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没有了在吴晓玲家过夜的机会,但他们的关系却偷偷地展开了。
    没有课的白天,汪寒枫总是往吴晓玲家跑。书房的那张沙发被吴晓玲盖上了一条大床单,上面留下了他们无数的汗水和体液。
    虽然这种关系彼此都不能确认什么,但两个人确确实实是在恋爱。汪寒枫想过,珍惜能在一起的每一个时刻,到了必须分开的时候,就大大方方地放手,不让她为难。
    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送过对方什么值得纪念的东西,心照不宣地活在当下。
    汪寒枫每一次去,两个人都会做爱。在那张沙发上,数不清多少次分享着彼此的身体。每一次都更加默契,每一次都是极致的体验。
    高潮过后,两人就赤裸相拥着,看书或者看电影。那些书里的情节或电影里的画面,像是和他们依偎在一起的画面融合在一起似的,形成了新的画面,每一秒每一刻都是一帧帧清晰地回忆。
    虽然知道这种关系不可能长久,但别离真的到来时,还是让汪寒枫觉得猝不及防。
    “明天我丈夫从澳门回来。”
    这是一天晚上汪寒枫收到的吴晓玲发来的信息。几个小时前,两人还商量着明天想看的电影。
    所有的一切都戛然而止。但汪寒枫还要去给关雨乐辅导数学。本来期待的时光变成了煎熬。
    吴晓玲很多次都想给汪寒枫发信息,但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汪寒枫的手机也总停留在和吴晓玲的聊天界面,但迟迟打不出一个字。
    这种痛苦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终于在一次汪寒枫给关雨乐辅导的时候,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汪寒枫没有发现,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吴晓玲有了爱情的滋润,整个人都变得更加光彩照人了。但关长青却发现了。
    回到家的第一天,关长青就觉得老婆好像变年轻了,长久未见,和他似乎还有点疏远。
    关长青在澳门不缺女人,没想到回到家,结婚十几年的老婆竟会激起他的性趣。
    汪寒枫正给关雨乐讲一道几何题,就听见外面一声撞到东西的声音,然后便是主卧方向传来的关门声。
    汪寒枫愣了一下,就听见关雨乐无奈地说道:
    “小别胜新婚,大别胜初恋,我爸妈好像又开始谈恋爱了。”
    汪寒枫反应了一会才明白关雨乐说的是什么意思。关雨乐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继续低头看题。汪寒枫却再也难以集中注意力,脑海里全是吴晓玲和她老公纠缠在一起的画面。
    汪寒枫不自然地起身说道:“我去趟卫生间,你先自己看看。”
    站在卫生间门口,听见主卧门内传隐约来的动静,汪寒枫感觉自己有些僵硬。在卫生间里平复了半天,才出来。出来时候,那边的战况似乎已进入了高潮,汪寒枫赶紧快步走进关雨乐的房间。
    “哎,你没事吧。”关雨乐问。
    “没事。”汪寒枫硬着头皮给关雨乐继续讲题。
    家教时间结束,汪寒枫出来,看见吴晓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上泛着高潮过后的红晕。
    汪寒枫低着头不敢看她。说了声先走了,便出了门。
    这是这周的最后一次家教,汪寒枫有一个周末的时间去想他该怎么办。
    可是在下一次家教到来之前,汪寒枫收到吴晓玲的信息。
    “雨乐要转学去澳门了,我也一起去。家教就做到这周吧,下周你不用来了,费用我打到你卡上了。”
    汪寒枫握着手机半天没有反应。他本以为关长青在这边不会待很久,但没想到,他们要一起走了。
    吴晓玲发来的信息只是告知一声,没有解释,没有告白,没有不舍,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但他还是从这些文字中读出了隐忍。说什么都没用了,也不需要再说什么了。他相信他们之间的回忆可以作为证明,证明他们爱过,甚至还在爱着。的确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祝好。”
    汪寒枫回复了两个字。吴晓玲没有再回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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