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约与誓约?”
    两道疑问声乍现在白茫茫的雪地上。
    罗兰是明知故问,云古则是满头雾水,他跟比丝姬学习念也有一年多了,接触念能力者也不少了,却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东西。
    “嗯——”其实,比丝姬在内心天人交战了许久,才下定了决心说出来,可见令她无比慎重和讳莫如深的誓约与制约是一种禁忌的存在。
    制约与誓约看似一种能大幅度增长气量和提高念能力效果的规则,却确确实实的是一把伤人又伤己的双刃剑。
    比丝姬伸出洁白的食指,对着罗兰再次进入说教模式“你说的打败和击杀敌人才能获取‘经验’的条件就算是一种制约,只不过条件设定的太笼统,达成条件的方向过于稀松,且不说气量能不能实现效果,其本身也很难触发念能力的效果。击杀敌人还好说,只要生命特征消失就能获取‘经验值’,目的唯一,条件也容易达成。而打败敌人这种规则,你完全没有设定清楚。是对方认输呢?还是失去意识?抑或说受重伤无法作战等等……”
    在比丝姬看来,罗兰只是因为游戏的设定在影响着他,才会想到击败或者击杀敌人后才能获取“经验值”,而不是知道有制约这么个东西。如果不是罗兰突发奇想的念能力实在适合他,而且主要也是一种极为强大的念能力,比丝姬真的不想轻易把制约和誓约说出来。
    “的确,制约的范围太过广泛了,没有严格的目的性,条件达成没有具体的方向,体现不上艰难,效果的确难以实现……就算能实现,也需要远超自己目前水平的气量。”果然想得太简单了,开发出一种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的念能力,还需要根据自身调整条件的“难易度”。
    制约与誓约,是一种增强念能力效果、提升气量的手段,设置的条件越艰难,那么获得的效果越强气量也就更多。
    制约与誓约简单来说就是制定规则,并在内心起誓,并加以坚守,越是艰难的规则,所爆发出来的威力就越是强大。
    不过,制约和誓约是两样不同的规则。
    制约指的是能力发动的条件以及规则,设定艰难的条件自我约束、自我遵守;例如豹子强行将人拖入密闭空间,“被人抓到能力就会失效”这点就是制约;同理,库洛洛的盗贼的极意要达成偷取的条件极为苛刻,算是标准的制约,而被盗取的人死亡,念能力也会随着消失,也是一种艰难条件的体现。
    制约几乎是个念能力者都可以使用,且必定会增强念能力效果,誓约则不同,可以使用却不一定有想要的效果。誓约需要足够坚定的内心力量,强烈的欲望,还有基础的实力,然后付出足够大的代价。
    比如一个普通的念能力者碰到了一位强大的念能力者,普通念能力者肯定战胜不了强大的念能力者,例如爆库儿遇上西索,百般计谋也无用,在强大的念能力者“西索”要秒杀普通念能力者“爆库儿”的时候,普通念能力者“爆库儿”如果使用“制约与誓约”提高自己的念能力和气量以及实力,制定下的规则大致是这样的
    制约条件只针对将要杀死自己的强大念能力者;誓约条件自己的全部生命。
    最后,普通的念能力者“爆库儿”还是被强大的念能力者“西索”秒杀了,这是为什么呢?
    他有强烈的求生欲啊!
    很简单,普通的念能力者“爆库儿”这时候制定的规则不够“艰难”,甚至是一点难度都没有,反正横竖都是被强大的念能力者“西索”秒杀,你还想靠制约和誓约爆发出百倍的力量反杀?
    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啊!
    而且其本身天赋太过普通,没有“等价交换”的条件,在强大念能力者面前意志也被吓崩溃了。
    普通念能力者打不过强大的念能力者就开挂,那么全职猎人世界的设定和规则岂不是全乱套了?
    在原著中鲜少人使用制约和誓约,一是制约与誓约懂的人少之又少,尤其是“誓约”。
    酷拉皮卡是从他的师傅伊泽纳比那里才得知“誓约”的使用方法,小杰也是从酷拉皮卡那里得知方法,才能以誓约升华为怨念死约,二是誓约除开需要诸多硬性条件去支撑,就如上面所说的,天赋、意志、欲望等等,无论是学会还是运用也好。
    假设普通念能力者,如爆库儿、芭蕉,以他们天赋换算成容量上限,那么就是一个水杯,他们的潜在气量只有水杯的一半,即便用“誓约”装满了水,全部泼出去甚至也就那么一点而已。
    那么强大的念能力者,如西索、库洛洛他们的天赋换算成容量,就是一个大水桶了。平时只有一半的水量,泼出去也能把一个人淋湿,更别说用“誓约”装满水。
    誓约的确是是个念能力者就能使用的能力,但爆库儿和芭蕉之流就是水杯,发动了制约与誓约,可能都没有西索和库洛洛正常发挥的水准强。
    除开誓约带来的提升不明显,誓约也并非每个人都能成功发动的。
    不仅需要念能力本身天赋且意志强大,条件苛刻且艰难,时间累积的强烈欲望……
    最重要的一点是,目标坚定且具有唯一性!
    满足所有条件才能成功发动“誓约”,带来所想要的效果。
    “威胁自己性命的人”这种目标,根本无法达成誓约条件。
    使用“誓约”升华成怨念死约的小杰自不用说,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有着富力士家族的血统,天赋远超西索和库洛洛之流,加上以自身性命为代价起誓,“只要能为凯特报仇什么都无所谓”,透支了未来数年的潜力,成功发动了誓约,只不过当时状态已经算是必死无疑了,小杰本身也知道,能维持他杀死猫女尼飞彼多的动力更多是“怨念”。
    (怨念之前特意以一章的内容说过,不再复述。)
    相比爆库儿和芭蕉天赋之于水杯,西索和库洛洛的天赋之于水桶,小杰的天赋算得上一个游泳池。
    当知道凯特死亡时,小杰崩溃了,知道是自己的愚蠢和不自量力害的凯特被猫女折磨得不成人形,他第一次亲眼看到自己的任性对身边的人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而无能为力的懦弱更是让他痛恨自己,正是因为这种痛恨自身的情感,才让他没有陷入完全绝望的境地。
    小杰觉得自己有罪,杀掉猫女这个折磨凯特杀死凯特的恶魔,才能让他得到一点救赎,因此他必需要完成目标,愤怒和负面情绪带来的强烈欲望,自责和愧疚带来的坚定意志,驱使他使用了“誓约”换取了瞬间超越尼飞彼多数倍的力量。
    尼特罗会长与蚁王梅路艾姆的决斗也是另一个例子。
    你说尼特罗天资不行,不可能;以他自己的话来说,他跟梅路艾姆决斗时,其实力只有巅峰时期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少。
    只能说尼特罗的意志并不坚定,除开外在因素,他本身就是抱着“最后尽兴战斗一次”的心态站在梅路艾姆身前,出发之前就在身体里植入了“贫者的蔷薇”,胜负早已经决定,蚁王梅路艾姆从一开始就被“人类的恶意”将军了。
    在漫画原文中,尼特罗那句“恶意”和“进化”是一语双关的,写作“恶意”读作“进化”,富坚用了这么一个双关词,暗示了这场战斗的本质。
    这也是前文推论尼特罗代表时代更替的根本由来,尼特罗对梅路艾姆的那一句“蚁王,你根本不明白人类那深不见底的恶意”,说的不仅仅是他身体里的东西,也是他被逼迫至此的感慨。
    在蚂蚁篇中,恶意和进化本就是同义词,只是立场不同带来的理解也不同。
    正因为尼特罗认命了,强大的意志已经被帕里斯通和比杨德以及卡金帝国的恶意所淹没,才没有足够强烈的胜利欲望去使用“誓约”,结果反正都是一样,两者都是人类进化道路上微不足道的石子,只能被人类群体的恶意碾碎。
    罗兰九十度鞠躬,“那请老师教我制约和誓约!”
    比丝姬盯着罗兰好半响,最后无可奈何的叹出一口热气,“我可以教你制约与誓约,但你要保证必需要经过我的同意才能设定条件!”在原著中,云古得知酷拉皮卡的状况后,严肃且郑重的告诫奇犽和小杰两人“千万不要学他。”
    云古作为比丝姬一脉相承的弟子尚且如此,比丝姬的态度更不必说了。
    誓约的根本是一种给自身定下的强硬的誓言以及违背誓言的后果。举例来说,酷拉皮卡的小指链不能对旅团外的人使用,这是制约;而誓约则是把指链小剑插入心脏如果违背了制约,就会死。所定下的誓言越艰难,则效果越强烈。
    “老师,强大的念能力必需要使用制约和誓约吗?”
    云古的疑问是因为比丝姬想要用制约和誓约提高罗兰念能力效果,才导致的误会。
    比丝姬用双手在胸前比划了个叉,“不!简单来说,只要学会发就可以开发出任意想要的念能力的,哪怕外表看起来多么强大和完美,只要不超过一个极限,就可以开发出来,例如我之前说的,不能具现化出打不破的盾牌。”
    例如费婕的念能力180分的恋爱奴隶和芭蕉的念能力流浪大诗人,看似很强大很厉害,尤其是芭蕉的念能力,在卡片写上俳句,卡片上的内容都能变成现实。
    如果单看念能力本身,简直是神技啊,比万能许愿机还要厉害,毕竟万能许愿机还需要“强求”
    芭蕉在卡片上写上任何俳句,都能实现。
    可是,这个神技的效果十分有限,芭蕉写上只要被我打到的东西就会起火,结果只烧毁了一张椅子,而且还没烧成渣,更别说烧强大的念能力者了。
    费婕的念能力180分的恋爱奴隶也一样,被她吻到的男人在180分内会成为她言听计从的奴隶,也很强大。
    如果配合梅雷翁的神的不在场证明(可通过憋一口气而使对手看不到自己,而且就算触碰到也不会感觉得到,最高时限取决于憋气时间长短,到了时限就必须换气)和神的共犯(可以使被触摸到的人也能同时使用“神的不在场证明”,但必须知道被触摸的人的名字),那么吻到蚁王梅路艾姆不是就秒杀了吗?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天赋和实力太差,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没什么用!
    还有诸如幻影旅团的芬克斯的回天,转一天一夜就能秒梅路艾姆?他有那气量去支撑这种消耗吗?能量守恒都不用考虑的吗?
    以芬克斯的上限,能不能打破梅路艾姆的皮都是个问题。
    拿尼加bug就bug在无视能量与效果之间的转换,或者说它的力量来源是人类的欲望,属于人类欲望集合体,和阿赖耶一样的存在,强求只是天性喜欢玩弄别人,奇犽许愿就不用遵守拿尼加的“等价交换”。
    “想要念能力达到超出自身造诣的效果,或者大幅度提高自身气量和实力,那么必需使用制约和誓约,你倒是不必考虑了,强化系不似操作系和具现化系以及位于两者之间的特质系,念能力不需要多么复杂的条件,而且也不适合。”
    想要把念能力效果达到最大化,或者说达到想要的效果就只能靠制约和誓约。
    就比如芭蕉想要用自己的念能力救回一个重伤垂死的家人,在自己的卡片写上俳句类似于“我所触碰之人,立马完好复原”,这就达到贪婪之岛中大天使的吹息的效果,那么他必需利用制约与誓约。
    救回家人的欲望和意志绝对够格,天赋不够性命来凑,例如在自己的念能力加上制约——只能今生对一人使用,誓约——愿意拿我五十年的寿命去交换,那么还是有很大可能实现这个念能力的效果的。
    誓约这种东西,简单而又复杂,美好而又残酷,才没有和怨念一样被大规模滥用。
    因为,制约和誓约是一柄极其不稳定的双刃剑,如果违背誓言则会受到相应的反噬。比丝姬之所以认为这招是旁门左道,一是强化系不需要这些制约来加强自身,毕竟对能力的需求不高;二是这种通过强加限制附带的威力究竟不算正道,只有扎扎实实提高自身实力才是硬道理,才能够面对所有不同的状况。
    罗兰特殊情况,几个月后就要出走,不得已为之。酷拉皮卡修行一年就能吊打幻影旅团,短时间内就能获得强大的力量,靠的正是制约与誓约,所以比丝姬只能传授罗兰这种禁忌。
    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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