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牧凤眼撩起,慢悠悠问,这些,你看懂了吗?
    吴思圆瞳孔慢慢放大,心底一惊,到现在,才算明白老师让师姐外放做官的真正原因。
    朝中两个执政者年纪都轻,最是需要施展拳脚抱负的时候。这时候谭家这棵大树若是过于茂密,便是笼罩在两人头顶的树荫,朝中所有的决策都要看谭家脸色行事。
    谭府若是不收敛些,最大的可能便是司牧跟司芸联手,先将谭家从京中拔根。
    在这里,在皇城,最忌树大叶茂。
    如今谭老太傅处于半隐的状态,朝堂上已经交给小辈谭橙去闯荡,将来的新臣,交给了任职太学院的谭柚。
    现在又因为长皇子下嫁谭府,君跟臣之间的利益没有半分冲突,甚至是相互成就。
    所以当初吴思圆起了个头,立马又把嘴闭上。
    司牧笑得开心,猜出她要说什么,所以当初,你们所有人都拦着不让我嫁谭橙,唯独老太傅本人,态度暧昧。
    谭家娶了司牧,是对谭府最好的选择。
    谭家为何不选我皇姐呢?司牧身子往前,双手托腮,饶有兴趣地看着吴思圆,你不如好好猜猜。
    很多事情,到今日才算彻底浮出水面。
    比如谭太傅让谭大人外放做官,当时给的理由是谭母能力不够出众,在京中会招惹是非,其实是分散权力。
    谭橙跟老太太隔代的关系,在追随谭府的人看来,终究是不如老太太跟谭母的母女关系。
    这是谭家,有意为之。慢慢放权,从而削剪在朝中无用繁杂的枝条,只留主干。
    比如当初吴思圆极力说服老太太,不让谭府跟长皇子联姻,可老太太老狐狸一只,跟她玩圆滑中庸,态度始终不明。
    其实那时候老太太在司芸跟司牧之间,已经做出选择,只是半推半就,让长皇子这边先主动而已,以免立马招来司芸的报复,也不想引起朝臣猜疑跟内乱。
    这些都是谭府跟长皇子之间无言的默契,是彼此意会但未言明的事情,所以司牧才说对谭橙下药。
    他不否认,他原本想嫁的,属实是谭橙。
    他要利用谭府势力,帮他做事,将来他掌握大权后,会保谭府往后百余年的荣耀。
    至于后来太君后掺和一笔,司牧属实是没想到。
    谭柚对于司牧来说,就是个意外,完全不在他的算计之内,所以他对谭柚,整颗心都是赤诚干净的。
    他从头到尾,婚前婚后,只试探过谭柚,从没真心想过利用。
    司牧如今将事情跟吴思圆说清楚,吴大人,吴府比得了谭府?吴府将来在司桉桉继位后,能安然处之?
    司牧像是猎豹,慢慢逼近猎物,等猎物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司牧的狩猎范围内。
    还是吴大人觉得你比你老师,更有谋算?
    吴思圆身上的冷汗已经出来了,强撑着没抬手擦额头细汗。
    司牧给她所带来的上位者的压迫感,比司芸还强。
    今日找你,不过是看在阿柚的面子上,司牧又慢慢退回去,收敛气势,声音一如既往的轻轻软软,吴嘉悦毕竟是她的第一个学生。
    我给你一次机会,算是对阿柚有个交代。日后你我朝堂相争,你若输了,我必不手下留情。
    司牧到底是皇室长皇子,皇家的冷血,司芸有,他也有。
    他从不在乎吴嘉悦会如何,他在乎的,除了大司,唯有谭柚一人而已。
    吴思圆沉吟片刻,缓声说话,只是声音有点哑,若是臣帮殿下做事,吴家
    吴思圆,司牧忽然开口,白净好看的脸上似笑非笑,缓缓摇头,轻嗔道: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我只是在给你一个选择权,不是非你不可。
    吴思圆满是肥肉的脸庞瞬间绷紧,呼吸一窒。
    你若是同意,你我相约期限三年。
    司牧慢悠悠道:三年后,我要大司兵强马壮,国库富裕,足以对晋国开战。
    你若是能做到,我保吴家全族平安,只是你吴氏事后需放权,你吴家势力,需全部修剪。不过吴嘉悦作为新臣,在朝中该如何便如何。
    这是要吴家这棵老树腐朽为养料,供奉大司朝廷跟培养新苗吴嘉悦。
    吴氏整个家族退出京城,但吴嘉悦这个吴家新秀,可以在这边新的土壤上自由生长。
    做法,跟谭府一样。
    牺牲吴思圆个人的野心跟权势心,换来吴家众人性命以及吴嘉悦的未来。
    没有赔跟赚,说不上来是得还是失。
    毕竟狡兔死走狗烹是所有帝王都会做出来的事情,只是司牧今日把话挑明,他会鸟尽弓藏,因为出力后的吴家,在朝中的势力极大必然会影响到新皇,这时候唯有铲除,才最安全。
    跟司芸可能会赶尽杀绝不同,司牧愿意看在谭柚的份上,留吴家性命。同时,吴嘉悦在朝中,也有当人质的嫌疑。
    至于怎么想,全看吴嘉悦个人了。
    若是她心思正,她便是日后吴家再次兴起的关键。
    她若是心思不正,拿自己当成司牧留在朝中的人质,也没办法。
    吴大人,想清楚了吗?司牧饿了,耐心慢慢告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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