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华连忙称是。
    他垂头丧气走到阴凉处,眼前突然多出杯水,他抬头一看,是自家老板。
    萧疏朗:“喝口缓缓。”
    何小华拿过杯子:“谢谢。”
    萧疏朗注意到他手还在抖,确实是紧张得过分了。
    萧疏朗在他身边坐下,用闲聊的口吻道:“台词都记住了吗?”
    老板这是要验收我工作吗?何小华忙道:“记住了!”
    萧疏朗被他骤然抬高汇报般的语调弄得轻笑一声,何小华也意识到,不好意思抠了抠水杯。
    “导演方才说的话能理解?”
    何小华点头:“简洁易懂,我能明白。”
    “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何小华一愣。
    萧疏朗:“尽人事,你把该做的都做好,其余的不用担心。而且你也是有演戏经验的,看看我,这还是头回进剧组呢。”
    “我也有紧张的时候,但上了场入了戏,就顾不上了,只想先怎么把戏演好,你穿着衣服入了镜头,你就是角色本身,不是何小华,何小华的紧张应该抛在脑后。”
    何小华听着,肩膀慢慢松了下来。
    他轻声道:“对手戏的老师……我怕拖后腿,结果反而弄得更糟了。”
    “这个就更不用担心了。”萧疏朗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去看站在不远处的秦霜,“你如果跟秦霜对戏,会怕吗?”
    何小华看过萧疏朗和秦霜的戏,光想想,就头皮发麻。
    “秦老师气场太强了。”他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萧疏朗乐:“我能接住秦霜的气场和戏,你在我面前能说能放松,四舍五入,你跟他对上肯定也能自然。”
    何小华失笑:“老板,哪有这么四舍五入的!”
    不过跟萧疏朗一聊,他还真放松了下来,没忍住又盯着秦霜看了看,戏中的秦霜根据角色不同,展现出完全不同的模样,戏外的秦霜,那气场是十足逼人。
    是啊,萧疏朗刚演戏,对着秦霜都能无所顾忌,自己还有什么怕的。
    不安的心随着冰水一同镇定下来,何小华慢慢吐出一口气,真心实意朝萧疏朗笑:“老板,谢谢。”
    萧疏朗见他被劝住了,拍拍他的肩:“加油。”
    何小华盯着萧疏朗的背影,再次觉得自己能签到萧疏朗公司真是太好了。
    拍摄重开后,何小华已经完全调整好心态,虽然中间依然有被叫暂停的时候,但这回不是因为NG。而是导演觉得还能再试试表演方式,何小华彻底放松,全身心只想把戏演好。
    今天场次排得很满,季景摸过来探班的时候,萧疏朗正在与别人拍戏,秦霜在旁边休息。
    季景跟秦霜坐在一块儿,看了一阵,他赞叹:“演得不错啊。”
    秦霜:“他很有天分,也很努力。”
    “行行,他什么都好。”季景揶揄,示意他看,“瞧见那人盯他的眼神了吗,崇拜之情要溢出来了,我说你,怎么还不赶紧动手,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
    季景说的是何小华,何小华在场边一错不错盯着正在拍戏的萧疏朗,仰慕确实是毫无遮掩。
    “他那么好,有人喜欢很正常。”
    季景斜他一眼:“心宽。我不懂,你说你先发现他喜欢你,如今你也喜欢他了,那你去跟他说句话肯定就成了啊,等什么呢?”
    秦霜捏捏手中的杯子:“他有点逃避性格,我说过吧?”
    季景:“是。”
    秦霜:“我不是什么都没做。”
    恋综时期萧疏朗对着他是避无可避的,但是恋综结束后,某段时间,秦霜敏锐的察觉萧疏朗有躲着他的倾向。
    不明显,秦霜就是发现了。
    不过很快,萧疏朗也不再避开他。
    秦霜并非毫无动作,他跟萧疏朗聊天时越来越明显的话,还有送出的礼物,还有相处在一起时的细节,萧疏朗肯定已经明白他的心意。
    “对他而言,他喜欢我,正常;我喜欢他,他却是要想一想的。”
    萧疏朗看不到自己的优点,别人喜欢他,比起欣喜,他先是吃惊,而后反省。
    有些人习惯先交往后谈心,有些人喜欢先交心后确认关系,萧疏朗明显是后者。
    要是有谁先冲上来,说感觉我们合适,交往后再继续了解,萧疏朗绝对缩得远远的。
    但萧疏朗现在已经不躲着他了,说明他已经要做出决定了。
    “你说错了一点,”秦霜道,“喜欢他的人再多,我都不是在跟谁抢。”
    “他的选择是他的自由,我尊重,并争取。”
    秦霜瞧着场中的萧疏朗,目光柔和:“我也已经选好了时机。”
    季景愣愣往他肩上一拍:“可以啊小子,我们从前都以为你是木头成精,原来是没遇上正确的风,这一吹,朽木都开花了。”
    秦霜把他手从肩上抖落,冷冷道:“欠。”
    “没有,真心为你高兴呢。”季景托着腮笑看他,“也让我们知道,你是个七情六欲俱全的正常人。”
    秦霜拿起剧本,淡淡往季景脑门儿上一拍,起身朝场内走去,该轮到他的戏份了。
    第一天拍摄十分紧凑,好在导演安排合理,并没有连着让他们熬夜或者早起,接下来的拍摄都很顺利,第三天时,小江跟萧疏朗谈一个新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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