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长臂,捡起那把落地的枪支,一把将庭轩的身体拉了过来箍入怀,将坚硬的枪支抵住他颈部动脉血管。
    “让他们把枪统统都放下。”莫川冷咧地低喝,眼神凶狠地往那一帮子用枪瞄着几个元老的黑帮兄弟。
    姚庭轩抿着唇不语,突感颈子部的冰硬金属再度抵上了几寸:“让他们放了。”声音陡地拔高,似乎是失去了耐性。
    “放了。”姚庭轩冲着那帮自己的兄弟挥了挥手,迫不得已,从目前这个状况看来,他只能采取妥协,等慢慢再找机会反击。
    那帮兄弟得到他的指令,纷纷收起了枪支,几位元老轻嘘了口气,然后,莫川挟持着他迈腿向自动闪开的人行道边走去。
    “姓姚的,把阿飞老婆放了。”莫川凶悍地咬牙道。
    “不可能,别以为用枪抵着我,我就等于是一个废人。”姚庭轩仍然云淡风清地笑语。
    “好,你够狠。”目前,想坐上香港‘话事人’的龙头宝座,夺取那根拐杖就成了最重要的事情,谁要是得了那根拐杖谁就可以当选上。
    莫川挟持着他,刚走出牌室门口,好几辆警车呼啸而至,警车车门迅速打开,从里面火速走出两长排持枪的警察,大家训练有素地火速将他们包围。
    “把枪放下。”为首的一名警官用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他们。
    莫川见引来了这么多的警察,估计也是姚庭轩的阴谋吧!没关系,他姚庭玩阴的,那他莫川就陪着他。
    一把砸掉手上的手枪,他抬起了手臂,姚庭轩站在原地,也抬起了流血不止的手腕,一群警察先后冲进了牌室,过了一会儿,邓老与几个元老级别的人物都纷纷被警察押了出来,大家面情怪异,暗自摇头叹息,没想到此次当选‘话事人’,连香港警察也惊动了,这应该是谋人设的局,这是一个连环计,让他们大家都进监狱里去。
    莫川狠狠地剜了姚庭轩一眼,然后,跟随着警察坐进了警车,姚庭轩嘴角牵着一记冷凝的笑容,也跟随着警察上了另一辆警车,警车缓缓启动,刺耳的警笛声在空气里回旋,扬起一抹又一抹亮丽的粉尘。
    警察局
    莫川坐在椅子上,大刺刺地将腿搭靠在沙发椅子上,点燃了一支烟,径自半卧在那里吞云吐雾。
    “起来,不想活了。”妈的,我操,都进警局了还这么嚣张,一名警察看不惯莫川的行为,真想用手中的电棒挥过去,可惜,他的怒骂在莫川一个凌厉的眼神中就迅速噤了声。
    “莫川,你跟我过来。”一个留有八字胡须的警官,走至门口,冲着他在呼小叫,虽然莫川在黑道有势力,可是,他是一名在警界十分有威望的警察,曾经立了不少功绩,自是不可能怕他们这帮黑社会团伙,如果真怕了,那么,这个社会岂不是要黑势力压住白势力了,逆天了。
    不过,他也不太得罪了,因为,这些黑道份子对香港治安有一定的隐患,如果拉拢他们,让他们少做一些丧天害理的事情,那么,他们警察会活很多的事儿,香港黑社会猖厥是众所周知的事儿。
    向来,他们只要做得不要太过份,他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一次,莫川与姚庭轩闹得太过火了,为了争夺‘话事人’身份,持有龙头拐杖的阿飞全家老小被人帮架,至今下落不明,每一年的话事人当选之日,他们都会派出大量的警力包围那地方,只是往年都没发生这种危险的事情,所以,也只是跑去维持一下治安而已,如今闹得如此过火,让香港老百姓怎么看待他们这些拿国家奉禄的人,他们在人民的心目中还有没有一点威严可言?
    所以,他才不得不派警力将这些人逮回来,其目的,是不想让这伙人做出更危害老百笥,损害人民群众利益的事情出来,他们相斗,老百姓会无辜遭殃。
    “什么事?”莫川伸了一个懒腰,就想是与一个老友说话那么轻松,也许是经常进警局吧!与条子相死周旋折腾已成为家常便饭了。
    漫不经心地丢掉了指尖的烟蒂,他从椅子上起身,白了那名小警员一眼,然后,跟着警官出去了。
    “喂,不要乱说,李警官,我们不过是在那儿喝荼而已,那是什么‘话事人’当选。”
    莫川咬牙狡辩,见他出口的与前面几个一致,李警官心知肚明,他玩转手上那支黑手的铅子笔。
    “莫老弟,你说你们不搞成这样,我们也绝不会出动警力镇压,太不给我李某人面子了。”盯望着一脸轻浮表情的莫川,香港黑帮社团,这男人已经打理了将近十年,从他刚跨进香港黑社会那一天起,他就一直在注视着莫川的动静,他早就预言这男人是香港黑帮社团的新崛起之秀,因为,他做事够辣够毒,也够哥们儿,够义气,他身上集合了许多黑帮人物太多的东西,没想到,他还真是眼光独道,真是看准了。
    “李警官,我不过一个做生意的良民,怎么敢不给李警官面子呢?我们不过是聚在了起喝喝荼,聊聊天,难道,聊天喝荼你们也要管,不可以吗?”莫川把玩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一字一句漫不经心地回答。
    哄吓诈骗对于这伙黑帮人物来说都起不了任何作用,因为已经是老油条了,即便是脱光了他们身体放到油锅里炸,也不会让他们啃半句声儿,他们有他们信念与理想,尽管那样的理想与信息与这个世间相悖,不过没有关系,他会慢慢地与他们磨,审这些老在与平时审小喽喽们不一样。
    “带下去。”“是。”小警察将吊儿郎当的莫川押走,走出警官办公室时与姚庭轩相遇,男人身上的灰色昵子大衣已被脱了,仅着一件白色的衬衫,袖扣处还掉落了几颗纽扣,衣领子口也敞开着,露出他古铜色的肌肤,从他一身的狼狈看来,应该刚才也与警察发生了争执,他比莫川更沉不住气,说话比莫川更嚣张,霸道,是个人都看不眼,更何况是对黑帮人物深恶痛绝的警察。
    他看了莫川的一眼,仰起了头,嘴角牵出一抹冷笑,然后,在与莫川擦身而过的时候,吹出几声愉悦的口哨声。
    是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家,纤绳担悠悠……一首老掉牙情歌的旋律!
    “妈的,很高兴啊!”身后的警察手中的金属东西往他肩膀上猛烈一敲,这警察也真够大胆的,居然看不惯直接动手了。
    姚庭轩吃了一记,眼冒金星。“他妈的,你再打一下试试看。”他气势嚣张地怒吼,连眼睛都似乎快凸了出来,看起来怪吓人。
    “哼!”警察别开了脸,也不敢与姚庭轩冷咧的眼神对视,他们这种黑道中人过了多少枪林弹雨,刀刃上舔血的日子,给了一个冷咧的眼神,似乎就能将人剁出碎片,他们手段的绝狠与残暴是让他们望而生畏的。
    所以,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不会招惹他们,因为,哪一个警界人员没有家庭老小,没有妻子儿女,那就是他们致命的软胁。
    莫川冷然勾唇一笑,暗警界人员的懦弱,笑姚庭轩的张狂,姓姚的也是出身于高干之家,就这一点素质,如果他老爹看到了,是不是会气得吐血下黄泉呢?
    暗自思索着,他已经被送进了一间监狱,进去的时候,他看到隔壁房间关押着邓老,邓老精神不济,肥胖的身体倚靠在白色的墙壁上,似乎是面壁思过,其实不然,这个时候,大家都会多说什么,因为,这是在警察局,多说一些被警察抓住了把柄,他们有些事情会暴露,如果都暴露了,警察也不可能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许多道理,他们都心知肚明呢!
    莫川静静地坐在铁监狱里,铁栅‘当’的一声被锁上了,监狱里很安静,适合让人静静地想一些事情,从里间的衣袋中掏出手机,刚才被他们没收了一支,这一支是他藏在里面的,当时,他给那个小警察横,那名小警察象征性地搜了一身,他就逃过了一劫,留这支手机是有用的。
    熟练用手指在触摸屏上划了一行字,再划了一个熟悉的号码,信息发出,他就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消息。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消息回了过来。
    “等着吧!”看到这三个字,他悬着一颗心终于才落了地,真好,她还是念他昔日的情意,尽管他对不起她,可是,他相信,她一定会帮他的。
    稍过片刻,铁门声开启,那妹妹哥哥的旋律再次传入耳,接着传来了:“推什么推?老子知道自己走,妈的,日你祖宗十八代,你他妈算过啥,你们总督察见了老子也得拜三拜。”
    看吧!都是那张嘴惹得祸,莫川算是领教了,以前的姚庭轩再怎么没有素质,也不会吼出这种话,满嘴粗话连天不说,一点修养也没有,他老爸算是白做了一回人,其实,他能够分析他那男人为什么变成如此,都是被敖雪莲逼成那个样子的,他怕老婆,又不敢明目张胆地与香雪欣乱搞,一直就强忍着,忍久了,有些东西就会在内心深处变了质,再从另一个渠道口发泄出来,也许,他很后悔投胞在姚家,做了姚利宣的儿子,尽管那是许多老百姓巴望投得好胎。
    现在的姚庭轩已经从生意人彻底改头换面,做了一个地地道道的黑帮份子,黑道人物,只是,他想利用‘话事人’的身份摆脱敖家的控制,似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这一次不是旋律,而是实实在有歌词的歌声。妈的,操,这男人在他头上敲十个二十个窟窿都是活该的。
    *
    静知坐在办公室里,正在整理着一批报表,忽然就收到了莫川发过来的信息,莫川让她找人去追寻龙头拐杖,说那是他当选‘话事人’身份的唯一证据,那拐杖不能落到姚庭轩之手,说姚庭轩想当选‘话事人。’,如果那厮一旦当选上,会对她们不利,所以,并告诉她,他现在的警察局,出不来,让她去找汤斯翰想办法。
    得到这个消息,静知不用考虑一下就答应了莫川,并火速冲进了汤斯翰的办公室。
    听闻脚步声,坐在办公桌前正用墨水钢笔写字的男人,剑眉微拧,低垂眼睑:“哪里着火了,这么急?”
    女人拍了拍胸口,做了一个深呼吸。“莫川出事了,你能不能帮一下他?”她没时间与汤斯翰绕弯子,汤斯翰听到了从她嘴里吐出的那个男人名字,眉宇一挑,面情明显闪过不悦。
    “为什么?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他?”
    她该不会忘记前几天,他还用枪抵着他的脑壳,想一枪毙了他的命,要不是姓莫的男人,他臂也不会自捅两枪,更不会让她受伤,瞥了一眼她至今还缠着白纱布的手臂,他的眼神变得冷咧。
    “汤斯翰,不要那么记仇好不好?他现在很危险,就算是帮我吧!”
    “帮你?”男人手指上的钢笔一顿,墨水从钢笔尖滴落,在雪白纸张的原处喧染着一朵黑色的梅花朵。
    抬头,眸光凝望向她,幽深的黑眸倒映着她洁白雪嫩的脸蛋,只是,情绪藏得很深,根本探不出丝毫的喜怒哀乐。
    “林静知,凭什么你认为我会帮你?”
    这女人脑子发热了,他不想让她与莫川之间再有纠缠,所以,他直接了当地拒绝她的请求。
    “凭什么?汤斯翰,我以为……”猛地,她的话音顿住了,是呵!她凭什么认为这个男人会无条件帮她,男人毕竟不是江萧,如果是江萧,他不会这样拒绝自己。
    为什么,她老是在不知不觉中把他当成是江萧呢?这是她不该犯的错。
    “好,算我来错了,再见。”女人一脸难堪,迅速转身走向了门边,身后有一股疾风扫来,片刻后,她的双臂就被人迅速按压住,高大笔挺的身形挡去她眼前的阳光,黑影将她笼罩,让她迅速心中升起一缕冷妄!
    抬眼,由于他的脸逆着光,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隐约看到他立体模糊的轮廓。
    只是,他浊重的鼻息喷吐在她脸蛋上,让她脸颊迅速升起两缕绯红。
    “你想去求谁?想去找谁帮忙?”其实,他想问的是,为什么那么心急那个男人?他有危险是他的事情,关她什么事儿,他是她的谁啊?她这么着急,他嫉妒了,吃味了,还有,姓莫的那个男人,凭什么出了事老是要找她,他一心想把她排除在他们的斗争之处,而他老是想把她拉进来,真是居心叵测。
    “我不想去找谁,汤斯翰,莫川真的很危险,其实,你帮了他,也等于是帮了我,莫川与姚庭轩在抢夺‘话事人’身份,他们现在都在警察里扣押着,姚庭轩如果当选上了,对我肯定是不利的,我与他有太多的恩与怨……”
    她话都还没有说完,男人急切地就开了口。“莫川让你干什么?”
    这男人转变得也太快了,刚才还拒绝她的央求,现在就返回办公桌拿外套,一边穿上身,一边迈腿就往外面奔去,还不时回头询问着她。
    “他让我求你去寻找那根丢失的龙头拐杖,据说,那根拐杖在一外名叫阿飞的人手里,阿飞一家老小全被姚庭轩绑架了,他让我们务必要找到阿飞。”
    “好,这事交给我,你先把手机借给我用一下。”他话音刚落,静知就把手机递给了他,他接过手机,手指火速敲下一串字符,再发送出去,不到片刻,对方又发了过来,然后,他再发了过去,几个来合,他已经对一切的事了然于心,把手还塞进了静知手里,在坐进自己坐骑兰博的那一刻,他回头嘱咐:“你先回公司去,有事我会联络你。”
    然后,他拉开了引挚,蓝色的兰博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驰出,静知站在原地,一脸怔然,他的动作是那么快,让她根本想不到太多,这男人真奇怪,刚刚还拒绝她来着,现在,忽然就同意了,低下头,飞快地翻看着自己的手机,想从里面找出一点儿蛛丝马迹,可是,收件箱里除了自己的信息外别无其他,那男人把他们谈话的内容拴了,是不想让她知道有关争夺龙头拐杖的内容吧!
    到底莫川与汤斯翰说了什么,让他那么决定要帮他,她是百思不得其解,其实,两个男人的谈话很简单,就是决定站在统一战线上,一起对付姚庭轩那个臭男人,莫川知道汤斯翰就是江萧,在莫川面前,江萧也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莫川说,如果江萧能够帮他取得这次‘活事人’身份,那么,他就会与他成为盟友,让他们前尘往事,恩怨情仇,一笔勾销,一起对付姚庭轩那个超级混蛋,因为,那男人多活在世界一日,就会多祸国殃民一日。
    对于他的建议,江萧决定采纳,所以,才会心急火燎地去帮莫川追回失去的代表‘话事人’身份的龙头拐杖。
    ☆、第二卷:股市风云 第13章 把衣服脱了!
    到底莫川与汤斯翰说了什么,让他那么决定要帮他,她是百思不得其解,其实,两个男人的谈话很简单,就是决定站在统一战线上,一起对付姚庭轩那个臭男人,莫川知道汤斯翰就是江萧,在莫川面前,江萧也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莫川说,如果江萧能够帮他取得这次‘活事人’身份,那么,他就会与他成为盟友,让他们前尘往事,恩怨情仇,一笔勾销,一起对付姚庭轩那个超级混蛋,因为,那男人多活在世界一日,就会多祸国殃民一日。
    对于他的建议,江萧决定采纳,所以,才会心急火燎地去帮莫川追回失去的代表‘话事人’身份的龙头拐杖。
    望着汤斯翰越来越远去的车身,静知心里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她开出了自己火红的轿车,打转着方向盘,朝着汤斯翰离开的方向追去。
    *
    一个戴鸭帽的男人穿着一件黄色的昵子大衣,大衣袖口很大,他拿着望远镜站在一陡峭的山峰上,嘴角蓄着啐了毒的笑意,穿着黑色长靴的腿一支搭跨在大青石长块上,气势逼人。
    “黑头,人来了。”随着一声话落,黑头身后就出现了两三抹人影,两个男人押着一个男人,他们身后还有一大批个个身强力壮,手持冲峰枪,面色冷酷,训练有素的黑衣人,这些人全是黑头的手下。
    “阿飞,拐杖在哪儿?”黑头为自己点了一支雪茄,眼睛望着对面连绵起伏的山脉,漫不经心地询问。
    “黑头,人没有你这样不讲义气的,想当年,不是我阿飞,你小子早就见阎王了,如今,却这样子陷害我。”被他逮捕的男人头发蓄得很长,下巴上刻意蓄了很长的胡须,看起来很苍老,其实,他不过四十岁左右,两只眼睛深深地陷下去,还有脸颊连颧骨都露了出来。
    黑头一手按着打火机,一手夹着雪茄,深吸一口,冲着他吐了一口烟圈,故意为之,阿飞被雪茄的白烟呛得咳嗽出声,黑头见状,假惺惺地伸手拍了拍阿飞的脊背。
    “阿飞,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的恩,我黑头一生不敢忘了,你只要交出龙头拐杖,让姚仔坐上‘话事人’之位,我们有福同享啊!”黑头的语调阴阳怪气,让阿飞听了心里很不舒服,阿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神情一凛。
    “那根拐杖早已经不再我手里了,被人抢去了。”
    阿飞暗忖,他是深得黑帮兄弟们以及邓老的信任,才会让他保管那支袭头拐杖,如今,邓老发话给莫川,山鸡被姚庭轩杀死,他现在手段即狠又毒,他想抢到龙头拐杖,以强者姿态号照整个香港黑帮社团,这是不可能的事?他宁愿咬舌自尽,也不会出卖道上所有的朋友,如果他真把拐杖交出去了,他的命保不了不说,还会害了黑道上许多的弟兄,这个姚仔根本是一个手狠心辣之人,不讲半点儿义气与章法。
    即然大家信任他阿飞,他阿飞就不能辜负大家的信任,他是不会交出那征着‘话事人’身份的信物。
    “阿飞,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黑头眼尾的笑意渐渐收了起来,他啐了一品痰,丢掉了指尖上还未燃烧烬尽的烟蒡,抬腿狠狠地将猩红的烟头踩灭。
    “哼!黑头,在黑道这条路上混,如果连脸都不要了,你的路也走不远了。”阿飞轻蔑地笑言,表示自己压根儿瞧不起黑头,早知道,他就不该在黑洞洞的枪口下救出这个男人。
    “阿飞,想不想见一见你老婆与儿子?”
    “你?”阿飞还没有反应过来,暗猜这男人的手脚应该不会那么快,可是,黑头黄色昵子大衣衣袖一挥,身后就有一记声音传来不约而同传来。
    “老公。”“爸。”
    两种令他胆战心颤的声音,火速回来,几米远之外,就看到几个身着黑帮社团清一色衣服的男人将手脚被缚的女人与小孩带到了他的面前。
    “你们?”阿飞直觉得有一股血气直冲脑门,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黑头居然将他的妻子与儿子绑架,想用他们来威胁自己,这男人真够阴毒的。
    “真是卑鄙。”
    “说不说,阿飞,其实,你又何必这样忠于邓老,如果赔上儿子老婆,他也不会安慰你半句,不过是愚忠而已。”黑头把玩着自己手上的枪支,淡淡的笑语。想不费一兵一卒就说用这个骨头强硬的男人交出黑帮领导者信号。
    他忠于不是邓老,也是觉得自己不该站在有邪念人的这一边,他们虽然是黑道中人,可是,在他的眼里,个个都是讲义气,有勇有谋的英雄好汉,唯一那个刚来香港不久与眼前这个黑头就是黑帮的一驻虫败类。
    他如此强硬,不过是想让香港黑帮社会能有一片清静之日,如果姚庭轩当上了‘话事人’,以那个男人做事的蛮横与霸道,张狂与目中无人,香港定会掀起无数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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