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顾书舟将早餐在桌上摆好后,敲响了辛可颐的房门:“姐姐,起床了。”
    过了五分钟,屋里的人没有反应,少年又走过去,习以为常地提醒:“油条凉了就不脆了,豆浆也要趁热喝。”
    两分钟后,辛可颐终于穿着宽松的睡衣睡裤,踢着拖鞋出来了,她睡眼惺忪地进卫生间洗漱完毕,坐到餐桌边。
    面前摆着金黄爽脆的油条,热气腾腾的豆浆,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味。
    辛可颐半眯缝着眼睛,一口一口吃起来。
    顾书舟在她对面落座,半分钟后,推过来一个剥好的茶叶蛋:“还困的话,可以吃完继续睡。”
    辛可颐终于掀起眼皮看了对面的少年一眼,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喂,顾书舟,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越来越像老妈子了?”
    顾书舟淡定地端起玻璃杯,呷一口豆浆,唇角也弯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把我逼成这样。”
    两人相视而笑。
    搬进新家已经两个多月,辛可颐慢慢从失去奶奶的痛苦中走了出来。
    这一切多亏了顾书舟。
    在她最脆弱无助的时候,少年毫不犹豫地留在她身边,陪着她走过了那一程的灰暗时光。
    她哭,他替她擦眼泪;她闹,他抱着她哄;她说饿了,他买菜洗菜,做饭给她吃;她渴了,他大半夜也能爬起来给她烧热水……
    正如顾书舟自己承诺的一般,他不但能照顾好自己,也扛起了照顾辛可颐的重任。
    并且,毋庸置疑的,他将她照顾得很好。
    这是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个周末了,看着外头簌簌飘着的白雪,辛可颐抱着顾书舟给她煮的姜茶,在少年身旁坐下。
    “这次期末考试有没有目标?”
    顾书舟低着头,眼睛盯着试卷,嘴角却勾起了笑意。
    他落笔写下最后一题判断题答案,抬头,眼中有星星点点的光彩。
    “要给我奖励吗?”
    “可以啊。”辛可颐欣然点头:“想要什么?”
    现在聊起这个话题她已经没有了心理负担,两个月来,两人朝夕相处,却再没有过先前那样出格的肢体接触。
    辛可颐觉得欣慰,但偶尔也会莫名感到怅然若失。
    顾书舟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眸中带笑:“什么奖励都可以吗?”
    辛可颐的脸突然有些烧,少年身上清冽的气息笼罩着她,姜茶辛辣的甜萦绕在周身。
    “嗯,都可以。”
    她端起杯子呡一口,躲开他的注视,提醒自己正常点。
    天知道顾书舟有多想立刻就告诉她,自己最想要的,就是辛可颐本人。
    可,就如沉城提醒过他的,现在时机未到,他不能轻举妄动。
    他必须忍住。
    少年思忖半晌:“我想养狗。”
    他们现在住的这房子,是辛可颐从一对年轻夫妇手里买来的,两室一厅,还有一间书房,挺宽敞,确实挺适合养宠物。
    “好啊。”辛可颐点头:“那你加油。”
    楼下就是小区的中心广场,雪已经小了许多,一对老夫妇正牵着一只泰迪散步,小狗疯了似地原地转圈撒欢。
    看起来温馨又闲适。
    养只小狗给家里带来热闹不是很好吗?她不明白自己在期待些什么,又在是失落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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