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绪实在是太陌生了,以至于江望舒都有些茫然,问出了一个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的问题。
    这种小家子气的问题,也是能从他嘴里吐露出来的吗?
    他可以被掌控,可以被主导,那是因为他觉得无所谓,但他本质又不是那种柔弱的性子,他要是柔弱,就做不到现在这一步。
    今天的事情像是一个意外,但江望舒确认,那是一个信号,那个女人即将对自己下手的信号,而且他也算了解她,知道她实际上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
    像毒蛇一样虎视眈眈,却又不付出真正的行动,左右摇摆做出即将将猎物一击毙命的攻击姿势,却又是佯攻,等到猎物精疲力尽的时候,才会洋洋得意彰显自己功绩。
    因为有着很好的社会地位,拥有庞大的社会资源,她可以调动一切她想调动的资源,只要她愿意。
    段修泽身为她的亲子,在那时候都只是私奔,怎么就没想过……
    江望舒想到这里,忽然感觉到了有一丝违和感,他耳边段修泽的呼吸声很沉,却又很快从喉间里溢出了笑,“你跟我说了一个秘密,我现在也来告诉你我的一个秘密,你想知道吗?”
    江望舒说:“不想知道。”
    段修泽说:“其实14岁那年我去割过□□。”
    江望舒:“……”
    江望舒说:“这种事情我不想知道。”
    顿了一顿,他说:“而且割□□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这说明你的弟弟没长到□□期许的长度。”
    段修泽说:“还好,再长一点那可就得环在腰上了。”
    江望舒无语,他想挂电话,段修泽又道:“我已经订机票了,现在过来。”
    段修泽说:“好久没见,等我。”
    段修泽说:“还有,我永远站在你这边,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不用问我这种问题,那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
    第73章 冷漠的男人
    段修泽订了机票,将工作全推给了属下,这次他倒是没有任何遮掩,属下问一句,他便如实地回答了:“去看男朋友。”
    属下有一瞬间的吃惊,但想起这位与男性结婚又离婚的传闻,便也不觉得奇怪了。
    但是段修泽的职位很高,他一走,段珑自然会过问,段修泽没有吩咐,属下自然也没有任何隐瞒,直接把对方跟自己说的话告诉了段珑。
    到底有几分八卦的意思,说完属下还窥不要介意。”
    有时候也不能不说夫妻相是有几分科学在的,就像这个时候,他们笑起来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当真是一模一样。
    男孩脸皮再厚,到这会儿表情也绷不住了,有几分恼羞成怒似的,说:“就一张脸长得好看点,没素质的卢瑟。”
    他说完又有些后悔,但硬着头皮给了段修泽一个中指,加快脚步略过了他们。
    段修泽上前追了一步,被江望舒拉住了,“你想干什么?”
    段修泽回头看他,停下脚步,咧嘴一笑,说:“没想做什么,只是想给他看看我沙包大的拳头。”
    江望舒说:“算了,跟他计较什么。”
    说是这么说,江望舒也觉得有几分莫名其妙,他说:“那个男生似乎对我有什么意见,我惹他了?”
    他看向段修泽,似乎是希望段修泽给他解答,段修泽想了想,说:“可能是嫉妒你吧。”
    江望舒蹙眉,“嫉妒?”
    段修泽说:“嫉妒你长得好看,嫉妒你气质非凡。”
    江望舒:“……”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干脆就不说了,“走吧。”
    两人走到机场外,段修泽看着江望舒走到了一辆劳斯莱斯旁边,按了按车钥匙,略惊讶,笑着说:“今天是刮什么风了,你也会开车过来。”
    江望舒淡淡地说:“我车技不错。”
    段修泽打开车门,要坐上去,余光里看见一个人,他抬眼看过去,正是那个搭讪未遂的男孩,他正站在一辆宝马旁边看着他们。
    本来他们也无仇无怨,但段修泽厌烦了他的举动,上车前笑着对男孩比了一个中指,便坐进车里。
    江望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见男孩脸颊涨红,抱歉地对他点了点头,打开车门坐到了驾驶座,启动车子,驶了出去。
    在车上,江望舒没有看段修泽,说:“你过来做什么?”
    段修泽将车窗打开一条缝,冷风顿时就灌了进来,他又很快地关上,听到江望舒的话,他语气轻松地说:“我觉得你需要我。”
    即使已经说过,江望舒还是会说一遍,“不需要。”
    段修泽叹了一口气,控诉道:“你对我冷漠了很多。”
    江望舒想了想,说:“习惯了。”
    习惯了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段修泽倒是想问他那为什么还会跟他上床,但每每有这种念头,他又觉得不是十分必要。
    段修泽其实已经记不清当年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只是后来细细回忆每一个画面,会觉得自己惹人讨厌,江望舒受了不少委屈。
    这是他的反省,所以对从前的自己有反感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江望舒对十七岁话,“我不缺朋友。”
    第二次拒绝,男孩应该也就懂了他的意思,但他还没有放弃,“那当个躺列的陌生人也可以,我绝对不会打扰你的。”
    目光。
    他剃了头发缝了针,长时间都戴着帽子,因为侧着脸的缘故露出了非常干净漂亮的下颌线,纵使看不见眉眼,那过于优越的下颌线也叫人有足够的自信认为他是一个帅哥。
    段修泽在年少的时候反倒很少被搭讪,大抵因为他动不动就豪车出行,也在最好的私立学校,周围同学朋友都是非富即贵的家庭,普通学生也没那个胆子过来跟他说话,倒是到了大学,搭讪他的就变多了,毕业之后,也是坐个公交车都会被搭讪的地步。
    现在也的如此,他没有十七岁段修泽凡事都要最好的臭毛病,坐飞机也是坐的普通价位,一坐下来,便吸引了不少目光,直到飞机起飞,周围的男孩才敢跟他说话。
    段修泽听到声音,回头看了身边的男孩一眼,对方被他的眼神冷到,脸上突兀的就出现了尴尬的表情。
    段修泽问他:“有什么事么?”
    男孩咽了咽口水,努力挤了挤表情,说:“我能不能跟你加个好友?”
    段修泽从前是不通感情的,察言观色这种技能对于他来说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因为他的出身、教育注定了他没必要太在乎别人的情绪感受,这也是为什么他年少的时候总是做惹江望舒生气的事情,他那时候甚至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错,就算道歉,也不一定是真心的,但是某一刻,他这一关窍突然就通了,往事众众在他脑海里一一闪现,叫他通透地看到了从前不曾注意到的东西。
    就像此时,那男孩的表情和眼神映入段修泽的眼帘,他就知道了他的意图,段修泽微微一笑,说:“不可以哦,我有男朋友,如果跟你加好友,他会吃醋的。”
    那个男孩愣了一下,竟也不觉得意外,不过他不怎么认同段修泽这句话,他还想争取一下,便说:“没关系,我不会打扰你的,只要加一个好友就行,我想跟你做朋友。”
    段修泽用温和的语气说出了有些冷漠的话,“我不缺朋友。”
    第二次拒绝,男孩应该也就懂了他的意思,但他还没有放弃,“那当个躺列的陌生人也可以,我绝对不会打扰你的。”
    段修泽说:“抱歉。”
    他敲了敲前方的座椅,问:“我能跟你换个座位吗?”
    得到同意后,段修泽和对方换了座位,留下那个男孩一脸难堪。
    这种事情并没有毁坏段修泽的心情,他坐在座位上玩贪吃蛇。
    他年纪也并不如何大,但是从前爱玩的竞技游戏已经不爱玩了,反而是简单的贪吃蛇、消消乐、马里奥等单机游戏更令他着迷。
    到了江望舒所在的城市,段修泽下了飞机,他不觉得江望舒回来接机,因此远远看见江望舒身影的时候,他有些惊讶,加快脚步就朝江望舒的方向走去。
    段修泽腿长,迈的步子也很大,没走几步就到了江望舒跟前,但江望舒没看他,而是看着他背后,等段修泽开口的时候他打断了他,问他:“你后面这位是谁?”
    段修泽回头一看,才发现飞机上的那个男孩居然跟在他后面,他扭头回去看江望舒,说:“不认识。”较什么。”
    说是这么说,江望舒也觉得有几分莫名其妙,他说:“那个男生似乎对我有什么意见,我惹他了?”
    他看向段修泽,似乎是希望段修泽给他解答,段修泽想了想,说:“可能是嫉妒你吧。”
    江望舒蹙眉,“嫉妒?”
    段修泽说:“嫉妒你长得好看,嫉妒你气质非凡。”
    江望舒:“……”
    他也不知道丁地开了个独属于他才会开的玩笑,他道:“不过,再冷漠的男人,直肠都是温暖的。”
    江望舒:“……”
    第74章 心理问题
    这样的玩笑,让江望舒无言,他不由得掏出手机,丢给段修泽。
    段修泽接住他的手机,问:“给我手机做什么?”
    江望舒说:“你给医院打个电话,问问医院有没有床位。”
    “问这个做什么?”
    “好让你今天就住进去。”江望舒如此回答。
    段修泽:“哈哈哈哈哈哈。”
    段修泽笑完去把玩江望舒的手机,江望舒也让他玩。
    的,这个房子已经是她很努力租到的了,因为觉得住地下室对我发育不好,我要晒太阳长高,她才租这个房子的,这里有阳台哦,我可以晒太阳,但是她不能种花。’他做每件事都会提起他妈妈,他时刻在感恩,时刻挂念他母亲,出生没得选,但是总能选他想要走的路吧?他只是想努力给他母亲买一个大房子而已。”
    段修泽说:“我废话太多了。”
    江望舒说:“不会。”
    他伸手过去,握住了段修泽的手,带着鼓励和安慰。
    段修泽才继续开口:“我没跟他相处太长时间,偶尔跑步经过那里,会给他买一些零食给他送过去,周末他母亲都不在家,那时候我都没见过他母亲,听他说她天天加班到晚上十一点多回来,洗漱完已经凌晨了,每天都很疲惫,但是她还是会给他做早饭,做中午的便当。有时候回来倒头就睡,那个孩子会在睡前多喝些水,固定时间夜起上厕所,这样就可以照顾他母亲,至少给她脱一下鞋子,给她盖一下被子。”
    “大部分时间是他在说,我在听,这就是一个普通母子的生活,他们不偷不抢,堂堂正正的生活,他母亲做事无愧于心,小孩也被她教得很好,他们没做错任何事情,做错事情的是别人,是我。”
    “我做错了事情,我父母做错了事情,只是躯体上的疼痛,实在是太便宜我了。”段修泽说。
    江望舒说:“但是这样我会心疼。”
    段修泽说:“所以我没打算告诉你。”
    江望舒掐了一把他的手指,段修泽没喊疼,他呼了一口气,继续道:“我想了年,忍了年,不能再逃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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