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男人的声音让她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坠回了身体的泥潭中。
    “喜欢吗,新香水。”
    陈落微微把头歪开,躲过男人暧昧的耳语,主观而中肯地评价:“不适合你。”
    程隐嘴角轻勾,咬住女人的耳朵轻扯,把她的头给拽回来。
    他的手附上她放在遥控杆上的手,操纵着她和摇杆一起移动,晃动两下。另一只手像是惩罚一样重重地拍在她摁在下放键的手上,拍完还恶意又安慰似的揉了两圈。
    一个黑白娃娃就这么被抓起来,陈落看到抓子居然勾住了娃娃背后的绳索,就这么随意而轻易地把它丢进了出口。
    他弯腰把娃娃拿出来,放到陈落旁边比对了一下,笑着说:“长得可真像你。”
    又把它塞到陈落怀里。揽着她往外走。
    回家后他像是有事要干,带着陈落直接走进她的房间。
    陈落微微皱眉,他从来不进她房间做爱的。准确来说,偏爱浴缸阳台落地窗等特殊地点。
    但直到他上前两步奔向的方向,她才知道他要干什么。
    他踩上桌子,伸手把那个吊在上面的红色纸鸟暴力扯下来,撕成碎片,丢在垃圾桶里。
    他又伸手示意,让她把娃娃递过来。
    陈落扯了扯嘴角,顺便找了透明胶递给他。他倒没想到她这么配合,挑了挑眉,心里的愉悦都显露在嘴角。
    他把娃娃黏好后,笑着问道:“不心疼?你当时可是费了好大力才把它贴上去的。”
    陈落的目光瞥了一眼垃圾桶,无所谓地道:“只是习惯了而已,也没那么重要。”
    毕竟是假的,真的早就留在了除屠洲,和美好记忆一起,被大火给湮灭在了永恒的一刻。
    他钳起她的下巴,微眯双眸:“你最近很安静啊,他真的不重要了?”
    “这么久了,也该忘了。何况每天分出精力反抗你,我累了。”
    一双黑眸就这么盯着她,仿佛想要把她给狠狠看穿。
    他没说话,直接掏出手机,目光又落在陈落的脸上,在她面前毫无避讳地说道:
    “都别监视了,一天时间,把他杀了。”
    陈落轻轻地笑了。
    .
    “今天结婚纪念日,我下去挑点酒。”陈落来到程隐的家中,大方地跟守在藏酒室门口的护卫说道。
    两个人点了点头,把藏酒室的门打开了。
    陈落下了阶梯,站在布满名酒的酒柜前,细细观察着每一瓶酒的外形和名称。
    她拉出记忆里屡次撞见的在他桌上摆放着的酒瓶,在心里默默比照着算了一会儿。
    她把目光定在一个透明酒瓶上,取下来塞进包里,转而掏出一瓶酒,替换下了另一瓶昂贵的酒。
    如果没算错,今天该送上的就是这瓶酒。
    而她换上的那瓶,来自于前不久她上班时的一个顾客。一个毒枭,她和他做了“生意”。
    她趁机要了一管无色无味的毒品,把它注射进了那瓶酒里。
    只是换酒也是下策,毒枭并不打算直接把毒品给她,说那样太过于张扬了。
    她抹去眼睛里的阴翳,垂下眸子,走出藏酒室,等着黑夜的来临。
    公司的事情处理到六点,还剩一团事务都被程隐推到明天的行程里,完全不管明天是否能处理得完。
    今晚的别墅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吩咐所有人不准进来,听到任何响声都不准。
    大家大气不敢出,纷纷猜测今天是怎么了。
    只有藏酒室的两个小伙子心知肚明,这第一个结婚纪念日,怕是要“腥风血欲”了。
    程隐关上大门,心里不停地怦怦跳着,在脑海里幻想过陈落的上百种反应。
    却拿不准她到底会是什么神情,对待他们的第一个结婚纪念日。
    怀着期待和忐忑的心理,他冲上房间,发现陈落穿着一袭洁白的裙子,趴在床上看书。
    两条玉腿就这么勾着交叉摇晃,裙摆被撩得搭在圆润的臀尖上,露出曼妙的股沟,而一条白色的珍珠串夹在阴缝中。
    真是要命了。
    这抹纤细的背影,仿佛让他回到了四年前,她静静地趴在他的床上看书的样子。
    穿的衣服,和现在一模一样。
    程隐把书从她的手中抽走,俯下身沙哑着声音问她:“骚货,怎么穿这条内裤?”
    陈落轻轻地瞥了他一眼,微微支起身体,咬他耳朵,冷冷地说:“是某个贱货昨天买来让我穿的。”
    她锐利的爪牙并没有惹怒男人,反而是点燃了他心里名为兴奋的烟火。
    他笑着,跨过去跪在她两侧,把她翻了个身,摁在床上。
    他解开裤链,把阴茎从里面掏出来,握着它在她脸上画了个爱心。
    在捅入那紧密地带时,他皱眉扯开领带,仰头呼出一口餍足的吐息。
    那双幽暗的黑眸冒着火花,和埋在她温润中的滚烫性器一样,一下下跳动着。
    黑影落下,烟草味席卷而来,程隐俯头咬住她的唇,指腹在下颌摁出凹陷,撬开齿关。
    湿滑的舌头趁虚而入,惩戒似的,抵死缠绵。
    两个刚硬的舌尖激烈碰撞,微微发疼,又带起急促而迅猛的电流,涌向他,击穿他,刺激得让他头皮发麻。
    从两人腹部下传来的拍打声也愈发作响,当空气变得异常稀薄,彼此都快要窒息时,程隐终于松开了她。
    理智却早就沉沦在猛烈的撞击和激吻中了。
    “落落……我爱你。”
    陈落抬眸望他,眸光闪烁。抿起浅笑,鼻腔轻轻发出一声闷哼。
    在程隐看来,像是肯定,也像是回应。
    .
    陈落最后是在极强的痉挛中喷了出来。
    男人好像猛兽发情一样,狠狠地把她按在地板上,桌上,墙上,全身镜上,梳洗台上,灶台上……
    一连要了她七八次,陈落就这么在昏厥和清醒之间不停转换。
    她声音都吼哑了,求饶的语句也说了不少,然而男人像是被抽走了作为人的理智,完全沦为了一个原始冲动的野兽。
    到了后面,他们之间不再有人类的交流。
    只有原始的性冲动促使着他们猛烈地做着爱,发出野兽发情泄欲般的嘶吼。
    她忍着不让自己生理性的泪水流出来。
    那是她在他面前最后的倔强。
    最后陈落倒趴在楼梯上,宫腔中充满了被一次次堵回去的精液。
    索性最后她是清醒的,看着男人一如既往,喜欢在极其激烈的性爱后来一杯酒。
    然而酒到嘴边,程隐却顿住了,他把目光幽幽地放到无力的女人身上。
    她那目光过于灼热了。
    “怎么这么看我……”他走过去,碾了碾她的嘴唇,“很希望我喝下去?”
    他轻笑,又说出了让陈落心脏都要停止跳动的话:“难道有毒吗?”
    他没有放过陈落眼底一闪而过的错愕和惊慌。
    但他却心情大好,仰头一口把手里的酒喝完,又用力把空酒杯甩开!
    极强的冲撞力让玻璃一下子碎裂,发出惊雷一样骇人的声音。
    他钳住她的下巴,忍住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颤抖着说:“何必这么弯弯绕绕呢……你给的,我都不会拒绝。”
    陈落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新表情,她看着他控制不住抽搐的脸,终于裂开嘴角,扬起极大的笑容。
    似乎眼角想要和嘴角连接在一起。
    和他折磨她时,他所展露的笑容……一样狰狞。
    程隐劲头上来,甩了甩头,松开她,跌跌撞撞地上了三楼一个长期紧闭的房间。
    旁边的打印机吐出一张照片,程隐接过它,夹在半空中横过的绳上所剩无几的空位处。
    顶端的灯管滋滋地发出声响,似乎是出了故障,一下又一下的亮着。
    宛如心脏一般,一下又一下,突突地跳动着。
    渗人的红光照亮整个房间的瞬间,里面的景象也显现出来——
    全是陈落的照片。
    有猩红着眼的,有张嘴咆哮的,有扭曲着脸的,有圆睁着眼的,有冷淡中带着火焰的,有痛苦中带着狰狞的……
    程隐把陈落每次反抗的面容,都照了下来。
    上千张照片,遍布整个房间,贴满了四面墙,多余的由半空牵引的绳子悬挂。
    而正中间,格格不入地摆放着一副被裱起来的画像——
    穿着白裙的少女,笑着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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