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我坐得住哦。”郝珞礼貌的保持着微笑,自己调节椅背。
    自从那天,宋珀没忍住把她欺负的有点惨之后,她就开始不冷不热,并且只要一靠近她,就会说这句话。
    “等下过去你也要这样对我吗?”宋珀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委屈,“我对那天没有克制感到抱歉。”
    “教授不用道歉,我能明白教授毕竟做完手术要休息一个多月呢,想要纵欲我也能体谅的。”
    宋珀词穷又理亏,默默开着车,答应回去过年,现在和她这样的氛围,他着实不想去了。
    到了之后,宋珀刚脱了外套就被母亲喊去了书房,郝珞看着客厅外的景色,他们也只会当她不存在,索性郝珞去庭院待着了。
    “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宋启走了过来看她一个人坐在石凳子上,习惯性摘下围巾想要给她围。
    “宋先生这样不合适吧。”郝珞避开了他要围的动作。
    “那……婶婶就当只是亲戚的好意就行了。”动作强硬不容拒绝地给她围上了。
    一个两个的宋家的人真是……
    郝珞的表情差点难以维持,缓了缓郝珞才抬头,“你不进去吗?”
    “你一个人在外面。”
    宋启话只说了一半,未说的后半句给自己留了点余地。
    郝珞正打算站起来发现下雪了,她呆滞的看着天空。
    “我还记得高中的时候你去铲雪还摔了一跤,高澹找的我。”
    “还不是上学每次都在我家门口,说顺路非要跟着我看我进家门。”那时候她的确没和宋启在一起,只是所有人都以为宋启已经和她在一起了,包括高澹。
    “是啊,那时候你也没澄清。”
    “我澄清有用吗!”郝珞握着拳,“你那几个朋友就知道瞎起哄,钟霭还每次被你朋友以各种理由支走!”
    “谁让那时候珞珞根本不会拒绝人呢。”宋启侧着脑袋,看着她的头发上落下雪,他话锋一转,“所以和我小叔结婚也是因为不会拒绝?”
    郝珞从回忆中回神,“我觉得感情就像吃甜筒,你可能会因为喜欢的口味选择,但吃到脆皮部分就丢掉了,我会选择吃完。”她看着他的眼睛。
    成年人的默契就是话再也不会说的直白了。
    “听说高澹出国了,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我当姐夫的就可以了。”宋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利索的解开了围巾随手扔在石桌上,他穿的不多还是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郝珞瞥了一眼宋珀脸色有些难看,她转过头带着笑意对宋启说,“如果有需要的话。”
    “没需要也可以来找我。”见郝珞没拒绝,宋启挑了挑眉,眼神流转在小叔和她身上,笑容明媚的像小太阳,“对你地球自转周期24小时都有空。”
    “准确来说地球恒星日是23小时56分04秒。”宋珀嘴角微微上钩,但眼神沉静没有丝毫笑意,甚至隐含着杀意。
    “小叔,这只是我和她的一个梗罢了。”宋启的神情分明再嘲讽宋珀的不解风情,以及宋珀没有办法去插手的过去。
    宋珀并没有和郝珞回到客厅,在另一侧的阳光房里。
    “我可以无条件爱你,但我希望这不是教训。”宋珀嘴唇发干到黏在牙齿上,嘴角蔓延开的苦笑。
    “您不会以为我还喜欢宋启吧?”
    “难道不是吗?”他说得极快又懊恼自己的反应,他已经尽量体面的面对这些。
    所以宋珀在误会自己被戴绿帽子的情况下还能有理智和她说这句话?郝珞愣愣盯着在维持得体的他,“你不高兴可以表现出来,而不是一味的压抑。”
    宋珀笑了一下,嘴角完全没有上扬是一种短而急促的换气,“郝珞,你这样说会让我很难堪。”
    “我没有想让你难堪,但是你不高兴完全可以直接说啊。”郝珞完全搞不懂宋珀觉得自己难堪的点在哪。
    “我们起始是因彼此同一条战线的,不是对立面。所以我希望我们的沟通能讲明白。”宋珀就像实验室研究时候的神情,说话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让郝珞更恼火,火气蹭的一下冒了上来,可他后来说的话,让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可让我们彼此联系起来的不应该是道理,应该是感情才对。我也很生气,但是我明白我最在乎的人是你,我怕我说出的话伤害到你。”
    “郝珞,我好矛盾,我不想和你分对错。但也怕以后我们不解决的问题再冒出来。”
    他露出了在遇到不理解,难以明白的事物时的习惯性皱眉,可郝珞还看见了他的窘迫和不知所措。郝珞杵着不动,她身上还披着宋珀脱下的外套,宁愿自己冻着也不想让她围宋启的围巾,以前和宋启吵架,她不觉得宋启是爱她妥协,更多是因为沉没成本而和她妥协,而她自己道歉也是因为在小事上没必要,而不是觉得会损害感情。
    “我真的很介意,你和宋启,可是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很小气。”
    可现在宋珀这些话,让郝珞觉得之前不算是爱,他明明生气的耐心耗尽,可宋珀还是妥协了,不愿这样吵下去是害怕说出口的话会伤害到她,因为在乎她而让自己自相矛盾。
    “吵架和道歉的核心是更亲密。”郝珞听见自己的声音,“是让彼此更了解彼此,知道对方的底线和容忍,唯独不应该去试探。”
    “所以,你是在拿宋启试探我吗?”宋珀喉结滚动了一下,独占欲在心中反复翻搅,睫毛颤了颤,声音沉了下去,带着难以察觉的隐忍,手紧握复又松了松。
    “你会生气吗?”郝珞长长呼出一口气,她主动拉着他的手,身体往前顷环住了宋珀,“我觉得我不值你对我那么好。”
    “凡事不可亏欠于人,唯有一事例外。”
    “我记得那句话是彼此相爱吧。”郝珞亲吻着宋珀的嘴唇,把他的话堵在唇舌,她捧着他的脸,鼻尖相抵,“如果是旋转木马呢,那你岂不是一直都追不上?”
    “那或许我是站在下面的人呢?你无论怎么跑,都会回来。”那是对自己的一种极度自信。“我不觉得爱是无敌的,但愿意相信它的力量,这个世界充满了算计和权衡利弊,而它存在于各类精确砝码之间,唯一存在的变量。”
    郝珞没有说话,只是隔着玻璃看着宋启,最后避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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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事不可亏欠于人  唯有一事例外
    唯有彼此相爱  要常以亏欠——  罗马书第十三章第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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