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随即他按照之前柳应渠磕磕巴巴教他的方法把小崽崽抱了起来。
    沈清梧抱着小沉昭,小沉昭看着这个无趣的大人,盯着他瞧。
    好怪,怪……可爱的。
    他的崽崽果然是最可爱的。
    “醒了,来外公这里来。”沈父背着手进来,伸手就要抱小沉昭。
    沈清梧正抱着:“爹,你小心点,你一个大老粗可别把孩子磕着了。”
    沈父:“……”
    “放心吧,你爹我有经验。”沈父十分自信。
    “孩子的洗三准备着,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把身子养好,现在是最容易落下病根的时候。”沈父说道。
    家里有两个长辈能把这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两个长辈都还拎得清。
    柳应渠看着在沈父怀里小沉昭还在看他,柳应渠给了儿子一个如沫春风的笑。
    小沉昭晚上睡觉要睡在摇篮里,在另外一个房间由着奴仆照看。
    柳应渠有孩子了,有的人等着洗三那天去登门拜访,像是陶然他们想先去看看,但都被自家夫郎和妻子劝住了:“人家现在忙着,你去凑什么热闹。”
    所以来的都是小伙伴中的单身汉。
    比如曲流和谭恒,两个人面面相觑。
    “沈少爷生了,是一个小哥儿。”街上有人说道。
    “怎么不是男孩,这还是运气差了点。”
    “那能怎么了,要我说只要平平安安就行。”
    “两个人还年轻,以后还有孩子。”
    ……
    白芷去买菜又听了一耳朵,他看着自己的肚子有些失落,他还没有怀崽。顾焕崇去了边境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白芷心里下了决定,他打算去边境。
    已经从清水县到京城了,从京城再到边境也没什么。白芷是一个性格坚韧的人,他下定决心后就不会变。
    顾父顾母还是没和白芷他们住在一起,尽管顾焕崇去请动了昭烈帝下了圣旨,但两个老人心里还是有疙瘩。
    白芷把东西收拾好了,还是礼貌去给顾父顾母说了一声。
    顾母一惊:“你一个哥儿去边境不是拖后腿吗?还让焕崇担心,在家好好待着。”
    “我就去云水县住着,偶尔去找焕崇。”白芷没有松口。
    顾母想说死皮赖脸,但又说不出口,她也是过来人,白芷眼中的感情太情真意切了,她卡壳了一下。
    大概是顾焕崇的话在她心里还是留下了痕迹。
    儿子在军营里也还缺一个贴心人,顾母说:“你记得给换崇写信让他来接你,这么远的路多带几个家丁去。”
    白芷点点头:“我知道了。”
    这边顾焕崇在军营中人也变得稳重了,现在一支箭从他头顶射过去,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顾大人,军田的事办得不错,现在有百姓种庄稼,以后军中也能多点粮食,军营中的人饭量都很大。”项西说道。
    “那还是柳应渠的说法,我只是把它落实了。”顾焕崇并不贪功,只是心里呸了柳应渠一声。
    “顾大人能落实就是好官咯。”项西笑着说,他年纪也小,家父是征西大将军,为人很不错。
    “以后顾大人会步步高升的。”
    顾焕崇笑了一下:“承项将军好意了。”
    项西有些局促,他漫不经心的笑了:“顾大人,听说你和柳大人是同一个地方的,我曾经听说柳大人的大哥打官司和丈夫和离了,还不知具体的情况,我有点好奇。”
    顾焕崇知道这事,他简略的说了说,毕竟柳云华是哥儿,他不想把这件事当成什么谈资。
    “丈夫做得过分,闹上和离也是应当的,我反而佩服他的勇气。”顾焕崇说道。
    他以为丈夫应该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夫郎也是,若是丈夫做错了,被和离就是活该,而且不可拿夫郎来出气。
    他一板一眼的按照书上学的知识,少时吃了不少苦,等当了官后虽不清贫了,但顾焕崇说起事来还是一样的。
    项西稀罕的看了顾焕崇一眼,还以为自己在学堂里上学,但这一番话现在听着倒是有几分道理,只是这顾大人说话说得太精简了,他听着比流言说的都还要少。
    “顾大人,外面有一个自称你夫郎的人找你。”一个士兵憨憨的说。
    什么叫自称?
    顾焕崇一去看就是他夫郎。
    士兵挠挠头。
    京城里柳应渠上值的时候都是神采飞扬的,官员们也笑着向他道喜。
    “柳大人恭喜,恭喜。”
    “柳大人父子平安,恭喜当父亲了。”
    柳应渠一一谢过。
    内阁距离昭烈帝的盘龙殿最近,内阁的办公位置也是有说法的,首辅在最里面的中心位置,旁边的就是次辅,然后是大学士,按照官位层层递减。
    侍读学士是从四品的官,在内阁还有一席之地,所以柳应渠的位置在门口远一点的位置,但是有人从内阁经过一看就能看见他的办公位置。
    阁臣们有的对柳应渠道一声恭喜,有的冷哼一声,表面功夫都不愿做。
    柳应渠好整以暇:“汪大人是今早没吃饱饭吗?”
    汪大人:“柳大人说话要有分寸。”
    柳应渠哼了一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汪大人:“……”
    柳应渠昨日在金銮殿大放厥词,昭烈帝应下了,现在内阁就在忙这事,还有户部的人也跟着忙。
    内阁首辅王和明把人都召集起来一起想办法把政策落实。
    阁臣们左一句右一句还是把大致的框架定下来了,昭烈帝提拔了一些人,柳应渠从修路回来就发现不少的生面孔。
    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柳应渠这般有能力又有君主的赏识。从农村里出来的人要和有基础的世家子弟一起考科举,底子还是薄了点,更何况是三元及第了,有的人考一辈子都考不上一个秀才,考了几次才考上,而阁老的年纪一般在四十岁左右。
    以前沈忧三十多岁进内阁就是最小的,现在是柳应渠二十来岁就入了内阁。
    相当的年轻又俊美。
    “丈量土地是大事,户部的人不能派本地的官员去丈量,最好找远得一点的官员。”
    这就是避嫌,也免得做事不公正。
    柳应渠也提了几条建议,间讨论得差不多了王和明笑眯眯让他们散了。
    阁臣的位置是都是整整齐齐的,柳应渠的位置也是整整齐齐的,就是书堆很高,人都看不见。
    “柳应渠留下。”
    柳应渠心中一抽,乖乖的留下了。
    他跟着王和明走进内阁最有权势的地方。
    他让柳应渠坐下:“你昨天说的话还是太激进了,幸亏最后提了一句只是要在海朝郡先试一试,不然你就是世家公卿的眼中钉,肉中刺。”
    王和明循循善导:“以后说话不要太激进了,陛下本就是一个激进的人,再加上你,你们俩一起热血上头了,这可难收拾。”
    他很看好柳应渠免不得要跟他谈一些道理,大昭现在还没恢复元气,还要好生休养生息。
    他又指出柳应渠的一道折子:“举人避嫌,你当年科举时沈忧完全没有插手,连内阁他都很少来了,你看你自己写的奏折,你举荐云仪去边境。云仪是何人,朝中大臣都不知道,我私下去了解过,那是你的夫子。”
    “你这事做得不妥当,举人要避嫌。”王和明摇摇头。朝中有多少大臣看着柳应渠和沈忧,他们俩还一起入内阁了,更招人了。
    柳应渠拱手:“王大人说得对,是我太莽撞了。可是我的夫子是一个有才之人,我身为朝臣为大昭举荐人才也是应当的,要是我的夫子是无才之人我自然不会举荐,可云夫子有才,就为了和我的关系我就不举荐,那我于心有愧。”
    王和明看着柳应渠叹口气:“你让我想想。”
    而且残疾者不能当官,这个云夫子有腿疾。
    看着柳应渠离开,王和明心里反而有些好奇起来,能把柳应渠教成三元及第,不管是刘夫子和云夫子他都有些意动。
    观柳应渠行事作风正直,有能力,有原则,也懂得和其他人打交道,只是和有些人不同道自然关系不好,但柳应渠跟其他人相处得很好,连京城中的有些纨绔也乐意和他一起玩。
    这可就太稀罕了。
    柳应渠还不知道王和明对他的两个夫子产生了兴趣,他回到自己办公的地方,处理之前留下来的问题。
    “柳大人,我有一事不明白劳烦你可以为我说说吗?”一个生面孔说。
    柳应渠好脾气的应下了。
    “谢谢柳大人。”生面孔叫周自是从地方提拔上来的,一举提拔到内阁这周自也是一个人物,在实事方面干得很好,但情商不怎么高,早年得罪了上司,一直在地方里熬着。
    柳应渠很耐心的和他说话,这让周自心里很舒服,而且柳应渠也不是鼻孔看人,相反很谦虚,两个人越聊越融洽了。
    在内阁里海朝郡改革税收的事在不紧不慢的进行,至于柳应渠的举荐,王和明还是把折子呈给了昭烈帝。
    折子先发于内阁再经过昭烈帝。
    昭烈帝想了想,他自己是欣赏柳应渠的,但他的夫子却不知是什么样的人,他先留中不发,在盘龙殿走了走。
    云夫子的身份对昭烈帝来说不算敏感,就是云夫子身有腿疾。
    昭烈帝想着还是给云夫子一个小官,然后送去了西北。
    西北之地是他的征西军和萧家军,能不能得到两军的尊重和大展身手就要看他自己的了。
    自从柳应渠从云水书院发迹后,不少的达官贵人都把自己的子女送到了云水书院来上学。
    还有的人仗着权势点名要云夫子当他他们孩子的夫子。但云夫子这个臭脾气就是不惯着他们,当场就翻脸了。
    他也没收任何一个弟子,只有柳应渠一个弟子。
    “老爷!老爷!有圣旨是给你的!现在外面的人都等着你。”奴仆不敢耽搁,连忙回来禀告。
    看那传旨的人不像是来问罪的,那么老爷可能受到了嘉奖。
    “快推我去看看!”云夫子的心突然跳了起来,他看着自己的双腿心里又有些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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