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
    『...?!』她意识到的时候,为时已晚,夏侯婴的一下重拳早已命中肚腹。前一息间,她想要回避时,又发觉衣衫被对方用力扯紧,因而躲不过这足以一击致昏的重拳。
    项籍当然马上上前,想要保护爱人并对战强敌,却只见夏侯婴搀扶起倒地的虞茴,看了看自己,淡淡的说了句:『我没有杀她父母,麻烦儂替我告诉她。』
    『刚才那杀人的,不是他?那当然,刚才那黑衣人手执长刀,不是他惯用的铁扇铁笔。而且那蒙面人前额的肤色...』他心里暗想,同时只呆呆的从夏侯婴手中接过虞茴,并听他续道:『这个时候,儂觉得她会肯听我的话吗?就算我多么欢喜她,也不至于那么不识趣...』说到这,他便施展轻步,打算越过项籍,并道:『别问我去哪里,总之不会伤害儂的爱人。为此,我也暂时不打算跟儂再对着干...』但他语音毕落,项籍就听身后传开『啪』的清脆一声,还有来自夏侯婴的一声闷哼。
    他转身一看,竟见英布与被刘邦封为长沙王的吴芮一同擒住被砍颈昏厥的夏侯婴。
    『哼!居然把人质交还给敌方,儂到底属楚属汉?汉王殿下会生疑,特意差了我们来抓儂,也是儂活该的。』英布讥讽了夏侯婴一句,同时举剑自卫,以抗衡正抱着虞茴的项籍。
    吴芮又对英布说:『布儿...不!淮南王,我们快逃,在项籍这廝赶至战阵救援前,立即把昭平侯带回帐篷内,派人严加看管,然后赶快入阵帮忙。』他忆起自己与英布被刘邦派离战阵的因由。
    英布只对其低声耳语说:『行了,我可不会那么笨,为了应付这王八蛋,而忽视了汉王的安危。』然后便与便与岳父化作青烟一般,消失于项籍的眼前。
    项籍只摇摇头,喃喃自语的道:『这姓夏侯的坚持不肯脱离刘邦麾下,始终不肯放下自己。这,可是爱不起、幸福不起呢。』他记得当天自己也是愿意放下自尊,含辛茹苦的亲自照顾伤重昏迷的虞茴,并放下对姜石的憎恨,才能与虞茴一同放下彼此城府,坦诚相爱。
    他又从刚才所见得出一个想法,只看往刚才二人带着夏侯婴走过,通向本阵的阶梯想:『从楼梯这边上去,虽然深入敌阵,但从他们所言得知,我军正在地牢内部某处与他们的人交锋,敌方本阵那边反倒安全。可能刘邦那畜生也在那里,身边没有一个将领护卫,到时候我威胁他「一件事情」,此役不战而胜!』
    可惜他这想法却实在太天真了,原来刘邦等人早已加入与司马欣的对战,为了不让妻子吕雉有危险,他居然安排了萧何和十馀个侍卫保护她,让她跟自己一同来到地牢参战(应该说在一旁观战)。他凝视着正与那名樊噲弟子交战的项庄,只想看出什么破绽,继而使出『信剑』破解。只可惜,他跟那名弟子一样,视觉被项庄舞动出的烺烺雷光所干扰,心神恍惚的无法集中。
    『呃、妈的!啥也看不出来。』他骂了句,然后使着智剑破解一名枪兵的绝妙枪法,继而于绝境中使出无所匹敌的义剑,把对方连同三四名从后偷袭的同伙一併腰斩。
    但他仍担忧:『可恶!无论智剑还是义剑,在这种看不清对方动作甚至连瞄准也成问题的情况下,效用根本大减!』他又打算上前协助那名樊噲的弟子,趁其与项庄斗得难分难解,甚至被项庄的金蛇所带动视线时使出仁剑,以内气攻项庄不备。
    『我过去帮他,他为了保护我,退路一定大幅减少,那光头的兔崽子绝对会趁此良机对他狠下杀着。他瞎了,甚至被点穴的话,那光头一定会乘胜追击,因而忽略我,以我仁剑的波及范围,绝对比缩头乌龟似的智剑、义剑等有效得多。他奶奶的!对付刚才项籍的那些『疣猪』、『脱兔』的啥神技妖法也不用那么麻烦。』但他随即又想:『我走了,娥姁不就有危险吗?而且那小子是樊兄弟的爱徒,我无故上前,也只是透过牺牲他的命来成就自己,这实在...』
    他一直纠结,只觉那名弟子的武功实在不错,正挥着铁鞭包围己身外围,让项庄无法趁自己暂时失明时施以偷袭。
    但其要与项庄继续奋战的话,只怕一直分不出胜负,继而虚脱而亡,怎样说也是对汉军的一大损失。
    以上的一切,让刘邦烦天恼地。
    『儂个猪头三还在乱想个啥呀?现在是打仗,还要管啥人情?』他摇首清醒自己,正想上前的一瞬间,竟然忽听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不禁掩耳叫苦。
    『这嗓子...是项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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