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闻言倒有几分奇怪,不假思索地便问了出来“据我所知,贵号做的乃是珠宝生意,在畿辅重地是赫赫有名,却不曾见开到西北来了?况且这西北民风朴实彪悍,恐怕珠宝生意也未必能做的兴旺。”
    许柏峰闻言连连笑着“饶兄了解倒是详细,确是如此无错的。”
    “实不相瞒,我本次随队来西北,主要还是本有行程计划来此,片刻间是走不脱的,所以恐怕就要拒绝贵号之邀的了。”
    许柏峰闻言却大喜,他听出张铭几分意思来了,忙摆手道“本号也知晓饶兄这等高手,恐怕不是为着那几个钱财接下这趟护送任务的,想来也是早有计划要来西北,纯作顺路而已。”
    “既然如此,就算招揽在下做了供奉,在下长居西北,又如何能帮上什么忙呢?”
    “饶兄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许柏峰脸上笑意更盛,摇摇头道,“这新政一出,往后本号要经营鄙业,凭这行当赚点微薄利润,恐怕每年都要运粮来这西北一趟,每次运粮到边换来的照引,是只有一年期的。”
    “但是这一趟下来,损耗却是巨大。一来饶兄也看到了,沿途盗匪侵道不宁,若要保证万无一失,就要广招英雄豪杰,这绝对是一笔庞大的花费。”
    张铭闻言也认可地点了点头,虽然一路上他是没有多少出手的机会,但是若只论遇上劫道的数量,却着实不少,要雇佣江湖人来做护送是显而易见的,而且数量不能太少,档次也不能太低,所以花费也大。
    “这还只是一点,”许柏峰顺势坐到张铭身边道旁石头上,接着诉苦,“二来,运送粮草尚需大量民夫、车辆的,民夫雇佣费用不提,一路食用也足可以抵得上一趟运送粮草的一半了,换言之,本号欲换得照引,一次必送两倍的粮草才够!”
    “要之,这一趟运送下来,实在是花费甚巨,纵算是本号小有积蓄,恐怕也难以承担!”
    “是以,几位掌柜也琢磨出了办法,说白了,这也是本行当内大家都用的,便是雇人直接在边地开垦种田,种出粮草来,如此,每年以屯田所得余粮,直接就近供应军府,不仅花费甚小,甚至还能多余出粮食来,这西北缺粮,粮价常年高居不下,想来饶兄也有了解”
    许柏峰如此说,张铭一下子就明白了,却觉得隐隐有些熟悉之感,少顷才晃过神来,这不就是前世历史上某朝开国不久定下的法制么?只不过不久之后卫所废弛,粮食换取盐引之法也被换成了由银两直接换取,所以这类屯田之法才销声匿迹。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啊,张铭内心里调侃了一句,之前总是尽心于江湖中事和自身武功,倒是没有多了解本朝新朝的概况,也不知道又会不会给自己以熟悉之感?
    稍有走神,回过神来的时候张铭就见到许柏峰一脸诚恳地等待着自己的回答,于是张铭也就想想,点了点头,最后问了一句“所以本号是打算在灵州屯田,并开设分号,设人常驻打理,故而要新用供奉?”
    许柏峰含笑点头,事实上也是号中如今的苦恼,供奉们都不肯来此苦寒且随时可能开战的地方,他们本来接受商号供奉,也是为了享福的,否则凭他们的实力要加入帮派宗门并不困难。既然为了享受,怎么可能放弃中州优渥跑去西北呢?
    可是边境危险自不待言,如果没有一个至少真气层次的高手镇着,号里的掌柜们总是不安心。达到这个实力的供奉早已经不缺那点可能增加的钱财常例,于是就僵持在这里了。
    另一边张铭却脑子一转,便呵呵笑了一下,口中淡淡道“可以,叫商队的主事来找我谈吧。”
    西北武道会距离开始还得一年半载,张铭在这段时间当中总是需要好好修习的,不能够丝毫荒废,据他记忆,这段剧情里出现的真气高手恐怕不会算少,就算是达到之前和他交手的那名明显修炼了外功,能够接下他爆发一刀的中老年人的层次也不奇怪。
    修习当然是要资源,而张铭总不可能每回缺钱了都翻墙进去找人家偷或者抢的。一来他的虚化超能每次只能维持两分钟左右,每次使用之间也都要间隔两三分钟。
    西北之地,武林高手不会少,富户中像是杜家那种奇葩的类型应该也不会多,毕竟不必京城安逸之地,西北像他一样打歪主意的高手不会太多。
    所以,张铭潜入,是很大可能性会遇上真正的高手的,而如果被逮到,可想而知无根无底的他会遇到怎么样穷途末路的情境,到时候恐怕一切休矣。
    起码不能多做,经过细密的调查,每隔一段时间准备妥当做一次,仗着自己的超能和身手或许无碍。
    正所谓行走江湖,从心最要。
    所以张铭还是要找到一条能够合理合法地赚取大量钱财的道路,如今遇上这么个机会,他自然不会拒绝。
    许柏峰得到张铭的答复,自然也是喜出望外,有此,他们这些供奉也不必在为难。他观张铭一路来也没什么不轨的心思,看着也还挺老实,刚好对方又是要长居西北的,简直天造地设,西北供奉的职务,是非他莫属了。
    又闲聊了一会,等到那些去追击盗匪的江湖人回来,许柏峰便也告罪离开,很快,商队再次上路,张铭也懒懒散散地翻身上马,跟在商队旁侧一路走去。
    到晚上也没有遇上第二波盗贼,本来过去几天每日都是要碰上几次的,看来是慢慢地他们这伙人在本地的名号也打出去了。
    篝火旁,扎下营,张铭便盘坐在营中,闭眼修习心法。
    过去一月多近两月的时间,他很少有机会好生锻炼自己的道法和身法轻功,心法倒是寻着短暂的片刻空当就能够修习,所以他如今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浪息波平心法隐隐达到了瓶颈,进展颇大。
    “饶兄!”
    小帐篷外传出一声招呼,张铭掀开帐幕,一个人影出现,正是本次商队的主事,金祥瑞的三当家周鹤吒。
    一声招呼响起,张铭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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