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波兴趣被勾起,拉着陆明洲不停地询问曾经听过的八卦,求真相。偶尔听到离奇的事情忍不住哈哈的大笑。
    笑声传出寝房,引得经过门口的绿衣住了脚。她偷偷地扒在门口往里看,唇角不自觉扬起。缩回头,踮着脚尖小跑回耳房。
    “你遇到什么好事,笑的如此开心?”绿松坐在炭盆旁,抬头问。
    “小姐和姑爷相处融洽,我能不高兴吗?”绿衣坐到火盆边。“我刚才路过看到他们在里面不知道说什么,聊得特别开心。看来他们的关系又好了不少。”
    “的确好了不少。前几天我去送药打扰两人单独相处。小姐怪我破坏气氛,还瞪好几眼。”绿松一脸委屈。“我当时哪里知道,早知道才不进去。”
    “姑爷的药熬好了。你们谁去送一下?”绿梅蹲在炉子边,头也不抬地问道。
    “这会我可不去。破坏了气氛,小姐又要瞪我。”绿松说。
    “主屋里气氛正好,现在去打扰的确不太好?要不……晚一点再去?”绿衣建议说。
    三人对视一眼,一起点头。
    “同意。”
    ***
    转眼小半月过去。陆明洲体内的毒素彻底清除,外伤也渐渐好转。他已经能勉强活动自如。
    江清波长长松口气,心里尖叫欢呼。终于不用陪着如厕了,也不用每天都被迫欣赏活色生香的浴房大片。简直是在考验她的人性。瞥了眼认真吃饭的男人,拿起勺子盛了一碗汤,推到他面前。
    “特意让小厨房炖的补汤。多喝些,对你身体好。”
    陆明洲盯着碗中乳白色的汤汁,笑着摇头。“我在家呆了大半个月,这汤顿顿不重样。夫人费心了。”
    “李婶可是名厨之后,会的菜可多了。你就是住上半年,这汤也不会重样。”话毕,端起碗喝了半碗汤,满足地眯起眼。
    陆明洲看着她享受的模样,唇角不自觉勾起。
    “娶了夫人真好。”
    江清波权当是恭维了,低着头继续吃饭。
    “这次我从江南带回一名女子。夫人安排一下。”陆明洲拿起筷子,随意地说道。
    江清波咀嚼的动作一顿。陆明洲带回女人回来。还让安排一下。这是动了凡心?她心里涌起好奇,好奇是怎样的女子居然拿下了巨能忍的陆大人。眼底滑过精光,来了兴致。
    “你想用什么方式迎她进门?”
    “良妾?”
    “好相处吗?”
    “会不会打马吊?”
    “要不还是安排先见一见,大家彼此了解一下?”
    江清波说了好一会,不见陆明洲回应。正要催促,抬头正巧对上男人直勾勾的目光。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江清波惊诧瞪大眼。“难道你还想娶她做正妻。这好像不大行。太上皇的面子还是要顾及的。要不你再忍忍等上面那位去……”
    “……你日后少看些话本。”
    “我们商量纳妾的事情,你又说话本干什么?”
    “少想些乱七八糟东西。”陆明洲揉了揉眉心。“她是证人。”
    “啊?哦……”江清波的眼底瞬间失了神采。“我还以为夫君老房子着火。”
    “……再瞎说,没收你的话本。”
    “你怎么和我大哥一样,自己没说清楚。到头来就怪我看话本。”江清波嘟囔。“没头没尾只说带了女人回来,我这么想难道不对吗?”
    “……”
    其他人的妻子哪里会这么想?居然还要求会打马吊……这合理吗?
    陆明洲额角跳了跳。真想扒开她的脑袋瓜,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东西。
    “去江南一行的人均被盯上,拱卫司也不安全。请夫人帮我找个隐秘的宅子安置她。”
    “知道了。”江清波兴致缺缺的点头。
    “……”
    陆明洲额角突突的跳,深吸一口气,脸色才恢复如常。
    饭后,江清波抱着暖手炉,在院子走了两圈消食。洗完澡,早早地爬上床。近日照顾伤残人士陆明洲,可把她累坏了。刚拉上被子准备躺下,瞥见男人穿着一身夜行衣从屏风后走出来。她挑起眉梢,将男人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大晚上你穿成这样……”
    “陆九该到了。我去看看。”陆明洲说着戴上黑色的面巾。
    “ 你的伤……”
    “好得差不多了。”
    行吧,陆明洲自己都不在意,她也不好说什么。拉过被子盖上,合上双眼。
    “再见,我先睡了。”
    陆明洲失笑摇头,转身路过烛台,顺手灭了烛火。嘎吱一声想,矫健的身影翻窗而出,转瞬消失在夜色中。
    江清波身在梦中,睡的正香。不知男人何时归来。清晨醒来时陆明洲已经躺在身边。瞥了眼男人的睡颜,平静地起身下床。
    男人刚回来时,她的确不习惯。清早醒来发现陆明洲躺在旁边,还被惊吓过两次。同床共枕大半个月之后,她已经习惯了。
    现在连欣赏到浴房大片,她都能心无……好吧还是有波澜。江清波咽了咽口水,耳朵尖爬起红晕。宽肩窄臀,大长腿,还有结实的八块腹肌。浴房大片真的是活色生香。
    不能想,不能想!
    一想脑子就容易失控。
    又过了几日。一到睡觉时间,陆明洲一如既往穿上夜行衣。江清波习惯了。挥挥手,转身钻进被窝里。冬天深夜滚被窝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我今晚出城和陆九汇合。”
    江清波睁开眼,翻身坐起。“不回来了?”
    “过几天正常回京。”
    “你等等。”江清波下床,披上大氅离开卧房。片刻回来将两个油布包和一只葫芦塞进男人手里。
    “天气冷喝酒可以暖身。酒烈别空腹喝,配着点心一起吃。身体刚好注意些。”
    陆明洲感受到油布包传来的的温热,心里同时划过暖流,如洪流般向四肢百骸蔓延。抬头打量江清波,明明是未施粉黛的脸却感觉比白日那张精心细描的脸更美。
    “多谢夫人惦记。”
    “赶紧走吧。”
    她也不想惦记。但左大夫对自己的病人总有一种责任感,要是知道陆明洲霍霍身体。到时候又要到她跟前念叨。想到从前的经历,她一脸的生无可恋。
    别再来一次,求求了!
    江清波说着钻进被窝,闭上眼。“记得帮我吹灯。”
    陆明洲露出笑容,抬手灭了烛火。拎着葫芦和油布包,轻手轻脚离开寝房。
    *
    陆明洲离开后,江清波立刻宣布病好。秋水苑紧闭的院门打开,她迫不及待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抱着暖手炉,披着狐裘大氅。带着绿衣等人前往花园遛弯。
    穿过回廊转角,江清波遇上迎面走来的二房婆媳。忽略掉对方的冷脸,扬起手打了个招呼。
    “多日不见。二嫂比之前更漂亮了。”
    “???”
    江清波居然夸她?有诈!单慧君板起脸。
    “比不上三弟妹。我还在有事就不奉陪了。”
    “不在多聊几句?”陆清波面露不舍。
    “……”
    她生了一场病,好像更不正常了。难道又想搞事情。单慧君一想脚下走得更快。年末了,她可没时间陪江清波玩。
    看着远去的婆媳二人,江清波叹口气。大半个月不出门,看二房都觉得可爱起来。可惜对方不留下多聊聊。拢了拢披风,脚下一转走向大房的院子。好久不见莹姐儿,那丫头估计长开了!
    另一边。
    单慧君走到足够远才慢下脚步。瞥了眼江清波的方向,拉下脸来。“今儿个真是晦气,出来就碰到三房那个病秧子。”
    梁宜静垂着头,红唇抿成一条直线。江清波脸上的疹子已经彻底消退,今日一见似乎比从前更美了。垂在两旁的手握成拳。眼底滑过恼意。那张脸怎么就不直接毁了呢。
    “长了张漂亮脸蛋有什么用。陆明洲还是不回家。还是个病秧子,娶回来有什么用?”单慧君没注意梁宜静的神情,自顾自地开口。“公爹也真是偏心,隔三岔五给那病秧子送药材。子宁病了,怎么不见送。”
    “夫君只是风寒,也不严重。侯爷大概也没注意到。”
    “他就是偏心。那病秧子有哪点好?”单慧君冷哼一声。握住梁宜静的手。“幸好子宁娶的是你。孝顺又贤惠,身体也好。来年定能生下个大孙子。”
    “婆母。”梁宜静红着脸低下头。
    “最近多给子宁炖些补汤。最好能在年前怀上。新年喜上加喜保管侯爷高兴。到时羡慕死三房那病秧子。”
    作者有话说:
    五千六,二合一(超大声)
    第三十九章
    “奴婢安排那名女子住进北城的胭脂铺。”绿梅说道。
    江清波随意‘嗯’了一声。陆明洲的证人, 轮不到她来关心。
    “歪了歪了。”江清波站在院门口,指导绿衣贴对联。过年要有过年的气氛。“对对对就这样。”
    绿衣贴好左边,拿起另一联。江清波也随着往右迈了一小步。不小心踩到绿梅的脚, 她连忙后退一步。
    “踩疼了吧。”
    “奴婢不疼。”
    “你这丫头出去一趟就呆愣愣的。”江清波察觉到绿梅神色不对,敛起神色。“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没有。”绿梅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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