宝贝闺女在病床上受的痛苦,晏母的心都在滴血,她指着谢珩,歇斯底里喊:“我告诉你,你别嚣张,我已经报警了,证人我也有,你就等着住监狱吧!”
    武老师闻言,眉头紧皱:“我们不是说好这件事私下解决吗?闹到警局对两个孩子都不好。”
    说完,又补充了句:“谢珩有时候是挺混.蛋,但是不至于打女生,他也没有理由动手啊!”
    “没理由?谢珩一直对我们佳禾死缠烂打,佳禾没同意,他就想毁了她,这个理由还不充分吗?”
    老梁的注意力稍微偏驳:“佳禾妈妈,你刚刚说已经有了证人?难不成当时还有第三个人在场吗?”
    晏母看了他一眼,显然不准备再说,防备心思非常强,老梁无奈叹口气,最近这糟心事怎么多?
    谢珩最近火气也很大,事情虽然多,不过最让他头疼的就是他家小姑娘已经很久都没有理他了。
    沈昭音在门外偷听,听得不太真切,直到有警车的声音传来,办公室的人才走了出来,谢珩一眼就看到了沈昭音。
    就这一眼,他心里着实受到了惊吓,随后恼怒地瞪着小姑娘身后的傅程言,满脸写着“老子他妈不是让你瞒着,她怎么会知道了”的暴怒威胁。
    傅程言面无表情,只是把小姑娘往自己身前拢了拢。
    “你.他妈别碰她!”
    话一出口,武老师就抱歉地看了他们一眼,拽着骂骂咧咧的谢珩走了。
    沈昭音抬脚追过去,跟在老梁身边,轻声开口:“老师,谢珩肯定没打晏佳禾,我保证,用我的人格保证,绝对没有!”
    老梁一看是这姑奶奶,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了,一脸“求求你放过我”的无语表情,自从上次他被撤职后,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最近一直在祈祷,让他平平安安度过三年就好,谁成想,还不到一个月又给他整出了幺蛾子,偏偏晏佳禾还是他带的学生,不管也不行。
    话刚说完,她就在警车旁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身材纤长高挑,晏母小跑过去,亲切地搂住她的胳膊。
    女生有些紧张,看到沈昭音明显慌张了一下,看到她身后的傅程言,脸色瞬间变得通红拘谨。
    是宋诗诗。
    已经好久都没有她的消息了,听说最近这段时间还挺消停,专心学习准备艺考。
    原来说的证人就是她。
    女生之间流露的气场其实很敏感,沈昭音一直都知道宋诗诗不喜欢自己,她会帮晏佳禾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门口熙熙攘攘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学生,有些路人也驻足围观了一会儿。
    “听说是个职高的男孩子把人家一中的女娃娃给打了,你看他那模样,好凶啊!”
    “监控都看见了,他怎么能把人家那么好的一个姑娘给毁了呢?丧良心哦!”
    有个年轻的妈妈抱着自己的娃娃:“千万不要学他,长大了要住监狱的,你看那头发什么颜色,一看就不是个正经孩子。”
    偏偏谢珩还是那满不在乎的模样。
    话堆在心中,愤愤不平,沈昭音不知道怎么去解释,也不清楚到底如何堵住这悠悠众口,心脏像是被紧紧攥住不能呼吸。
    她略带愤怒喊了句:“你们都有证据吗?有你们这么平白无故诬陷人的吗!”
    谢珩就因为名声不好,形象不符合学校要求,此刻竟百口莫辩,任由别人诬陷,当时那条小巷没有监控,只有巷口的店面才有,警察调取监控取证的时候,只看到男生抱着流血的女生。
    还有跟在后面惊魂未定的宋诗诗。
    她是唯一的目击证人。
    小姑娘一时气愤,赖在旁边,非要去当证人,眼看就要扒车门了,谢珩沉声开口,语气难得十分正经:“沈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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