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新始
    “我…我们…”晚玲开不了口,秋夜凉风吹着她脸蛋,她都觉得脸热。
    “不知羞耻!”
    明玄猛得甩开她的手,没想到趴在窗上的晚玲失了重心眼看向后倒,他忙去抓她,他坐在轮椅上,终究没有抓住她。
    看着她四仰八叉倒在草坪上倔强的样,他心口越发堵得厉害。
    “叫你的明哲表哥来救你。”
    明玄索兴关上了窗,拉上了窗帘,不去管她。
    他回到书桌,拿起《西药学》继续研读,却怎么都读不下去。她那四仰八叉摔倒,可怜兮兮的样叫他心烦意乱。
    他掀开窗帘的一角,往外偷看。后院只有茶花的枝叶依旧随风摇摆着,晚玲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明玄不止心口堵,喝过参汤,他腿间火热的某处将睡裤高高顶起,难受得怕是要爆裂了。
    今天他亲眼看见了,他们在亲吻,在亲吻…她闭着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表妹…表妹…你坐上来…”明玄的手又忍不住摸向不听话的,那越来越粗,越来越硬的部分,想象得更大胆了。“你亲亲它,它想你想得涨得这么大了。”低声哼说着,“就这样,表妹,不要停,不要停…”
    晚玲摔了个跟头,被表哥说成不要脸,她觉得自己贱,热脸去贴冷屁股那种贱。他明明不喜欢自己,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自讨没趣。
    她蜷缩在姨妈的身旁,盖好夏被,思来思去,迷瞪瞪睡去。
    “姐,你的膝盖怎么破了?”晚风眼尖,吃早饭的时候问她。
    “啊?”晚玲这才低头,看到左膝盖氤氲了红色的污渍。
    “怎么搞的,这么马虎。”陈太太也过去看,心疼得去洗手间拧了湿毛巾给她擦拭,“稀里糊涂的,往后可怎么办。”
    “妈,我没事。”晚玲拿过毛巾,自己擦起来,“不过就是蹭了点皮。”
    席太太在前院指挥司机把许多的礼盒往车上搬。
    “这是两床上好的蚕丝被,冬暖夏凉。”席太太拉着沈微的手背,“这是几盒高丽参,给你父亲补身体。”
    “谢谢妈。”沈微得了药方自然是高兴,“您太破费了。”
    “只要你和明玄好好的,生个孩子,过起日子来,让妈做什么都乐意。”
    周然推着明玄出来,正要抱上汽车。
    “我来,我来。”
    沈微的主动表现叫席太太很是欣慰。
    明玄被沈微抱起来的瞬间,他仿佛又闻到了表妹晚玲,那浑身土气的皂香味。
    等他再次嗅起,味道又不见了,变成了法国铃兰香水味。
    “少爷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带全了吗?”席太太在车旁问周然。
    周然点了点,“全了,太太。”
    “表哥要去哪里?”晚玲扭头看门外。
    “姐,这你都不懂,人家这是回门,表哥要去表嫂家住好几天呢。”晚风昨晚听周然说起的。
    “哦,这样。”
    “姐,我就说你羡慕了,也是想嫁人了吧。”
    晚玲似乎变了,没有拿着筷子头去戳晚风,她心里的确动了嫁人的心思。嫁人了,是不是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甜来甜去。
    她舔舔嘴唇,刚才心里想的是明玄,现在又想与明哲亲吻的感觉。
    席太太送走明玄和沈微,回到客厅,又张罗叫李妈拿出好些东西出来。
    “这是布洛德补血药,市面现在卖脱销的,妹妹妹夫你们也需要补补。”
    “这块是英国进口来的羊绒面料,拿去给晚风做件大衣。这块是印度纱,做夏日的衣裳凉快…”
    席太太啰啰嗦嗦好半天,又拿出一块红布包着的,沉甸甸的东西,装进晚风兜里。
    “好几年见一次孩子,给孩子补的压岁钱。”
    陈太太不好推脱自己姐姐的心意,一个劲的叫晚玲,“好好读书,要听姨妈的话。”说了好些遍。
    “爸,这就是布洛德补血药的配方。”沈微夹着信封对自己的父亲鄙夷地笑。
    “真的?”沈长源有些不信,“席太太明明说要你怀孕才给的。”
    “真不真你拿去药厂做试试看。”
    沈微靠在书桌沿,“明玄喜欢我,是他主动给我的。另外我还知道了席家一个秘密。”
    “女儿有本事,不过是什么秘密?”沈长源更加感兴趣起来,扶着沈微坐在本应自己坐的老板椅上,给她捏起肩来。
    “席明诚的遗嘱。”
    “遗嘱?”
    “对,麦信药厂的七成股份会将由明玄的孩子继承。”
    “孩子?”沈长源想了一会终于明白了,“怪不得,席太太这么着急给他残废的儿子办婚礼。”
    “爸,你说这七成的股份我们要不要吃下呢?”
    沈微坏笑起来,端起桌上的咖啡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真愿意给那个残废生孩子?做名副其实的席夫人?”
    “这个嘛…孩子是肯定要生的,不过不一定要跟那个残废生,你说,我生的如果是席明哲的孩子…”
    “席明哲?”
    “对,七成不够,十成才是我的目标。”
    沈微对自己的美貌有充分的信心,既然席明哲既然连那个乡下的土包子都下得去嘴,那么她…呵…她自得得笑起来。
    送走父母和晚风登上回奉天的火车,晚玲掰着手指数还有几日,她也要去学校读书了。
    “发什么呆呢?”
    一条恐怖的绿色的吊死鬼毛毛虫,突然出现在眼前,把她着实吓了一大跳。
    “啊!”晚玲大叫着站起来,向后躲。
    “不过一条虫子。”明哲把虫子往她背后领口塞去。
    晚玲吓得要哭了,“快,别开玩笑了,帮我拿出来,我就怕这个。”
    “叫我表哥。”
    “表哥,快,快拿出来。”她那里有空思考,表哥她听话地叫了。
    “乖。”明哲满足地展开手掌,刚才那条肥嘟嘟的毛毛虫就在他的掌心蠕动着。
    晚玲长舒了一口气,“快拿走,以后不要吓我了,我真的怕这个。”
    明哲把毛毛虫仍在地上,脚踩上去,用力捻了捻。
    “你…你怎么把它踩死了?”
    “踩死不可以吗?”明哲手抬起她的下巴,看进她的眼认真问。
    “有没有想我?”
    “没…”晚玲偏过头,心跳得厉害。
    预料的,由轻及重的吻,落在她的唇上,探入她的口,温柔地吸吮起她的舌尖。
    “有没有想我?”他又问了一遍。
    “有。”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晚玲赶紧推搡开明哲,捋了捋杂乱的头发,端正站好,心口还在砰砰跳着,生怕姨妈发现他们之间的异常。
    “姨妈。”她叫。
    “大妈。”明哲也叫。
    “没去诊所?”席太太见两人站得奇怪,倒也没多想。
    “礼拜天。”
    席太太拍拍脑门,“我这脑子,睡午觉睡糊涂了,”她抬头看看钟表,“已经五点了,裁缝铺子关门了估计,晚玲,明日再去,还要买书包钢笔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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