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命啊,放开我,死变态。」
    「美人,不用再挣扎,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的。」
    蕥姐的身体慢慢开始瘫软下来了。
    「就是这样,乖乖的我会好好让你舒服地,美人。」
    蕥姐一个侧身向后转,手肘用力一顶后。
    什么?连整个身体和手势还没停来。
    「等一下…..。」我还没来得及没喊出口。
    她已经使出过肩摔了。
    「砰!」我的腰.............................啊。
    只听见一旁解说员和她同事们现场看的大声鼓掌叫好。
    天啊,怎么加码演出了,原先排演说好没过肩摔的,她人来疯的毛病到现在还是没改。
    「小笨蛋,都这么晚了还在生气喔,演练当然要逼真才会让人印象深刻,已经道歉了一整晚还不说说话。」梳妆台前的蕥姐卸完妆正在上保养品。
    故意用棉被盖住全身,气说:「过肩摔很痛耶,都说好了只到转身顶而已,现在腰还在痛。」,「你不知道吗?男人的腰很重要ㄝ。」刻意拉大的声音抱怨。
    目光瞄到她坐上床:「是、是、是,我可爱的学弟心疼你了,知道你关心我提早回来,是蕥姐坏坏把你好心吃了,那今晚床全让给你好好休息,我去睡沙发可以吧。」
    穿着白色蕾丝睡衣的身影渐渐起身离去,有点不情愿的把她手拉回后才慢慢吐出:「睡沙发到时候腰酸背痛还不是我要帮你按摩。」
    好像这句话她早就料到,一个头就鑽进被窝没几下子就呼呼大睡,打呼声大到我半夜才睡着。
    这阵子狼出未的事果然累坏了,难怪会突然排个防身术演练当员工教育训练却一时找不到有底子的人就拿我当沙包,但那支一中街之色狼没事干麻今天出现,才演练完晚上就被女便衣抓到,害我白被蕥姐过肩摔想到这又更气了。
    阿有婚礼这一天终于来临了,可是却凑巧和蕥姐小妹婚期撞在同一天,只好各跑各的婚礼,周六清晨就起来化妆打扮,又吵到我难再深睡,浅眠的赖床到下午才开始打理行头准备晚上的喜宴,门才要开而已就听到蕥姐开鍞声。
    「怎么了?婚礼提前结束吗?」
    脸上略带倦容的她说:「反正只是同母异父的小妹结婚,下台南去露个面做个礼数罢了。」
    看了我一身西装笔挺的模样才挤出一点笑容,双手调正了我老是打不好的领带,接着一支手却滑入西装裤内摸着摸着。
    「现在??」
    「别玩了,等一下我要去阿有喜宴会迟到的。」
    「小笨蛋,想到那了?怕你又喝过头了,把你车钥匙拿出来,要你坐计程车去而已。」竟然摆出一脸被我骗到的模样,手指还得意把玩钥匙。
    把车钥匙没收了后又说:「你那群狐群狗党老爱混酒喝,既然是死党的婚礼你一定会开心喝到茫,我没陪你去,一个人坐计程车去才安全。」
    除了酒驾危险外这样说也是没错,因为去年阿山哥婚礼上借酒装疯的树仔一直不相信我身旁女伴是以前专科的蕥姐,还醉言醉语乱说:「是同名同姓不同人吧,不然就是打过针整过容,要不要哥们帮你验验身呢。」
    本来蕥姐对于别人对她从日本回台湾后身形容貌转变的质疑早就已习惯了,可是她不小心喝了混酒后也失态的反讽说:「对啊,全身上下连钢牙都整过一轮了,不过你老婆怎么生完小孩后像吹气球似的胖得像猪一样,介绍我做的这家医美诊所快带去抽脂,不然还以为你改行当养猪户了。」
    树仔他老婆当场听到差点翻桌,还好今天婚礼撞期蕥姐也分身乏术,只有我去也省了尷尬的见面。
    「小笨蛋记得早点回来,我特别准备神秘的醒酒物等你。」出门前的这句话让我蛮好奇的。
    一路上计程车司机不是新手上路却像鬼打墙一直绕圈圈找不到路又遇到警察临检,好不容易到了宴会场却迟到了快1小时,偷偷的入座后还是被逮到。
    他们三人脸色怪怪的奸笑说:「今天什么大日子迟到了还躲到别桌,老规矩晚来罸三杯。」
    虽然猜到有诈,但照老规矩也只能硬说:「那三杯算什么,小case醉不倒我的。」一口气就连喝下肚。
    树仔笑的更明显了,就问其他两人:「你们加了什么?」
    「威士忌。」
    「金门高梁和伏特加。」
    只听见孟波和阿山哥好奇的问:「树仔,你呢?」
    「当然是我家的金兰酱酒。」树仔说完后开始读秒:「10、9、8、7…………………………。」
    「什么金兰酱酒!!」难怪觉得混的酒味很奇怪,可是头早已经昏到不分东南西北的直接趴在桌上。
    怎样,阿有你这新郎官今晚累翻了吧。
    结个婚还真累人的,大大小小的礼数真麻烦。
    「你这婚纱照是去淡水小白宫外拍的吗?」阿山哥翻着婚纱本看到外景照问着。
    「对啊,不过想不到在那竟然遇到也在拍婚纱的杨多多,她说也是个这个月结婚,老公长的就一付标准宅男样,是由她同事牵线认识的竹科工程师。」阿有兴高采烈聊起遇到杨多多的事,声音越来越大。
    孟波突然打断他:「小声点,佳龙在这。」
    树仔:「他早就被我的今日特调醉到不醒人事。」
    「不过这傢伙还真奇怪,自从分手后就没听到他再提起杨多多一次,以前总爱提杨多多长、杨多多短的听到烦死了,而且十年间不断的重覆搞大復合戏码,那一年彻底分手后只有说累了,就没再提起过反差真够大。」
    树仔像对件事充满了感叹还不停的说:「原本盼望会出现个最终章超级无敌大復合的烂结局让我们笑一辈子也好,只是没想到最后杨多多嫁给了我们都没听过的人。」一连串的内心话说完后,深叹了一口气。
    他们的对话,我全部都听到了,脑袋早就清醒了只是混酒的后座力让身体只能软趴在桌上,养乐多她早晚都会成为别人的新娘是一定的,可是早已预知的消息应该准备好了但心头却挡不住隐隐酸痛了上来,盖住了酒精的麻醉,我好痛。
    「到这就可以,我想下车买点东西回去。」树仔没发现我什么异状,简单告别后就在台中火车站旁的7-11让我下车。
    见到车影没了后,拼命的跑到车站厕所内一直狂吐到分不清是酸是痛还是难受。
    一个人慢慢走在夜里的街道,吹来秋未的晚风,想让夜晚的风一阵阵吹走身上的酒味还有那个感觉,一段段人来人往的斑马线上像是时光走廊,年经的学子、下班的上班族还有几对不同年纪情侣,好像看到缩影的回忆,我想走回蕥姐房里能够回到现在2007年的我吧。
    都11点了蕥姐房间远远的灯还亮着等我,心情好转的快步向前想去复习她的温柔。
    「你又在玩那一招了,怎么一进门就绑着我的眼睛呢,哈、哈、不会是怕我抓到隔壁的老王光着屁股还没走吧。」熟悉的味道和房间,蕥姐故意不给看神秘的醒酒物,转到我背后慢慢的解开。
    「5、4、3、2、1、噹、噹、噹、噹噹。」
    放在桌上,我眼前的是1500cc超大瓶的「养乐多」。
    「意不意外、开不开心,记得你18岁那一年在武陵农场,半夜发烧抱着你都快睡死了,你还不停的喊养乐多、养乐多、养乐多,喊了77次,听得我失眠了整晚一早就起来冲澡整理装备,当时以为你还小孩子气连睡梦中都吵着要喝养乐多。
    没想到你现在睡梦中偶而还会喊养乐多、养乐多,猜想你一定超爱喝养乐多的又不让我看见,所以就托我以前日本的同事买到乐养多公司77周年记念瓶,这么惊奇的礼物一定让你高兴到什么混酒也清醒吧。」她像中宾果一样超开心的滔滔不决一直讲着。
    酒全醒了,全身没有半点听觉房子里静稍稍的,但内心的感觉拼了命的涌出来,养乐多的声音一直出现。
    我失败了。
    好不容易花了六年的时间才一点一滴尘封住她的名字「养乐多」,竟然不到一个晚上的时间这三个字像把铁鎚使劲的敲打,攻入深围高筑的心墙,伤到拒绝再触动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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