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聚集的地方,便会存在罪恶,而从罪恶之中便会诞生出魔鬼,魔鬼将世界一步步的将深渊推去。
    「这里的夜晚比想像中的还要喧嚣,而且治安非常好啊。」珍妮在高楼之上坐着,看着步入午夜仍旧喧闹的城市,她掏出了打火机,为自己嘴上叼着的菸点了火。
    「不过,我想说这些,你应该也开心不起来吧。」珍妮看了身旁,一位西装革履,然而却没有脸的黑发男子,他的身后整齐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皮鞋。
    「毕竟没有人愿意成为那办公大厦中的灯火,如果可以早些下班,做些自己喜欢的事,还是陪陪家人,那该有多好。」珍妮爽朗的微笑着,高楼上的夜风吹拂过了她的金发。
    无脸的男子转向珍妮,似乎想要倾诉些什么,但他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我从前的老闆也是个秃子,但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自知之明就是了,每次都找发量茂密的人坐在他王座上假冒他,让每一个面试的人都因为搞错老闆,丢了脑袋。」珍妮吸了一口菸,并愜意吐了出来。
    「不过他没有自知之明这点,还不是因为周围的人都给他戴上高帽子,所以当我直接拆穿他那自以为聪明的计谋时,那些諂媚的他的人可乱成了一团,但心里可是想尽办法要把我给除掉呢。」珍妮拿出菸盒,取出了香菸,递给了无头的男子。
    无头男子摇着头,他并没有嘴可以吸菸,但珍妮还是递给了他。
    「于是,我接下了最艰难的工作,没日没夜的执行着,顺便踢了那些尸位素餐的人一脚,过程是很开心,而且还交到了许多可以交心的朋友。」说到这里,珍妮露出了落寞的神情,就像是在缅怀些什么,她夹起了叼在嘴上的香菸,并将烟灰从高楼之上抖下。
    「但,最后敌人还是比朋友多啊,我只能非自愿性离职,还被安上了一大堆很奇怪的罪名,那时在业界大概也混不下去了。」
    「后悔吗?当然超级后悔的,为什么一开始要惹恼那些权贵,然后落到一个怎么辩解都有罪的下场。」
    「老闆,总是会想要知道员原因,但却不想听理由是吧,那些人就是这样,只想找理由把错全部甩给我。」
    「辩解无用,自己的脑袋要掉了,业界地位也不保了,于是我只能只能见招拆招,拆到那些人顏面扫地,当然这么做的结果是没什么好下场,不过至少那些傢伙难堪了一次。」
    「至少我让那些傢伙难堪过了,虽然只是精神上的胜利,但当下还是很痛快。」
    「你有让那些傢伙难堪吗?」珍妮指向了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大楼,每一盏灯都代表着有好几个人在加班,因为企业是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加班,而增加电费支出的。
    无脸男子拿在手上的菸,正颤抖着,它,抑或是它们,都是因为相似的经歷才会凝结在一起。
    「我给许多人添麻烦了。」无脸的男子浮现出了嘴唇,不明显的五官渐渐地在他脸上浮现。
    「没事,一间造成员工自杀的黑心企业,短期间应该招不到什么人,你的秃头上司肯定因为绩效不足,和人员减少而烦恼呢。」
    「痛痛快快地看着他们因为少了你而烦恼吧,那一些推给你的工作量现在正回到了他们的身上,他们现在应该正因为傲慢与怠惰悔恨着呢。」珍妮露出了爽朗的微笑,并弹了个响指,点燃男子手上的香菸。
    「谢谢您了。」男子抽起了菸,看着不远处那明亮的大厦,身体渐渐转为了透明,而当他将香菸吸尽,吐出最后的烟圈时,男子的嘴角露出了微笑,并完全消失在了珍妮的身边。
    「好了,该回去了。」珍妮身了个懒腰,便从高楼一跃而下,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真是令不安的前兆,弄得现在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呢,也招不到可爱的孩子来了。」红叶看着电视上的新闻,无论每一台都是播报着紧张的国际局势,或是因为疫病死亡的人数。
    如果是在网路上,甚至能够看到距离日本最近的几个国家发生了大规模的军民衝突,甚至陷入内战。
    「可真一点都令人笑不出来呢。」红叶看向正从容吃着蛋糕的玛莉苏,对方像是期待的什么一样看着那类满是死伤的新闻。
    「用天使的脸孔露出恶魔的笑容,大概也只有你做得到了,玛莉苏小姐。」
    「可别这么说呢,红叶姐姐,人类可以选择自己的世界,可以在沙漠之中创造乐园,当然也可以在沃土之上创造地狱,而人家只是有时候会帮人们一把呢。」
    「那些事情该不会都跟你有关。」红叶瞇起了眼,用怀疑的眼神看向了玛莉苏,据她所知,这个魔女和做过几次差点灭绝人类的事。
    「人家可没有那么厉害,一切都只是自然现象呢。」玛莉苏摇晃着脑袋,她的长发随之摇曳,然而地上的黑影,却张开无数张贪婪的眼瞳。
    「你可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记得你好像跟叙利亚那边搞出了什么。」
    「人家只是送出朵燃烧的茉莉花,只不过有些人喜欢,有些人不太接受呢,至于叙利亚那边吗?」
    「恩……这个你可能要问珍妮,关于革命,她比较清楚。」
    「话说回来,第一次见到珍妮,她跟我想像中示完全不同啊。」红叶回想起了从前,她和那位来自法国的圣女时吓了一大跳,如果对方放到现代日本社会的话,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不良少女。
    「她可是时尚与自由的法国少女,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就像是你喜欢繁华与有趣的地方一样。」
    「那么你呢,我可不认为你是只会吃蛋糕和玩游戏的可爱存在。」然而,让红叶更惊讶的却是眼前这位不断装着可爱,年龄超过两千岁的可爱女孩,有着比天使还要可爱的笑容,但却可以做出比恶魔还要残忍的事。
    「人家……难道不像吗?」玛莉苏故作可爱的说着。
    「一点也不像,就算用天真的外表来偽装,你还是有着外道之人的气息,来自古以色列的魔女。」
    「好啦,人家的父王,向上帝其得了智慧,然而得到智慧的那一瞬间,他明白了,自己和子民只是上帝在那不毛之地的奴隶,终其一生只能不断传诵着上帝。」
    「他是明君,亦为狂王,他看见了未来,自己的王国将会覆灭,他做很多事,而人家只是其中一个物件,只是他将这个物件当作了自己的女儿那样。」玛莉苏摆弄起了自己的发梢,那是雪白的顏色,她经常就因为银色的头发,和血红的眼睛,被当作了不吉祥的存在。
    她并不是像人类那样出生,而是一出生就有着意识,就像是空白的人偶,突然间被赋予了生命。
    「女儿啊,在末日前见证朕的伟业吧,朕所建的城墙,不为救主,只为苍生。」
    「就由你趾高气扬的宣告,这里属于我们的乐园。」少女压低声音模仿老人的说话,并用一种冰冷的眼神微笑着。
    「这是父王的遗言,所以人家是真的公主呢。」很快,玛莉苏回復到了往常,那不怀好意的笑容。
    突然,门外传来僵硬的脚步声,一阵阴风从门缝之中吹了进来,并夹带着碎裂成粉的柏油块。
    「红叶姊姊,你是什么时候买下这块地方的。」玛莉苏放下了吃蛋糕叉子,看向了大门。
    「大概是三四十年前吧,很幸运地翻展成繁华的商业区,不过那时候可是有很多凶神恶煞要我赶快搬走,想想还真是可怕。」红叶抚着脸,正准备拿起放在墙边的竹扫帚。
    「就让人家来吧,毕竟因为人家的关係,那些被辗成碎屑的人醒过来了呢。」玛莉苏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并向了大门,当她一打开门,无数双带着佈满血丝,带凄苦哀怨的人正盯着她。
    「不要……不要……不要!」
    「原谅……我!原谅!原谅──!」
    「好痛……不要……锯……我身体!」
    那些歇斯底里尖叫的亡灵就如同柏油所捏出来的人形,黑色腐败的血水从他们身上滴滴答答的落下。
    「各位大哥哥,大姊姊贵安,没有想到这么多人专程来看人家,这样是不是能当偶像了呢。」玛莉苏拉起裙摆,向那些亡灵鞠躬。
    「救救……我们。」
    「救我……」
    「好痛……」
    他们向玛莉苏卑微地祈求着,然而当少女抬起头来,用那鲜红的眼瞳凝视着他们时,所有的亡灵却像是石化那样,被钉在了原地,身上坚硬的柏油块像是被捏碎般,从他们身上层层剥落。
    「但人家啊,讨厌吃蛋糕的时候被人打扰。」玛莉苏抬起了手,亡灵身上的柏油开始出现龟裂,森白的碎骨,与腐败的组织掉落了地面。
    「不要……不要……好可怕!」
    「你不是……应该……要拯救我们!」亡灵哀号着,并向玛莉苏发出了怒吼。
    「拯救你们?虽然很可怜,但不代表人家就一定得施捨些什么,况且……」
    「如果每个人都去拯救,上帝可能会过劳死喔,不过人家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祂,所以说不定早就累死了说不定。」少女笑容如天使般纯真无瑕,然而那血红的瞳孔却早已死去的亡灵颤抖。
    「而且,你们觉得再次復活能得到救赎吗?」突然清脆的金属敲击声响起,从亡灵脚底下的阴影中,射出无数条带着铁鉤的锁链,将亡灵给狠狠的缠住。
    「復活的意思并不是不死,而是代表会再死一次呢。」玛莉苏打了个响指,掺在亡灵身上的锁链变成一条条燃烧着火焰的毒蛇,它们将那能够焚烧灵魂的毒牙靠上亡灵们脖颈。
    「那么,再死一次的感觉会如何呢?」玛莉苏拉起裙摆,再次鞠躬,向亡灵们道别。
    烈焰将大道给照个通红,而在其中是正逐渐融化的亡灵,它们正在蛇毒的作用下,一点一滴地从这个世界上抹去,无论是天堂,抑或地狱都不再会有它们的位置。
    「魔──女──!」随着最后一生亡灵的怒吼,夜晚再次回归平静。
    「珍妮,放下你手上的枪,人家讨厌被枪口瞄准着。」玛莉苏撇了一眼,在路口处正用步枪的下卦式榴弹瞄准的珍妮。
    「你的手段还是像从前那样暴虐。」珍妮从暗巷之中走出,她手上正拿着m4a1,一种在世界各处被军警广泛使用的枪种。
    「人家讨厌那些只会索求的猪,还有透支未来的……」玛莉苏话音未落,一发超越音速的子弹,便当场将她的上半身打成了肉沫。
    「矮冬瓜──!」珍妮见状,马上大叫,并找起了掩护,有人正从暗处狙击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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