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听接过的时候笑了笑,“我初中同学追女生的时候就送的蛋糕牛奶,万能搭配公式了。”
    他站定,敛了笑,看着她问:“那我追你呢?”
    陈听反应了一秒,一时间没明白:“啊?”
    “那我追你,需要送点什么好?”
    *
    上午的课十点半结束,陈听吃了个饭,打车往杂志社提供的拍摄地赶。
    虽说有些担忧,但陈听早早做好了功课,把这期杂志的照片全研究了个遍,对拍摄风格基本也比较了解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去现场跟品牌方以及杂志方进行对接。
    也就是说,她还需要跟路淮津的品牌对接。
    她没来得及把这件事告诉他,现在,更是不敢跟他联系,上午他说完那句话,她就开始扯别的事情,落荒而逃了。
    后来又有些不确定,他那些话,到底是在报早上的仇,还是认真的。
    脑子乱得不行,她决定不多想,盯着车窗外一掠而过的风景,发呆。
    拍摄地就在杂志社的摄影棚里,之前陈听跟过一期综艺节目拍摄,对此自是不怯场,而杂志方在听闻她是广播电视专业的之后,突发奇想,问她能不能试试拍个杂志预告片。
    陈听自己的账号更新中少不了花絮视频这种东西,虽说有些担心与杂志方的期望不符,但陈听从来不会缺少尝试的勇气,于是点点头:“我试着拍一下,到时候你们用不用都行。”
    杂志方这边敲定,就等品牌方,两个杂志社的工作人员站在一旁八卦,“听说今天环霆那位公子亲自来。”
    “不是吧,就咱们杂志这级别,需要他亲自过来?”
    “早听说了这人做事随心所欲的,不知道今天来是要干嘛,反正有帅哥看,不看白不看。”
    陈听愣愣拧眉,一转头,发现今早问自己追她要送点什么东西的人正慢吞吞往里走,旁边跟着个身着商务便装的女士,满身干练气质,一进门就问杂志方小助理:“样品都检查了吗?”
    “检查了检查了,娄姐,这是我们的摄影师,等会儿跟她对接就行。”
    陈听把视线从路淮津身上移回来,一秒切换工作状态,去样品间和娄姐对接了起来。
    路淮津站在门边上,视线从陈听背影那儿拉回来,转身回了个电话。
    一切就绪后,陈听矜矜业业拍了起来。
    这也是路淮津第一次看见她工作的模样,穿着舒适完全不显身材的衣服,头发挽起,一开始拍照就心无旁骛。
    认真找角度,一次次按下快门,捕捉每一个画面的模样,似乎比任何时候的她都要吸引人。
    这一拍就是一下午,路淮津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陈听回神时,已经约莫下午六点半。
    她抬手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和酸胀的手腕,仔细装好相机。
    小助理笑着跟她说:“辛苦了老师,后期不用你这边来,我们有专业的修片师,但是如果需要的话,可能会电话跟你这边对接,必要的时候还可能会让你过来。”
    陈听抿唇笑笑,“没事儿。”
    一转头,发现娄姐正打量她,她跟她笑笑:“辛苦了,娄姐。”
    娄姐摇摇头,“应该的,应该的。”
    陈听觉着这反应奇怪,一时也没多想。
    太累了。
    拒绝了杂志社的盒饭,她慢吞吞收拾东西,听见旁边两个小姑娘正小声嘀咕:“没事儿吧,我看见路总戴了婚戒?”
    “情侣戒或者装饰戒吧,他不是不近女色吗?说不定,另一个戒指戴在个男人手上。”
    “无名指诶,得是结婚了吧,谁随便戴这个。”
    “现在的人哪讲究这么多啊?”
    “也是……”
    陈听垂眼看了下自己光秃秃的手,是真的没注意他戴着婚戒,拧着眉去回忆,也想不起来平时他到底戴没戴。
    没成想,脑子里想着他,他的电话就真的来了。
    接起时,她的语气中不自觉带了些许雀跃:“怎么了?”
    “收拾好没?”
    “收拾好了呀。”
    “进来接你?”
    陈听一愣,“你来了?不用,我自己出来就行。”
    旁边的小助理听了一耳朵,眼神艳羡:“男朋友来接你啊,真幸福,我这还得加班儿。”
    陈听笑了笑,“我先走啦。”
    路淮津今天开了辆她没见过的路虎,人站在一侧,等她过来,替她拎包,再把人塞上车。
    陈听留心了他的戒指,确实好好好戴在手上,她一时有些心虚,在他关好车门后,小声说:“我请你吃饭吧,今天挣钱了。”
    路淮津点头,“想请我吃什么?”
    “西餐,法餐?还是你比较喜欢中餐?”
    “随便我挑?”
    陈听点头:“当然。”
    他一笑,利落将车开出,最后带她去了家火锅店。
    还没到冬天,但店里已经很拥挤了,老式铜锅,小桌,几乎是人挤人桌挤桌的地步,她自觉他不喜欢这种地方,并且也不觉得不需要等位就能吃到。
    但桌子确实是留好了的,甚至,锅底菜品都差不多上完了。
    陈听这才意识到,他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早定了位置,要带她过来。
    仔细想,婚礼铱誮那天,她被层层礼服勒住,没怎么吃东西,也吃不下什么,于是,在暗暗赌气他进门都不看她的时候,跟孟书宇念了几句想吃火锅,最好是老式涮羊肉,蘸着麻酱吃。
    没成想,她自己忘了,他反倒记得清。
    屋里热热闹闹的,人气儿十足,空气也就不那么流通,陈听眼瞅着他额角碎发被汗浸湿,小声问他:“你之前来过这地儿吗?”
    “没有。”他拿纸擦汗,扯了扯衣服,“看评价不错,吃吃看,先去弄麻酱。”
    不知道为什么,看他这样,她反倒肆无忌惮起来,小声说:“我手好酸哦,抬不起胳膊来。”
    他笑,言辞间多少带点故意:“那,不吃麻酱了?”
    陈听无所谓道:“也行,就是可能这顿饭就没那么好吃了罢了。”
    他气笑了,咬咬牙,撂下句“等着”,便起身去了料桌那边。
    陈听两手托着下巴,转头看他。
    男人动作熟练,融进小店的烟火气中,她正发着呆,发现路淮津端着两碗蘸碟过来了,不是预想的一人一碗,而是都放到了她面前。
    陈听定睛一看,一碗是她惯常喜欢的麻酱香菜加点儿醋,另一碗只能看出有一点点辣椒、香菜、至于碗底黑乎乎的一堆东西,她猜测是酱油,一时间开始怀疑这碗酱料是不是真的能吃。
    他不等她问就解释:“麻酱吃多了怕你腻,这是海鲜酱油和醋,清爽解腻,试试。”
    说完,替她下好了肉,才又转身去弄自己的酱料。
    这顿饭是陈听吃过最舒服的一顿了,肉吃完,碗里就能再续上,肉吃腻了,他又会适时给她夹点儿腐竹,算是充分迎合了她这个豆制品爱好者的口味。
    吃完两人一起回家,陈听洗过澡坐在沙发上,听公卫里的水声停住,她莫名其妙,进了房间,戴好戒指,又回来坐下。
    等开门声响起时,她没忍住转头看了男人两眼。
    长袖长裤,滴水的湿发。
    他视线和她对上,扫了眼她吹得半干的头发,问她:“不是手疼,还能吹头发?”
    “吹完又疼上了。”这次不是什么心机暗示,纯粹是实话实话的叙述。没成想他头发也不吹了,只是用毛巾胡乱擦了两下,就走过来,捏住她的手腕轻轻揉捏着。
    “是这儿吗?”
    陈听咽了咽嗓子,再说话时,声音几乎稳不住:“嗯,不用管我,你快去吹头发。”
    他没应声,手上动作继续着。
    过了会儿,又说:“那只手。”
    陈听就像被撸顺了毛的猫咪,乖乖抬起右手,递给他,正异常享受地放松自己,却发现他动作停住了。
    “嗯?”她询问地哼了声。随后,见他盯着她的手指,扯了扯唇角:“知道赵铭睿跟我说什么吗?”
    陈听小心翼翼,带着试探小声说:“不能对老婆太好?”
    路淮津在她虎口处不经意地捏了捏,拇指慢慢蹭到她的钻戒上,摩挲了下,慢吞吞道:“这倒没有。”
    “他跟我说,小姑娘结婚不戴戒指,多半是怕鱼塘炸了。”
    陈听:“……”
    她默默将手抽回来,不敢再让他捏了。
    作者有话说:
    我太蠢了,居然把存稿箱时间设错了(别打
    第27章
    他站着, 居高临下,气势上也仿佛将她压住。
    陈听抬眼看着他,小声说:“你要听我解释吗?”
    他点头, 发梢的水滴到肩头:“说来听听。”
    “这个钻很大, 很贵,是不是?”
    路淮津一挑眉,“一般吧。”
    陈听:“……”
    她自动忽略他这油盐不进的反应,说着自己的理由:“你觉得一般但我觉得贵,怕掉什么地方找不到了,多可惜, 并且这钻那么大,我也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 我得拍照, 忙起来的时候是管不了它的, 一不小心磕了碰了怎么办。”
    路淮津看着她,垂眸,似乎在思考什么。
    陈听带着试探小声询问:“你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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