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柳婧临时约了宋昊禹。
    「一大早把我叫来干嘛?」宋昊禹睡眼惺忪,打了个哈欠,一脸「有话快说」的样子。
    柳婧将送来的咖啡推到他面前,「接下来不管我说了什么,你都必须要相信我的话。」然后深吸一口气道:「我见到江丞了。」
    宋昊禹微微睁大眼睛,「你见到他了?」
    柳婧肯定地点了点头。
    宋昊禹和柳婧对看了几秒后,皱起眉头说:「我不相信。」
    「所以我不是说,无论我说了什么,你都必须要相信吗?」
    「你什么时后见到他的?」
    「上课的时候,他也是中文系的。」
    「那傢伙在搞什么……」宋昊禹双手抱胸低下头喃喃自语。
    宋昊禹又问:「那你见到他之后说了什么?你不是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吗?」
    「我没说什么……」柳婧垂下头,把玩着手指,「不过我们这学期同组,我想应该还有很多机会。」
    柳婧安静了一会儿,问道:「不过你怎么好像没有很惊讶?」
    宋昊禹愣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说:「我说了,我不相信。」
    柳婧轻叹一口气,不过任谁来看都会觉得她是满脑子想着江丞想疯了,才会看见江丞的幻影吧。
    就连昨天她难得主动打电话给黎亚涵也是。
    黎亚涵在电话那头先是安静了好一阵子,然后开口问柳婧要不要陪她去看精神科。
    「即使是幻觉,我也想珍惜这段可以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柳婧看向窗外渐渐变得灰濛濛的天色说道。
    宋昊禹啜饮一口咖啡,嘴角微微勾起。
    其实今天他一来就注意到了,柳婧并没有带着那把雨伞。
    想必是雨伞的主人亲自来领回了吧。
    和宋昊禹聊完后,柳婧往上课方向走,刚好在系馆门口碰到了陈立彬。
    「早安。」陈立彬主动走到柳婧面前,如同平常一样和她打招呼。「我一直在等你。」
    柳婧正要开口,陈立彬立刻将食指贴近她的唇上,「先让我说完,好吗?」
    他放下手,「昨天吓到你了,对不起,但是从今以后我不会再隐藏自己的心意了,也许你会开始和我保持距离,那也没关係,无论多久我都愿意在这里等你。」
    柳婧撇过头,不愿意看着他的眼睛,开口说道:「不要等我。」
    「柳婧……」陈立彬伸手想触碰柳婧的脸颊,她却往后退了几步。
    「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就算在路上看到彼此,也不要打招呼。」柳婧斩钉截铁地说。
    陈立彬的心像是被重击般隐隐作痛,他没想过柳婧会拒绝得如此彻底。
    柳婧抬起头迎上陈立彬的目光,才发现原来他的眼神中也倒映着她的身影。
    原来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去找一个愿意将你的样子倒映在自己眼帘的人吧。」
    「难道我连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我有喜欢的人了。」柳婧闭上眼睛,将心仪之人的模样深深烙印在自己心中。
    陈立彬停顿片刻,缓缓低下头,虽然内心难受,但他选择了尊重柳婧。
    最后,柳婧同意让陈立彬再为她照一次相。
    在相片里,柳婧把手伸向灰濛濛的天空,彷彿在拨开厚厚的云层,寻找太阳的存在。
    进到教室,柳婧远远就看见江丞朝自己招手,身旁还留了一个空位给她。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向着江丞的位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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