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笙甜甜的笑了笑,她不常有这样的小表情,像是夏季的蜜桃渍着露水,甜美可人。
    “您虽然在某些方面不是合格的领导,但耳力和脑力确实惊人,我说什么您都能明白。”
    江笙话音落,霍宴执修长的手指曲起,在她白皙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力道不小。
    江笙“啊”了一声,抬手捂住额头。
    霍宴执直起身子,拿起电话给郑荣打过去,没一会儿,郑秘书就到了总裁办公室。
    此时,坐在老板椅里的是江笙,小姑娘小小的嘴巴撅着,上面放着霍宴执常用的那只签字笔。眼神往斜靠在桌边的霍宴执身上瞟了瞟。
    郑秘书不知为何,见到这两位主儿的相处模式就觉得想笑。
    一个明明才二十五岁,却要把自己提到长辈的位置上,去抚养一个高三的女孩子,其中的啼笑皆非,可想而知。
    “霍总,您请吩咐。”
    “我接下来的几个月,行程排的什么,说一下。”
    郑荣对霍宴执的大小事项都烂熟于心,所以很快便将几件重要的和不重要的事情分出等级的汇报了。
    霍宴执听后点头,“快过年了,一些能推的小事就推了吧。以后每天咱们上班来都带着江笙同学,她的数学我亲自辅导。”
    啪嗒一声,笔落在桌子上。
    “您这么忙,不用了吧。”软糯的声音有着些许拒绝。
    霍宴执将掉落的笔捡起来,拿到手里把玩着,那纤细的笔杆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中,像是指点江山的利器。
    “我忙的话,还有郑秘书。他的成绩也不错。”霍宴执一锤定音,不给反驳的机会。
    郑秘书冲江笙竖起拳头做了个加油的姿势。
    快别加油了,她这油是加不起来了。
    这时,霍宴执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蒋臣之”。
    他接起来,听了会,问道:“有没有小朋友喜欢吃的?”
    电话那边一愣,“你要带那孩子一起来?”
    霍宴执“嗯”了声,“放寒假了,带她放松放松。”
    ...
    订好了晚上一起吃饭的事,霍宴执又处理了几个着急的合同,就带着江笙出了办公室。
    乘电梯的功夫,霍宴执手抄在口袋里,透过光滑的梯壁映照,把江笙的表情尽收眼底,“笙笙。”
    听到自己的名字,江笙抬头。
    “数学必须学好,这样,将来才能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来。”说罢,他笑了笑,“不然,仗打赢了也只是一时的。”
    第5章
    天黑下来之前,郑秘书将霍宴执和江笙送到了“烟雨楼”。
    虽然是古风古韵的名字,模仿古式的建筑,但却是一家充满现代娱乐项目的私人会所,比如里面的台球桌,都是纯紫檀木打造,靠近时可以闻到淡淡的木质香气。
    这么奇异的地方,还是会员制,没有获得许可的客人根本无法窥见其中景象。
    江笙对这里并不陌生,她父亲生前,来此处会客谈生意,经常带着她。
    不过今天比之前又有不同,霍宴执带江笙来的,是“烟雨楼”的九层,这里从不对外人开放,只招待霍宴执和他几个玩的不错的朋友,至于费用,都是年费交付。
    他们到的时候,屋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有男有女,正围在桌边打扑克,可能是有人赢牌,一阵热闹的笑骂声。
    江笙屏住呼吸待了一会儿,一时适应不了这股浓重的烟味儿。她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个动作,却被霍宴执看在眼里。
    “把烟掐了。”霍宴执兀地出声,大家视线一时都看过来,片刻后听话的掐了烟。
    “呦,宴哥来了啊?不玩了不玩了,吩咐人上茶。”蒋臣之扔了手里的牌,起身要过来。
    却不想被人拉住了衣服,“输了牌想跑啊?先把眼前的酒喝了。”
    江笙眼睛亮亮的,对这种所谓的“大人世界”充满了好奇。她顺着那桌边看,果然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扎啤酒,满满当当的。
    蒋臣之拿起酒杯来,作势要倾倒在那人脑袋上,果然抓住他衣服的手收了回去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江笙抿着唇笑了笑。
    霍宴执却在这时捂住了她的眼睛,声音沉沉:“都别闹了,教坏孩子。”
    轻盖在自己眼前的手带着雅致的沉香味。她眨了眨眼睛,睫毛可以碰到他的掌心。
    牌局大概是散了,听到有脚步声靠近,没一会儿,有个女人揽住了她的肩膀,将霍宴执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拿了下来。
    “宴哥,这就是你经常提到的那个小姑娘?当真是亭亭玉立啊。”
    江笙睁开眼睛时,正巧看到女人的手停留在霍宴执的手腕上。
    霍宴执唇边漾着笑,眼神凉凉的落在那肌肤相触的地方。
    女人又摩挲了两下,才不舍的放开。
    江笙趁着机会,从她的身边挪开几步,离远了些。
    “吴语浓,干啥呢,趁机占宴哥便宜啊?”刚刚差点被泼酒的男人道,“还没对宴哥死心啊?”
    吴语浓什么都没说,脸上挂着得宜的笑,似乎对这种玩笑见怪不怪。
    霍宴执懒得理会这些,只用眼神示意江笙跟他走。那边罗汉床上,众人早就把主座儿给他留了出来。
    “这是蒋臣之,你见过一面。”霍宴执坐下,拉过江笙在他身边落座,一一介绍屋里的几个人,“这个不正经的是林怀远。”
    就是差点被泼酒的那个,江笙对这种嬉皮的性格印象很深刻。
    “宴哥,不带你这样的啊,怎么介绍个名字还带着浓厚的个人感情色彩呢?”林怀远不干了。
    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亲自过来给霍宴执杯里倒了茶。
    “小妹妹,别听他的啊,哥哥可不是什么正经人。”
    林怀远此话一出,屋里顿时笑开了。
    霍宴执抬脚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今儿个我就把你打正经了。”
    林怀远捂着刚刚被踹的地方,“宴哥,我改了我改了!我是正经人,百分之百的正经人。”
    “少搭理他。那位是肖楠。”
    这人温文尔雅,看江笙视线瞧着自己,点了点头。
    霍宴执最后下巴一抬,冲着那唯一的女人说道:“她是吴语浓。”
    蒋、肖、林、吴,京都霍氏派系的支持人,怪不得和霍宴执关系好,原来都是上一辈儿的交情。
    “哎,时间差不多了,我去让他们准备开席。”蒋臣之先出去了,没一会儿,就带着侍从鱼贯而入,每人手上托着菜碟,这么来来回回足足走了三十来趟。
    霍宴执带着江笙绕到隔壁屋子,先给江笙拉开了椅子,示意她坐下,后自己在她旁边安顿下来。
    其余的人见他这边妥当了,也都找准位置坐下了。
    “今儿准备的仓促,不知道江笙同学喜欢吃什么,就多要了些,以后知道你的口味了,就专准备你可口的。”蒋臣之和她隔着个位置,周到又体贴。
    “谢谢蒋叔叔。”
    江笙明眸皓齿,生的玲珑又娇俏,虽然还是学生打扮,也掩盖不住那越来越突出的好相貌。尤其这声音又软又娇,真真儿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蒋臣之听她叫了一声“叔叔”,顿时飘飘欲仙。
    “哎呦,叫哥哥也行啊。”
    旁边霍宴执手中的茶杯突然咚一声,敲击在桌面上,脸也不知为何挂了下来。
    “让你办的事如何了?”突然就没头没尾的把这么个问题抛给蒋臣之。
    对方一愣,反应了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最近江家老二,也就是江笙叔叔搅和他们老客户的事情。
    他看了眼江笙,犹豫着开口:“江疏冒接触过的那些人,我都整理好了,放心,他一个也没撬走。”
    女孩儿垂着头,似乎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反应。
    霍宴执点头,亲自拿过江笙的杯子,给她倒了杯热水。
    他脱了外套,黑色暗金的衬衣袖子挽起来一些,露出一截小臂,在江笙眼前一晃而过,接着,就有一杯冒着热气的水摆在了眼前。
    她想去端,却因杯壁太薄,烫了手。
    霍宴执皱着眉拉过她的手瞧了下,粉嫩的指尖这么一会儿就烫的红了。
    “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冷热?”
    被训了,江笙也不恼,自己把手放到嘴边吹了吹,“您放心,一会儿就没事了。”
    霍宴执还是不放心,把热水端起来,和自己的杯子来回倒了几次,温了才又放到江笙手边。
    吴语浓的视线直白的黏在霍宴执身上,见他对别的女性生物这么体贴,虽然知道那还是个孩子,但毕竟已经18岁成年了,心里总也不是个滋味。
    林怀远的手在桌下捅了捅蒋臣之,几个人心里都惊得不得了。
    这个孩子,今天是第一次被霍宴执带出来,这一见可不要紧,他这宝贝的程度,可比传闻还夸张啊。
    越是这样,桌上几个越发想在江笙面前讨个眼熟。
    蒋臣之转动桌子,将一碟冰激凌停在她面前:“江笙同学,吃这个。”
    冰激凌球是巧克力和香草的,她刚刚就注意到了,现下转到了自己面前,她一高兴,就又谢了蒋臣之一遍:“蒋叔叔,谢谢。”
    说罢,拿起手边的小银勺,就在马上和冰激凌相遇的时刻,斜下里冒出来一双筷子,稳稳的截住了勺子。
    江笙顺着筷子看向它的主人。
    “太凉了,对脾胃不好。”霍宴执这玉石般的音质,当当两声,就把她的美梦敲破了。
    江笙收回勺子,咬在嘴边。
    “少吃点儿没事啊宴哥,你看孩子不是想吃吗?”蒋臣之在旁边一个劲儿的劝。
    肖楠看他一眼,想让他闭嘴。
    蒋臣之榆木脑袋,哪里看的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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