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韶梗了一下,依然觉得难以置信,她试探着把身体贴上程厉的后背,他立刻用手固定好她的双腿,背着她往前走去。
    山路修得笔直,仍有行人在沿途观光,程厉背着沉韶,一只手推着行李箱行走,滑轮滚滚,好些人转过头看他们。
    沉韶藏起脸,“好丢脸啊,一点都不好玩!”
    程厉便沿着树下走。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公路变窄,从路变成阶梯,程厉收起推杆,提着行李往上走。
    行人越来越少,再往上,石墙旁立了个标语牌,上面写着:私人领地,请勿靠近。
    爬到这里的行人窃窃私语,纷纷猜测山顶别墅的主人,“肯定很有钱”,“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啊”,程厉折身往树林里走,把行人甩到后面,在树林间摸到一个铁门。
    开门进到里面。
    再往上,石梯转公路,稍微好走一些,程厉重新推着行李箱滚滚而行。沉韶靠在他身上,觉得他走得很稳,一点颠簸的感觉也没有,于是抬起头到处看。
    她看到公路边的树交缠,都长得高大,上面挂着零星的装饰。布条在风中舞动,夜里看不清色彩,似乎是深浅不一的黄色。
    她在树木的缝隙里看到山底越来越小的商圈,灯光闪亮,行人变成黑压压的小点,树叶扫到她脸上,她挥手打开,树干颤抖,纠缠的布料把树叶带着震动,摩擦出又密集又幽深的响声,好像传到了很高的地方。
    沉韶抬起头。
    山顶的别墅更近了,房子不算太大,建筑偏中式风格,立了个牌坊,再里面是长廊、厢房,还有一个不小的凉亭。
    “哇”,沉韶勾着程厉的脖子,“你比我想的还要有钱嘛。”
    他继续往前走,“现在觉得好玩了?”
    沉韶如实相告,“一般般。”
    程厉低声笑了笑。
    她又问,“你不累吗,都背了这么久。”
    他拢住沉韶的手力道失衡,稍微把她往里压了压,“不累。”
    “好吧”,沉韶靠在他耳边,“那你背着,我睡一会儿。”
    “今天睡了多久了,还困呢?”
    沉韶恹恹的,“吃饱了就容易困。”
    她是真的困了,到别墅的短短的一小段路程都能再睡上一会儿,程厉把她放在床上,她醒了过来,跟着他参观这间屋子的装潢和摆设。
    基本上偏中式,但一些设计和纯古代的建筑又不太一样,牌坊到厢房的路上是一片巨大的温泉池,水是活水,看上去清澈见底。
    沉韶立刻就拿了浴巾跑到池子里泡着,她在水里晃来晃去,找到一个视野绝佳的位置,试了几个姿势,侧躺在石块上面时,可以看到山底的商圈,还有山路上飘荡的绸带。
    她听到有人下水的声音。
    程厉下了水,坐得离她不近,池子旁的灯盏昏黄,他们都笼在一半的黑暗里面,沉韶视线一扫,看到他手臂上衬衫压进皮肤里印出的红痕,他的手依然保持着弯曲的姿势。
    沉韶移开目光,背对着程厉玩手机,她照了山脚的商圈,后来她点开商圈的大图,发现他们刚刚走过的几个广场,在这里看去,排成了北斗七星的样子。
    沉韶转过头叫程厉,他往沉韶这边走了一点,跟着她往下看。
    程厉往另一边指,山林被公路隔开,连着商圈尽头博物馆里的屋顶花园,构成了一个月亮的形状。
    沉韶睁大眼睛。
    风一吹,丝带摇摆,成了月亮的芒,光线晕开,柔软又绵长。
    “哇”,沉韶看他那个表情,试探着问,“是你设计的吗?”
    程厉说“嗯”。
    她笑了笑,“很厉害呀。”
    程厉在她旁边坐下。
    她准备收起手机,习惯性地点开聊天界面,发现沉瑶新发的朋友圈。
    沉韶的脸色沉了下来。
    订婚宴上的殷北正装笔挺,他化着淡妆,眉眼看起来更利。他和沉瑶手腕着手走进大堂。
    沉瑶配的文字是,“长长久久”。
    她们有太多共同好友了,所有人都在祝福沉瑶和殷北,沉家和殷家终于结成联姻,资产完成翻倍,一时间股票市场波动剧烈,公司估值又上了好几个点。
    沉韶放下手机。
    她趴在石头上面,程厉坐在她旁边,她心里一口恶气没地方出,抬头问他,“程老师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程厉浅浅地看着她。
    她转过身子,自上而下地扫视他的身体,他泡在水里,沾水的锁骨和胸肌非常健美。
    她说,“俞老师真的爱你吗,换我的话,我绝对不会接受这样的开放性关系。”
    程厉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句,骤然一听,第一反应是笑。
    “我和她没有关系。”
    沉韶瞪他,“你的采访我看了,记者问你和俞舒的关系,你没有否认。”
    程厉说,“嗯。”
    沉韶拿手划水,溅到他身上,“又当又立。”
    程厉起身,把她搂住,贴着她的身体。
    沉韶挣扎着,在水里力气变软,她蹭啊蹭,感觉到他身上越来越硬,下身站了起来,很懊恼地停止挣扎,被他抱着不动了。脸色越来越沉。
    程厉说,“俞舒是我朋友。之前有人想让她做情妇,她请我帮忙,我答应了。我妈妈一直在催我谈恋爱,和俞老师演过几次情侣。”
    沉韶说“哦”。余怒未消,她继续拿手波水,程厉轻轻握着她的手。
    他们都没有穿衣服,在池水里赤裸相贴,她被他碰得浑身没有力气,脸色发红地看着他。
    他的眼睛一片清明,眼镜仍没取下,泛着潮气。
    沉韶取下他的眼镜,亲了亲他的眼睛,程厉捏着她的腰。
    “你想做吗?”她问他。
    但程厉没有回答。
    她又亲了亲他,亲得他呼吸不稳,性器鼓胀,在水里溢出浊液。
    沉韶说,“你亲亲我,我就跟你做。”
    程厉把手摊开,左手揽着沉韶,右手放在水池外的石块上。
    他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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