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 楼争渡还没进教室门就能听到辞宝诱捕兄弟团的成员们在叽叽喳喳。
    决哥,你说今天咱见着我同桌咱得喊什么,要改口不?
    这不好说吧。陈决没说话, 汤源先开口了。
    张扬啧的一声:楼哥不都说A上去了嘛,那还能有假?
    以为自己发挥了大作用的军师张扬开始翘尾巴:有我做参谋,那还能有拿不下的?没看见今天这么晚了他俩都还没到教室么,想必是那什么正乐不思蜀, 不想早朝呢吧。如果这都拿不下, 就
    你就怎么?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后传来。
    张扬战术后仰的动作猛然顿住:
    脸黑得能滴出墨来的少年径直走到位置上坐下,脸拉得老长。
    半晌,汤源才鼓起勇气探听道:哥, 咱小嫂子呢?
    一夜没睡好的少年眼下透着淡淡的青黑,颇有些颓败感, 他牵起一个笑,露出森森的白牙:煮熟的兔子跑了。
    兄弟们面面相觑,张扬无措地挠挠头:不该啊,咱们的剧本明明写得天衣无缝了都。
    说起这个楼争渡就有些脸上发烫,他咬着牙强笑道:剧本写得很好, 下次别写了。
    眼看快打铃, 为了表示对兄弟的支持,汤源抱着书跑去坐了宁辞的位置, 把自己的位置给空了出来。
    楼争渡朝他投掷了一个赞许的目光,好兄弟。现在话已经说开, 那没良心的白眼兔子指不定要怎么躲他, 现在直接把他的位置给坐了, 让他无处可躲。
    于是宁辞磨磨蹭蹭踩着铃声进教室时, 入目的空位就是楼争渡身边的位置。
    宁辞:
    楼争渡似有所感, 一张隐含郁色的俊脸往斜后方抬起。
    入目的少年眼下也有一块淡淡的阴影。
    宁辞和他的视线对上片刻后就不自然地移开了,下意识抿了抿嘴。少年平日里唇色很浅淡,今日却一反常态的透着些微殷红,像被人纠结着反复摩挲似的。
    铃声响了,宁辞还半天不入座,来巡堂的杨晴都感到不对劲,下来询问了:宁辞你怎么咦,你脸上怎么了?
    众人闻言都往后看去,只见少年唇边的位置贴上了一块创可贴贴的正是楼争渡昨晚下嘴的位置。
    少年的皮肤细软白皙,本就容易留印子。
    楼争渡昨日抱着一丝泄愤的心情,不由得下口重了些,还若有似无地吮了一下,果然今天就留下了一个显眼的红印子,偏偏还是在这么个惹人浮想联翩的地方宁辞只好去了一趟医务室,找了东西把痕迹给挡起来。
    没事,被虫子叮了一口,过敏了。宁辞闻言有些尴尬地抬手摸了摸那块地方,说着还怕人起疑似的补充一句:真的。
    说完就坐了下来。
    身旁的少年看也不看他,脸颊微鼓,似乎还在不高兴,楼争渡郁结了一晚上的心情突然就明朗一点了。
    默默关注哥嫂组的张扬小小的靠了一声,汤源好奇地看过去,他压低声音指指点点道:你看我同桌那嘴角靠!这、这,楼哥昨晚说的A上去该不会是去霸王硬上弓了吧?!
    完了还失败了!
    还打老婆!靠,这种会家暴的男人不能要!
    楼争渡:
    张扬自以为很小声地吐槽三连,扯了张便利贴在上面唰唰唰写了起来,然后狗狗祟祟地抛给宁辞。
    宁辞展开一看:请问需要法律援助吗?
    宁辞:
    楼争渡斜睨过去看到了,低低地笑了声:这难道不是我比较需要吗?
    见宁辞抬眼看他,后者才压低声音颇有几分幽怨道:被人骗身骗心你打算怎么赔我?
    宁辞翻出卷子订正,看也不看他一眼,耳朵却默默红了起来。小巧的耳垂透着光,泛着莹润的粉色,像五月桃尖一样勾着人去品尝。
    楼争渡眼神一暗,有点口干舌燥。
    一贯乖顺白净的少年故意冷着小脸,浅色的唇边贴着一块欲盖弥彰的创可贴,给少年增添了一丝奶凶感。非但没有使他看上去变得不好惹,反而让人更想招惹了。
    楼争渡看着就手痒痒,想到就做,他倾身靠近这个极力把自己当成空气的爱情骗子,故意拿手肘挨了上去。
    不知是不是天气太热了,蕴含着少年人勃发的能量的胳膊刚贴上宁辞白腻沁凉的小臂,两人都不自觉微颤了一下。楼争渡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烧了起来,唯有面前这块冰皮小椰汁糕才能一解无名火。
    说话。楼争渡用莫名低哑的声音催他。
    醇厚的阳气从两人相贴的肌肤处涌入脉络,宁辞脸上泛起暖洋洋的薄红,他蹙着眉不高兴般闷闷道:你别挨我那么近。
    他们可都说清楚了,现在一清二白的。
    话是这么说,可贪图暖源的少年自己都不挪动一下,就这么理不直气也壮的暗搓搓蹭阳气,还连耳廓也红了起来。
    楼争渡眼神一暗,就这还敢说不喜欢他?
    楼争渡也不拆穿他,唇角无声勾起:算了,也不为难你,就罚你给我讲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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