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鱼点头,抬手帮他将厚重的玉带朝服解下,赵究还有余力将她抱起,“玉顶儿,玉顶儿……”
    到了床榻上,他一迭声地喊,微凉的唇瓣追缠着她的,舌尖两尾鱼儿一般你追我逃的。
    “不是困了吗?”沈观鱼有些招架不住,她眯着眼见两人衣裳被他甩了下去。
    “马上,弄好了就睡。”
    他边说边忙乎着,刚挽起的纱帐又落了下去,青莲濯水绣在不矮的地方,却被玉顶儿的足不住地踢到了。
    沈观鱼忙要把足搁下来,扭身要离开他,“这一大早的不像话……”
    已经晚了,赵究侧躺着箍住她的纤腰,收着力慢慢研抵。
    沈观鱼脸一片绯红,都要哭了:“陛下不是说往后要问我的意思吗?”
    赵究咬着她的耳朵,清润的声音呼哧起来也是好听的,“好,现在朕现在问,让朕好好疼你,可好?”
    沈观鱼抠着被子,脸埋起来:“不好……”
    “那朕就待会儿再问,”赵究轻咬她一口,十分不要脸地借着润沼咕唧了起来,不时问沈观鱼要急还是要缓些,她都羞死了。
    赵究垂眸,离开的坚刃与润沼丝连不断,“都成这样了,真的不让朕替你好好松展松展吗?”
    沈观鱼都快气死了,好好的一个清晨闹成了这样,“无赖!”
    “无赖这回一定让玉顶儿舒坦好不好?”
    她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呃……”头还没点完,他就办起了坏事。
    赵究这回真的温柔了许多,沈观鱼被掇弄得唧哝个不住,又被耐心地亲吻着,清绝的容颜若芙蓉盛开,艳色无双,偏声音可怜得像猫儿似的。
    赵究越听,越得花大力气控制自己别伤到她。
    可慢慢地,沈观鱼自己就不对劲儿,她不对劲儿得有些难为情,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有些怨愤地瞪着赵究。
    赵究自然知道她想什么,虽然他也要不成了,却一定听她先开口求。
    “玉顶儿,吃到甜头了是不是?嗯……”
    赵究的嗓音比唱歌还好听,轻’’吮起她的唇瓣,明知她羞,还坏心眼地问这种话。
    察觉到原本直来直去的起落竟也停了,沈观鱼噙着眼泪不解地看他,才发现赵究的眼睛幽深得几乎要把人吃掉。
    她心脏停了一瞬,抖了一下,反引得赵究低哼了,“玉顶儿……不求我,反倒要自己夹,就这么喜欢吗?”
    一句话让沈观鱼羞得不能见人,偏赵究还在一个劲儿地说,她只能哭着说:“给我吧,都给我吧。”
    赵究的眼神彻底变了,猩红如兽类,几乎是咬牙说出这句话:“这是你要的,我自然就全给你,尽给我收好了。”
    说罢,赵究终于不再收敛了,沈观鱼被掇弄得抬手捂住了嘴,这儿可不似存寿殿这么宽广,扶秋她们说不准离得并不远,她害怕。
    手被赵究拉下,他狠狠堵住了她嫣红的唇,越发沉勇,直到最后赵究抱紧了她,喊了一句“玉顶儿”,二人相互交付了自己。
    吁着气儿找回神智,沈观鱼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坚刃终于不凶了,拖曳出来,白鱼儿的痕迹一路从他的到她的。
    她匆匆瞧了一眼不管再看,赵究扯过被子抱住她,才终于说道:“睡吧,睡醒了再打理。”
    可沈观鱼哪里睡得着,呆滞地看着他线条美好的侧脸,仍旧不明白,好好的一个清晨,怎么成了这样……
    赵究只说了一个时辰便醒了,沈观鱼握着自己的头发起身,跪着将床帐挽了上去。
    赵究支着脑袋看她,姿态颇有几分风情摇曳的意思,沈观鱼仰头挂帐时,那玉柔的脖颈,和窈窕的身姿,看在情郎眼中,别是一番盛景。
    “赵复安昨夜死在了京外,朕杀的。”他忽然说起这句,随意得像是说起御花园的海棠开了。
    沈观鱼乍一听确实惊讶得不行,扭过头来看他,眼底不见伤心:“陛下都安排好了?”
    赵究放下心来,拉着美娇娘倒向自己,“自然都安排好了,只怕没有一个月,就要听见齐王府的好消息了。”
    齐王府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见沈观鱼不解,他说道:“近日齐王妃一直居于佛堂之中,那齐王悄悄将一女子接了回来,还带着个四岁的小儿,大概是早养在外头的外室和私生子。”
    原来如此,怪不得齐王对请摘了赵复安的世子衔后就有些不闻不问的意思,看来是早就打算好了。
    那日在存寿殿中,齐王妃的精神听着就不大好,若是这外室和赵复安的死讯一闹,只怕命不久矣。
    也罢,各人种的因果各人尝,沈观鱼并没有多少开心的意思,齐王府的事从此和她再没有关系了。
    “陛下,用午膳吧。”沈观鱼将他敞开的衣襟搂好,不让赵究敞着那副馋人的身子在自己面前乱晃。
    “嗯……”他美美地起了身,穿衣时还不时偷个香,半点皇帝的威严稳重都没有。
    一夜之间,沈观鱼和赵复安和离的消息传遍了京城上下,
    打今年夏天起,齐王府的热闹是看也看不尽,回回饮宴虽然没有齐王府的人来,但他们在显贵高官们的嘴里挂着就没下来过。
    人人都道沈观鱼生不出来,赵复安也断了腿遭沈观鱼嫌弃,两人成了一对儿怨偶才会和离,甚至齐王公子伤心得都病了,自此闭门不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举丧。
    赵飞月也躲在了王府中,她不知道家里怎么不知不觉间都变了样了,姚敏俞和姚姨妈某天晚上居然直接被哥哥赶了出去。
    甚至她还听丫鬟说,齐王悄悄将一个女人安置在王府中,每晚都去那个院子,天亮时才出来,甚至,那院中不时传出欢声笑语。
    这还了得,那不就是在外头养了好多年的外室?这事母妃知不知道!
    她去找齐王妃想问,还没开口反倒先被打了一个耳光,赵飞月懵了,她长这么大,何时被人打过,何况还这人还是她的亲娘。
    她当即大哭大闹了起来,齐王妃更是疯得很,根本不心疼自己的女儿,甚至抓起一旁的蜡烛砸在她身上,骂道:“要不是你出主意弄死了那本花,要不是你!我儿又怎么会沦落成这样!”
    他们本不必去求赵究,赵复安也不用冒险去南疆……
    齐王妃一直避见女儿,就是怕自己会恨她,她把自己关在佛堂,越发压抑和扭曲,当赵飞月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那股疯劲儿就爆发出来了,直要喊打喊杀的。
    赵飞月被娘亲狰狞的面容吓住了,也不敢哭,抽噎着不明白地问道:“母妃!哥哥怎么了吗,我又弄死了什么花?”
    没想到这越发刺激了她的疯病,齐王妃将佛前的香攥住,带着火星的香就要朝赵飞月扎上去。
    “啊——!”赵飞月抬臂挡住自己的脸。
    那香扎下,落了空,赵飞月找回了魂儿,才发现齐王不知何时赶到,及时上来将她拉出齐王妃的范围。
    “父王!”见齐王来了,赵飞月死里逃生一般,躲到他的身后去。
    齐王道:“来人,齐王妃疯病犯了,将她按住。”很快有人将齐王妃就被抓住,她再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
    “妃清,本王将妍娘纳了,如今同她有了一个四岁的儿子,也该让你知道了。”
    妍娘是齐王当年的青梅竹马,嫁到了别家,夫家死了好几年了,没想到两人竟然苟且在了一处,还有了个孩子。
    一重又一重的打击让齐王妃终于遭受不住,她等着齐王,眼睛都烧红了,“赵宏这老狗!竟然敢如此折辱与我,我娘家定要参你一本!老杂种!!”
    齐王倒不怕:“宗室总不能无后,你跟你儿子眼看是不中用了,本王总不能没有香火。”
    赵飞月也呆了,齐王真的将那女人纳了,她还有了一个弟弟,偏这个时候,偏这个时候!
    哥哥知道吗?他一定不会准的。
    齐王余光扫到赵飞月,冷声道:“不必去找你哥,好好看看这个家,被你娘和你哥搅闹成什么样子了,你要去找他,就一辈子靠着他,我齐王府连你也不认了。”
    父王无情的话冰雹似的敲她身上,赵飞月犹自恍惚,父亲这是在逼她站边,可自己怎么能舍弃自己母妃和哥哥,可母妃已经这样,哥哥能不能……
    齐王冷眼看她犹豫,说道:“断腿永远不可能继承齐王府,况且他还不举,你别指望你哥。”说罢出去了。
    赵飞月听不明白不举是什么,但她害怕地瞧了疯癫的齐王妃一眼,忙追了出去:“父王,等等我!”
    当夜就听说齐王妃礼佛时不小心碰倒了烛火和灯油,火势炽盛,很快就将这个佛堂烧成了一片火海,可怜的齐王妃也没能救出来。
    京城人没等来赵复安的丧事,倒是等到了齐王妃的丧事。
    宫中沈观鱼听到这件事时,临摹的手顿了顿,没想到一个月都没到,齐王妃还不知道赵复安已死的消息,自己就没了。
    齐王府与她的恩怨彻底了结,她又垂头继续练书法。
    作者有话说:
    ……
    第42章 册子
    白徽可不在意齐王妃跟赵复安是死了活了的, 他自听到沈观鱼和离的消息起,就心情雀跃地想去找她。
    虽然沈观鱼是下堂妻,但那也是白徽心底的温柔美梦。
    他一路上就在琢磨了, 若是娶沈观鱼回家去,该是做夫人还是做妾呢。
    或许他该先去请旨撇了文妙璃, 若是撇不开,且看文妙璃能不能容下沈观鱼做个良妾,那时他倒是会对这个主母好一些。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 连沈观鱼的奸夫的事都还没想明白, 白徽便急匆匆骑马到了沈府门前。
    谁料沈府的大门紧闭,敲了半日也不见有人应门。
    原来是沈观鱼早将老管家等人安排回苏州去了,如今这儿成了一处空宅子。
    “莫非她是藏到奸夫家中去了,”白徽喃喃自语,“那奸夫究竟是谁呢……”
    白徽其实怀疑过赵究,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至于,若真是赵究,皇帝想要什么不行, 何必到今日才让沈观鱼和离。
    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正准备翻墙过去看看, 就听见背后有碌碌马车声。
    扭脸一看, 挂着户部侍郎府徽制的马车朝这边而来, 待车停了, 下来的不正是他前上峰的女儿徐脂慧嘛。
    徐脂慧也是听闻了沈观鱼竟真的和离的消息,开心得跟过了年似的, 好姐妹终于清醒脱离了苦海, 从此海阔凭鱼跃, 她这个做姐妹的自然要过来陪伴恭喜一番。
    没想到下了车就见到了白徽, 这是她爹之前的部将,如今做了京城指挥使,她自然认识。
    散两个人其实也只在京城见过一面,他来沈府又是什么缘故?
    二人在沈府门口是第二次见,徐脂慧开门见山:“白指挥使为何在此?”
    白徽丢回给她:“徐夫人又为何在此?”
    懒得跟他说车轱辘话,徐脂慧示意丫鬟去敲门,然而许久都不见有人来。
    白徽抱臂说道:“徐夫人别拍了,想来都不在家。”
    不应该啊,徐脂慧边疑惑边转身看向白徽:“你也认识沈观鱼不成?”
    “我同她在苏州时曾同在明苍书院就读,家中长辈亦有往来,自然认识。”
    徐脂慧做恍然大悟状,拉长了声音:“原来是青梅竹马啊!莫非是听到了她和离的事,想来再续前缘?”
    白徽挺乐意听她说两人是青梅竹马的,虽然不能算,谁知徐脂慧下一句就开始找不痛快:“怎么我认识观鱼这么久,都没听她提起过哪怕一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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