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梨不自然地咳嗽一声,脸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我……你晚上不走吗……”
    时梨生理期都来了,晚上两个人什么也做不了,祁则立下的壮志豪言犹如烟灭,早就没影儿了,除非……
    时梨脑袋里忽然蹦出四个字,带血的。
    不会吧?不会吧?
    他们头一次也不用这么激烈吧?
    虽然网上经常有人会讲这个事儿,但时梨一直把这东西当作一个无关痛痒的笑话,看看就过去了,没想到有一天真有可能轮自己身上。
    别人头一次开车流一点儿血,她开车流一大片血?
    这事儿怎么看也不合适。
    时梨内心一片复杂,在犹豫如何说拒绝。
    祁则把东西倒进了垃圾袋,嗯了一声:“不走。”
    时梨的呼吸一停。
    “时梨,我看起来有那么精虫上脑吗?”祁则知道时梨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他虽然想,但是并不在意这些,跟时梨在一块儿的时间才是最重要的,开门,祁则把垃圾先扔在了外边,才回到沙发边,发现时梨还在呆呆地看自己,实在没忍住,祁则抬起了手,中指与拇指的关节轻轻在时梨脑袋上扣了下,“晚上什么也不做,我担心你肚子不舒服,单纯陪陪你,你难受了当当暖手宝,帮你热热肚子,行不行?”
    时梨噎了一下,怪道还是祁则比自己纯情,直播圈太脏,把自己的思想染污了。
    吃完晚饭,时梨又直播了一会儿,才正式下班。
    祁则有了留宿的经验,现在不需要时梨帮忙准备东西,自己也能动手,时梨给他多丢了一床被子就跑到卫生间洗漱,让他一个人在卧室收拾,等时梨回来的时候,祁则已经准备好了,不同于第一次的拘谨,祁则这会儿已经先进了左边的被子里。
    “你要睡这边吗?”时梨愣了愣。
    她以为两个人上次说好了,她记得祁则是喜欢睡右边的。
    祁则轻轻笑了下,时梨站在床边的样子有点儿傻,想走过来又不确定,他伸手,把人拽过来,摁着人进了自己这边儿的被子。
    他的动作太行云如流水,时梨脑袋白了一片,有些没反应过来。
    时梨的身子还有点儿僵:“你……”
    不是说了晚上什么也不做吗?
    现在两个人在一个被子里,时梨吞了吞口水,呼吸都不敢有太大的起伏。
    “说了给你当暖手宝的。”祁则低头,看了眼跟自己同处于一个,“怎么样?暖和吗?”
    被子里边有祁则的温度,自然是暖和的,四肢伸直也一点儿感觉不到冰,时梨轻轻嗯了一声,埋头,又往祁则怀里钻,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抱住祁则的背,才闭上眼。
    被子准备的是两床的,现在两个人又挤在一块儿,旁边的那床新被子怎么看怎么显得多余。
    祁则回头,看了眼时梨之前给自己安排的住处,笑了起来:“干什么?”
    时梨皱了下眉:“什么干什么?”
    “我说你现在抱着,是不想让我走了吗?”
    时梨没理解祁则什么意思。
    “帮你暖床就暖床,现在又留人。”祁则的眼睛也弯了,让她看他们身后的被子,也问她的动作,道,“时梨,你说你现在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时梨:“……”
    祁则原本的意思是逗逗时梨,结果没想到两个人里他反而成了不禁逗的那个,就算他表示对这事儿没有那么在意,也答应了今天晚上什么事儿也不做,但问题是怀里就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儿,他还以为时梨会跟往常一样脸红耳热把他往外推,但是没有,时梨仗着自己什么也不能干就开始撩拨自己,撩拨自己也就算了,还要问他的生理反应。
    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说的轻松,真要实刀实枪的干上,祁则就成了行动上的矮子。
    深夜,时梨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就差把脸贴上去,她想听听里边的动静:“祁则,你现在在干什么?”
    卫生间里,祁则没说话。
    卫生间外,时梨不死心,就在外边敲门。
    “在洗澡吗?”时梨的声音里都透露了好奇。
    当时卫生间的门是租房自带的,上边有半透明的磨砂玻璃,时梨隐隐能看到里边露出的光,又实在看不清祁则的人在哪儿。
    时梨在猜测:“水是不是很凉?你是不是很难受?”
    想到祁则在床上故意逗自己的表情,时梨的小报复心上来了,表演也更来劲了:“该不会昏过去了吧?”
    卫生间里没响应。
    “完蛋了,完蛋了,要我帮你做什么吗?”时梨又敲了敲门,“要不我给你打个急救电话……”
    时梨的演出还没结束,卫生间已经先一步开了门,悬在空中的手一顿,时梨咳了下,偏头,小心翼翼地扫了扫现在的祁则。
    说不清是不是动过情,时梨总觉得现在的祁则更迷人,背后是昏黄的灯光,他的半个身影映在镜子里,无限拉长,祁则的袖口挽起,露出线条流畅小臂线条,再往下一扫,黑色的休闲裤中间……
    时梨抿了抿唇,强行使自己的视线挪开:“你弄完了啊?”
    刚才还演的起劲,当事人一出来,时梨就有点儿怂了,祁则垂了垂眼眸,好笑似得看着她,问道:“你说呢?”
    时梨心脏跳得太快:“……我哪儿知道。”
    其实时梨估计他是结束了,但就是这个时间,时梨没想到会这么快,祁则从进去到出来也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表情太明显,祁则连让时梨再问下去的机会都没留,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你干什么?”时梨慌了下。
    才洗过手,祁则的手掌温度还没完全恢复,面上冰冰凉凉的,显得她的体温格外的高,心脏本来就够快的了,一想到他握着她的地方上一秒还握过其他的,时梨就忍不住想缩一缩手。
    祁则没让她的手逃开:“刚才不是问我问题了吗?”
    时梨怔了下,嗯了一声,不太确定祁则到底要干什么。
    “我的回答是,没有。”
    时梨眼睛都忘了眨,什么意思,没有……没有的话,他忽然出来要做什么,难道因为她太吵了,他放弃自己动手解决了吗?
    祁则的手没松开,冲她笑了下。
    “虽然没有,但是多亏有你的保证。”
    时梨好像意识到一点儿什么。
    “时梨,大梨子,你不是说了吗?你想帮我。”祁则一只手把人抱起来往卧室走,一只手又带上了卧室的门,灯也摁灭了,黑暗里,他的声音低沉又带了诱人,轻声道,“那就拜托你了,帮帮我吧,女朋友……”
    第65章
    一直以来, 时梨都觉得这段关系里,她对于亲昵行为比较主动,什么也是她先提, 什么也是她先做, 但直到今天晚上,因为自己在卫生间门口几句嘴炮,时梨真实的感觉到了后悔,她好端端地提这个做什么,还说什么十几分钟, 她真是低估祁则了。
    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欲,祁则哪儿是不会这些行为,只是因为他太会装,过去因为自己的行为跟话伤到了时梨, 现在他总担心自己做的太过, 才会如此事事克制,时时隐忍, 一旦开了先河, 祁则根本就放不过她,光是不放过她也就算了,还有祁则时不时在她耳边吹的风:不是你说的吗?不是你想要帮我的吗?怎么会想半途而废了呢?
    时梨本来还以为这事儿光动动手也很好解决, 毕竟自己的手速也不是吹的, 但祁则这样的枕边风讲得越多, 时梨越不肯服输, 越不肯服输,她的手越握不住。
    这东西不光自己会烫, 温度也能把她熨热了。
    到后半截的时候, 时梨揉着发酸的手腕才有点儿反应过来, 祁则又在套路自己玩。
    从卧室出来,时梨看见准备早饭的祁则,脸色还是黑的,一整宿的重复动作,让早上才起来的时梨几乎连胳膊都快抬不起来,偏偏祁则还摆一副居家好男人的形象。
    坐在位置上,时梨看着给他递过勺子的祁则,也没动。
    “怎么了?”祁则把勺子放进粥里,“不想吃这个?”
    时梨呵呵冷笑一声,亏她还以为祁则长进了,原来就是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昨天什么也没发生呢,还知道吹温了年糕火锅一点儿一点儿地喂给自己吃,今天结束了立马翻脸不认人,一点儿不懂怜惜自己女朋友,就把勺子递过来。
    “没有,不是,我只是手酸的很。”时梨语气不太爽,“现在抬不起来。”
    祁则本来想给时梨去找牛奶的动作也停住了,垂眸,忍不住一笑:“手酸?是昨天晚上……”
    时梨:“……”
    早上的意识还不太清醒,时梨讲话也没个分寸,这会儿发觉祁则在笑,脸才瞬间红了。
    自己怎么就说出这么……
    时梨咳嗽一下,不自然的偏了下头,伸手,又要去拿碗边的勺子,专门想岔开话题:“吃饭就吃饭,别回忆那些,你早上点奶黄包了吗?我想吃。”
    祁则嗯了一声,用手,在盘子里给她挑出了奶黄包。
    时梨自然地想伸手接,但祁则一直捏在手里,也没给她的打算。
    本来就憋屈了一晚上加一早上的时梨,现在看见祁则不给她饭吃更难受了:“这到底是不是奶黄包?”
    祁则:“是。”
    时梨咬牙:“那还不给我?”
    心里有气的时候,美食是解决问题的最优选择,何况时梨的肚子都叫了。
    祁则垂眸,一笑:“你不是手酸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时梨沉默一秒,就怪自己早上那张嘴。
    甚至连早饭都不想吃了,时梨想直接先找个胶带把它贴起来。
    “刚才没直接喂你,是我错了。”祁则主动抱歉,“也是,昨天晚上辛苦你了。”
    时梨哼了一声,才想说什么,就见祁则笑了笑,把时梨从位置上又拉过来,奶黄包也贴在她的唇边,时梨下意识咬了一口,祁则唇角的笑意更甚了。
    “现在我服务你,今天晚上你也再……时老板,这也算是我们的等价交换。”祁则看着时梨,微笑道,“非常公平吧?”
    奶黄包还在嘴巴里,时梨连话也讲不出。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时梨没把这件事真放心上,毕竟祁则有在她家里留宿的经历,但没有留一晚还要再留一晚的,结果直到晚上,时梨才明白过来祁则大概率是跟她玩真的,祁则不愧是一个合格的商人,有买有卖,你来我往,他是真的想让自己付喂饭钱。
    光是想让自己付一次的喂饭钱也就算了,时梨发现这人还做起了强买强卖的生意。
    一连五天,祁则根本没从时梨家离开的意思,无论早饭午饭还是晚饭,祁则也不会让自己动一下筷子,他早早就准备好饭菜,吹到温度正好了全都喂到她嘴里,时梨有时候恨不得自己快吃一点儿凉的,生理期疼上几天,也算是挡住两个人公平交换的机会,但问题祁则压根儿不给她这种可能,他有太多的办法制她,每天晚上还把手搓热了给她捂肚子,让她想装都有点儿不好意思。
    最后一把游戏,时梨又放了个残血回家,弹幕上都有网友说她最近的状态不对,估计是念佛吃斋了,不然也没有这么善的心。
    时梨看着弹幕,瞥了眼在门口等她吃饭的祁则,暗骂一句畜生,如果不是他,自己手也不会抖的这样厉害。
    “结束了吗?”祁则看时梨关了摄像头,“今天晚上吃小龙虾。”
    时梨现在一听见吃饭就条件性手疼:“我现在不饿,能不能不吃?”
    “不想吃?”祁则挑了下眉,坐到时梨的电脑桌上,“那就是想直接……也行。”
    想过祁则会不要脸但没想到这么不要脸的时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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