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粟一路跑到教学楼,刚要爬楼梯的时候,正巧遇到下来的罗沙琳。
    “安粟,你怎么还在这?我正要去找你,江遇他已经走了,估计这个时候快到学校门口了,到底怎么回事?”
    安粟顾不上回复罗沙琳,立马掉头朝学校门口跑去。
    风刮起她的发丝,扬起校服裙摆。
    紫藤花瓣翩翩落舞,明媚的阳光中,女生不停奔跑。
    萧斯岐刚从游泳馆出来,一个没注意就和人在转角处撞上了,那人还想跑,萧斯岐一把拽住她,“撞到人了还想走。”
    话音却越说越小,对上安粟极其不耐烦和冰冷的视线,他竟不知不觉地慢慢松开了手。
    “不好意思。”安粟丢下一句道歉,转身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跑去。
    萧斯岐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捂向被撞疼的手臂,不由地倒抽一口气,“嘶。”
    有些咬牙切齿地看向女生身影,却看到她扶起一辆自行车坐上去骑了起来,萧斯岐眉头皱得更深了,立马追了上去,“喂!那我的自行车!”
    自行车骑得飞快,偌大的校园,不一会儿,就赶到了校门口。
    江遇正搬着东西,打算上出租车。
    “江遇!”
    安粟撇下自行车,气冲冲地追了上去,“你什么意思?”
    江遇放下手中的纸箱,转身走向她,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递上一瓶水,“喝点水吧。”
    刚才剧烈的运动令安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看到江遇这个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更气了,直接一把推开水瓶,“分手?不告而别?理由呢?”
    “安粟,我得离开这里,我拿到了莱国南蒙西学院的入学通知书。”
    “所以呢?这和分手又有什么联系?”
    “你就当我放弃了,不喜欢你了。”
    安粟咬了咬牙,他依旧在搪塞她,“是因为我父亲吗?我知道他上次找过你,是因为他吗?”
    江遇摇了摇头,“是我自己,说明白点,是我不喜欢你了。”
    “江遇,你撒谎,我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根本不会有这种突然而来的转变,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你可以告诉我,我们共同面对,一起解决。”
    安粟的语气平稳,眼神清明,认真地看向他。
    在这样视线中,似乎任何人都无处可逃,有那么一瞬江遇就要脱口而出了,可他最终还是移开目光,不敢再和她对视,他攥了攥手,抬起头,
    “安粟,我知道这一切来得突然,你现在接受不了,可事实就是这样,我拿到了南蒙西的通知书,我也不想继续下去,从和你在一起开始后,我变得越来越自卑,越来越患得患失,变得不再像自己,这不是正常的恋爱关系。那场车祸后,我躺在病床上想了好久,你父亲说的没错,我们之间是有差距的,所以我想明白也就放弃了;你说我不会,那还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我,你要是真的看得清楚,你怎么一开始就看不出薛栾那样的人。”
    “好,很好,”安粟冷笑着点了点头,“南蒙西,南蒙西的通知书呢?既然你想去南蒙西,为什么当初要来泽金学院?”
    江遇叹了口气,打开手机界面的录取信息给她看,“先前我也不知道南蒙西会录取我,才会来这。”
    “真要分手?”
    喷泉的水声哗啦啦地,江遇点了点头。
    眼眶袭来的酸涩,让安粟拼命压了下去,她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会这样?我不相信我们此前的每次告白都是假的。阿遇,如果你遇到什么,你不要只想着自己面对,反而又以这种方式来伤害我!分手不是解决问题!”
    少爷神情淡漠,眼中再也没有装满她的样子,“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就是突然一刻想明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不爱就是不爱了,安粟,我知道你不是个死缠烂打的人,所以真的分手了。”
    江遇摘掉手中的情侣手链,递给她。
    安粟攥紧手中的链子,银饰硌得手心发疼。
    “江遇,我再问你一遍,你真要怎么做?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之后我们就再也不可能了!也再也不要见面!”
    回答她的却是,江遇直接头也不回地坐上出租车,立马关上车门走了。
    良久,安粟才扯下自己腕中带的另一对手链,一并丢进一旁的喷泉中。
    安粟看着它们一点点沉入池底,就像她的心情。
    她慢慢走到池边,坐了下来。
    五月的风是轻柔的,夹带着一丝丝花香,它似乎想抚平女生额前蹙起的眉头,可怎么也行不通。
    萧斯岐没想到追上来却看到这么一幕情感大戏,不知怎么的,今天就是挪不动脚,竟看完了全场。
    既然看了人家这么一场戏,萧斯岐最后也懒得找安粟算账,扶起自行车打算走了。
    可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安粟肩膀依旧是一抽一抽地,最终他还是上前道:“喂,别哭了。”
    女生没理她,萧斯岐无奈地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有啥好哭的,不就分个手嘛,我隔几个月就分一次也没见我哭过,要不我把洛梵与介绍给你啊。”
    女生还是没理他,就在萧斯岐自感无趣,起身打算走时,女生终于抬起头。
    这一看,直接让萧斯岐挑了挑眉,有些遗憾道:“没哭啊……不过笑得太瘆人了。”
    “是不是很好笑,哪有人这么莫名其妙,说分手就分手。”
    “别是被气疯了。”
    安粟看清是谁,止住了笑容,起身站了起来转身就走,“谁说分手要哭的。”
    出租车飞奔在路上,熟悉的场景一幕幕退去。
    江遇单手捂眼靠在后座上,无声落泪。
    坐在旁边的长发男子看了一眼,继续低头仔细地擦拭着手枪,神秘的黑色在他手中闪动着流光。
    司机回头,“七哥,现在去哪?”
    “莱国,”长发男子闭上一只眼,端起手枪做瞄准状,“先认祖归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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