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希宜虽然兴趣不大,但是老太君打算偕同众孙女们出门,她也不好真拒绝什么,脑海里忍不住回想起,上次在西菩寺的时候,欧阳穆的那一番裸/露之言。若不是她再三同徐氏确认,他们确实有过西菩寺之行,而手中经书又是实实在在的摆在桌上,她始终觉得那一日的相见,很不真实。
    靖远侯府
    欧阳灿从李管事口中得到了定国公府姑娘们全家出席,去捧场蹴鞠大会,顿时浑身仿佛打了鸡血般兴奋起来,他同兄长们在西北竟是玩这个运动了,京城那群小子谁都不是他的对手,到时候必定可以大放异彩。据说皇上和太后娘娘还发了彩头,他一定要夺下来,送给梁希宜。
    欧阳灿眼睛放着光彩,白日里缠着欧阳岑同他一起练习蹴鞠,欧阳穆看到后也脱了上衣,参与进来,明亮的日光映衬在他裸/露健壮的胸膛上,将那一颗颗汗水照的明亮,闪耀着别样的光芒。不时有旁院的小丫鬟偷偷观看,然后红了脸颊。
    兄弟几个人一场球踢下来满身是汗,小厮们急忙命人去端水,然后等着主子们轮番净身。
    欧阳灿咧着唇角,道:“大哥,你当真参加蹴鞠大会吗?我听祖父说咱们家要单独成立一个队,由你领衔!”
    欧阳穆懒懒的点了下头,目光望着蓝天白云,忽的认真道:“灿哥儿,我打算娶定国公府的三姑娘,梁希宜为妻,昨日已经同祖父摊牌,择日下聘。”
    欧阳穆认为他反正已经同梁希宜表白过了,那么追求她就成了顺理成章之事,定国公那么宠爱希宜,定会在自己有生之年将她的婚事定下,总不好刚刚摆脱了一个秦宁桓,再被定国公寻出下一个秦宁桓吧。好在对于靖远侯来说,梁希宜总是比陈诺曦好娶一些,所以连想都没想便同意了,更是没有问欧阳穆,为何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在靖远侯眼里,别说是梁希宜,只要欧阳穆乐意成亲,那必须是大大滴支持!
    欧阳灿一愣,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刚刚还同欧阳穆有说有笑,下一刻便听到这么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怎么可能,他瞪大了眼睛,张着嘴说:“大哥,你没说笑吧。”
    欧阳岑在背后拦住他的肩膀,拍了下欧阳灿的额头,说:“大哥何时在这件事情说笑,你当是你呀,不清楚自己要什么。”
    欧阳灿的眼底一片冰凉,他不相信,兄长明明不喜欢梁希宜的,怎么就说要娶希宜为妻。他咬着嘴唇,道:“为什么,大哥你明知道我心仪的也是梁希宜。”
    “但是梁希宜不喜欢你,你娶不到她的。”欧阳穆淡淡的说,眼底是不容拒绝的坚持,道:“以后她便是你的嫂子,切莫逾越了。”他说完后任由小厮伺候着穿上上衣,沉默远去。在梁希宜这件事情,他不会有一丝犹豫,更不会给欧阳灿一点希望,还是让灿哥儿早点认清楚现实为好。
    欧阳灿浑身颤抖起来,欧阳穆的确凿之言比梁希宜的数次拒绝带给他的震撼还要大,大哥竟然如此框定的和他说,他未来的大嫂是梁希宜!
    欧阳岑从背后拍了拍灿哥儿的肩膀,淡淡的说:“你怎么了,不过是个女人,莫非因此还同兄长生分了不成。”
    欧阳灿咬住嘴唇,声音带了几分哽咽,道:“她不是女人,她是梁希宜呀。”
    “那又如何,她还是大嫂呢。灿哥儿,兄长从小到大待你如何你是清楚的,反正这件事情上我是坚决站在兄长一旁,你若是为了女人对兄长有了成见,那么,我们便不是兄弟。”
    欧阳灿目光露出几分委屈,明明是他先对梁希宜动了心,大哥是后来者,他当初不是十分看不上希宜呢,现在却说要娶希宜,又置陈诺曦于何地。
    欧阳岑见欧阳灿不听劝,冷冷道:“你从小受尽大伯母宠爱,又不愁大伯母为你寻找良家女子,但是大哥不曾拥有过什么,如今兄长难得真心看上一名女子,不管她是谁,我都会帮大哥得到,对于这件事情,你必须释怀,否则多年兄弟的情分就此斩断,就算兄长容得下,我却是容不下谁对大嫂心怀不轨。”
    欧阳灿见二哥说话如此决绝,忍不住嚷道:“若梁希宜真成了我的大嫂,我又怎么会对不起兄长!只是梁希宜或许不喜欢我,那么她就喜欢兄长吗?我总是见不得谁勉强了她!”
    欧阳岑扬着下巴,扫了他一眼,说:“大哥会同你说,是不愿意你最后一个知道,至于女人和兄弟情分如何选择,你自己看着办吧。”
    欧阳灿胸口一阵积郁,望着远去的二哥直挺挺的背影,整个世界似乎都崩塌下来。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那个似兄似父的男人,会站在他的对立面!
    小院里发生的事情转眼间就传到白容容那里,欧阳穆从未想过瞒着谁,欧阳灿更是有点什么事情就表露在脸上,此时已经在家里闷了两三日不曾出屋。
    白容容听后眯着眼睛,道:“梁希宜真真是好手段,先是迷惑了我家灿儿,如今竟是入了穆哥儿的眼界,看来是非入靖远侯府的门不可了。”
    王管事在一旁奉承,宽慰道:“夫人不是前一阵还说关于梁希宜的事情,劝不通灿哥儿,如今穆哥儿插手了,想着他们平日里的兄弟情义,灿哥儿终是会彻底放手。”
    白容容冷冷的瞄了他一眼,手里攥着的手帕快要撕裂,道:“他能放手我自是宽慰万分,但是这种方式的放手未免有点欺人太甚!穆哥儿倒是理直气壮的同灿哥儿说了,我儿子哪点不如他,偏要让着?说到底,灿哥儿才是世子爷的儿子,他们二房早晚要分出去的,凭什么底气那么足!”
    王管事一阵头皮发麻,大夫人又开始胡乱较劲了……真是灿哥儿不放弃梁希宜大夫人整日哭天抹泪,如今好不容易大公子出手,让灿哥儿放弃,大夫人还是不满意!
    靖远侯根本不晓得梁希宜是谁,长孙一说要娶就答应了,这才想起小孙子似乎也心仪于她。
    靖远侯没想到,他日日夜夜担心兄弟隔墙,家族内乱,反而是因为一个女子,彻底打乱了所有的部署。皇帝执意热闹召开的蹴鞠大会,就在靖远侯府一片混乱中,静静的拉开序幕。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24日凌晨半点,有更。
    ☆、65(改)
    梁希宜并不清楚靖远侯府内因为她都吵翻天,整日里帮着祖母筹划过老人节的宴会呢。
    太后娘娘借着重阳日的节气,想把国内老人们召集回京吃个团圆饭,定国公老太君梁刘氏,原来威武侯府的嫡出小姐也想将此次进京的老姐妹们聚在一起,热闹热闹。
    梁希宜自从遭遇欧阳穆以后,有些发怵出门,索性借口留在家里筹备饭局,谁料到老太君却一口回绝,这次的蹴鞠大会是难得的姑娘小子们都参与的场合,她怎能在家待着!
    尤其是此时她家刚同秦家绝了议亲的可能,大家怕梁希宜心里难过,都建议他出去溜达溜达。
    于是梁希宜不但要去,还被下达了重要的任务,同二姐姐梁希榴,四妹妹梁希宛一起带领众多弟妹们一同前往,观看蹴鞠大赛。
    梁希宜出门前身子不太舒服,头有点疼,浑身无力,她害怕招风,特意穿了件不起眼的素色长裙,还是高领的,将自己包裹的十分严实。
    她恨不得有起了丑化自己的心思,省的惹上欧阳穆的这尊大神的注意。这家伙可不是欧阳灿,上面还有个白容容能震得住。就冲欧阳穆虚岁年近二十都没定下亲事,可见这人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在府里可以自己做自己主儿的人物。
    蹴鞠大会比赛的地点在城东,是一片空荡荡的空地,四周有酒楼环绕,下面新修葺了数排观众座位,供比较有背景的年轻子弟们近距离观看。
    老人们同大部分女眷小孩都在四周的酒楼里观赏,最高的一座酒楼足足有四层,但是因为京中官员太多,座位极其有限,所以此次蹴鞠大会除了针对勋贵以外,朝堂官职五品以下的家族子弟,是没资格参加并且过来观战的。所以说这是一场高端人士之间的聚会!
    为了讨老皇帝欢心,这次的参赛队伍尤其之多,以家族单独组队的有镇国公府李家同靖远侯府欧阳家,定国公府梁家这一代没出武将,几位老爷少年们都不善蹴鞠,并没有单独参赛。但是四少爷梁希义,同湘南侯大少爷王若诚等一些公侯子弟,陪同其他家组队参赛。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皇帝面前借此机会露脸,预赛先是淘汰了大半数队伍,复赛更是淘汰了许多背景深厚的子弟,最后独留下四只队伍参加今日的决赛。
    因为裁判多是宫里爱好蹴鞠的太监,镇国公府在裁判的偏袒下过五关斩六将的突出重围,在四强赛上遇到靖远侯府。此时,太监是没胆子胡乱判了,于是镇国公府迎来一场大比分溃败。
    欧阳穆同欧阳岑是这场比赛的两大耀眼的人物。欧阳穆本身生的容貌棱角分明,非常英俊,不过是平日里沉默寡言,性子清冷,给人感觉不好接触,所以名声一般。但是今日,他同大家穿上同样的深色束腰队服,脸庞神采飞扬,冷漠的唇角,飞扬的眉峰,每次进球后还不时回头向酒楼观望片刻,然后咧着唇角,浅浅微笑,顿时让各家姑娘们春心荡漾,好不羞涩。
    欧阳岑进球后,欧阳穆会冲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蹂躏下欧阳岑的墨黑色发丝,这兄弟之间的友好互动,让观看者们有一种说不出的赏心悦目的感觉,就连皇帝都不时嚷道,好球!
    酒楼上,碍于定国公的身份,他们有一个不错的位置。梁希宜低调的坐在最后,梁希宛坐在她的前面,回过头,小声道:“看到没,陈诺曦来了!大家都说欧阳大公子刚才回头是在寻她呢,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全京城最尊贵的那么几个哥儿,都围着她转呢。”
    梁希宜眉头微微皱起,也许吧……她有些心虚,又觉得那日欧阳穆定是逗她玩呢,全天下的人都清楚他心仪陈诺曦,而不是梁希宜。若是自己当真了,日后会被笑掉大牙!
    六皇子和五皇子,分别参与到了靖远侯队伍里和镇国公队伍里面,六皇子进球后,也会同欧阳穆同欧阳岑抱在一起,欧阳岑晓得梁希宜就在酒楼上看着兄长呢,一时使坏,似乎拉着六皇子趴着他耳朵边说了什么,竟是同时回头冲酒楼伸出了三个手指,意味不明。
    欧阳穆微微一怔,却是懒得斥责他们什么,反正他确实是要追求梁希宜的嘛。想到梁希宜此时定是看的到他,一时间心里甜滋滋的,愉悦异常。
    这群公侯子弟都是人精,因为镇国公府里有个五皇子呢,欧阳穆和弟弟欧阳岑故意做球让他进了一个,皇帝果然激动的差点跳起来,镇国公府队实力太差,唯一的进球还是五皇子做出来的。
    皇帝连说道,五皇子进了烂队,但是饶是如此,五皇子亦表现出色,并且有进球,可见是有担当的领军人物,虽败犹荣。
    酒楼里,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围坐一团说话,定国公府虽然无人出仕,终究是品节高一等,所以梁希宜他们就坐在黎孜玉同陈诺曦身后,耳边不时传来众人奉承陈诺曦的言语,黎孜玉还不停的调侃陈诺曦呢,说是欧阳穆又回头寻她。
    陈诺曦淡淡的笑了两下,表现的不甚在意,却难掩几分得意。
    梁希宜撇了撇嘴角,就冲这群女人,她也不乐意同欧阳穆扯上一点关系。
    梁希宛不由的感叹:“欧阳穆也好,五皇子也罢,这般模样好,背景好,又有能力的公子哥儿怎么就不能对我一往情深呢!在同男孩打交道这方面,我还真是佩服死了陈诺曦。她也是养在闺中,什么都不用做,就那么多人会莫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呀,称赞其实才女!”
    梁希宜这时方注意到欧阳岑同六皇子故意摆出的三个手指,她其实不太愿意多想,不是指的她三姑娘的身份吧?唔,是不是逗着玩呢……梁希宜真是没勇气相信这件事,尤其是她的对手居然是上一世的自己,陈诺曦。回想起欧阳穆曾经的那个滚字,她可承受不住第二次了。
    梁希宜顺着众人目光看下去,阳光下挥洒汗水的欧阳穆确实十分迷人,他的眼睛仿佛永远是带着几分凝望的深邃,很深很深,不管是谁同他对视,都会被带入其中,然后觉得很有压力感。
    她记得那次在庙里,不过是太阳刺了她的眼睛,他便走了过来,挡住阳光,骨子里应该是细心的男子,只是这种人怎么可能同她有关联呢。她是如此简单,低调,平凡……
    欧阳穆确实无比高调,吸引眼球,如此不平凡!
    梁希宜甩了甩头,决定不再去想什么,一切顺其自然,爱咋地咋地。
    蹴鞠大会的最终结果不出意外的是欧阳家夺得第一名,五皇子率领镇国公府夺得了第三名。这世上唯独欧阳家敢赢镇国公府李氏一族吧。
    最后发奖品的时候,皇上生生把原本第一名的东西换成了第三名,欧阳家也不甚在意,更何况第三名是稀有的古玉,可以雕刻东西边角还十分润滑,适合女孩玩,欧阳穆本人更中意一些呢。
    五皇子在领奖品的时候,十分浪漫的表示要将皇上御赐的一把长剑送给佳人,陈诺曦的名字被他当众朗朗大声的喊了出来,众人一阵惊呼,羡煞所有的姑娘们了。
    皇帝笑呵呵的看着爱子,他本是想给小五寻个将门之女,方可以同欧阳家正面对决,但是既然儿子偏爱陈诺曦,那么陈宛倒也不错,可以帮五皇子在士子中树立好的形象,反正作为皇子还可以有两个侧妃名额,他倒是不甚介意,只是想到靖远侯府的欧阳穆,似乎也十分爱慕陈诺曦,皇上不由得扫了他一眼,发现欧阳穆表情如一,没有任何变化。
    是真的畏惧皇权了,不敢同小五光明正大的争吗?老皇子眯着眼睛,陷入沉思。
    有同样想法的不下数人,众人在五皇子如此明显表达爱意的同时,都在观望欧阳穆的神色。欧阳穆高昂着头,表情淡定自若,唇角微微扬起望着酒楼的高处,那分明也是陈诺曦在的地方呀。
    黎孜玉感叹无比,羡慕的说:“诺曦,你真是万人迷,五弟弟那般没定性的人都被你彻底折服,还有欧阳穆这座冰山,此时也会对你微笑,待会他会不会也把奖品送给你啊。”
    陈诺曦脸颊微红,眼底始终挂着笑意,温柔的看向下面,欧阳穆,会给她嘛?
    老皇帝有意试探欧阳穆的底线,笑着问道:“我家的小五将长剑送给佳人陈诺曦,穆哥儿这枚古玉,更适合女孩子暖身佩戴,不知道你要送给谁呢。”
    欧阳穆微微一怔,众人却是沉默的竖着耳朵听着,尤其是坐在酒楼里的小姐姑娘们,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仿佛都在等着欧阳穆的答案。欧阳穆想了片刻,忽的扬起唇角,笑道:“自然也是送给,我的心仪之人。”
    “哦,是谁呢,能给我们穆哥儿看上。”老皇帝慈祥的笑着,坐在他身后的太后同皇后彼此随意聊着,盯着欧阳穆略显发红的脸颊,笑了出声。
    梁希宜只觉得浑身出了好多的⊙﹏⊙b汗,千万,千万别说啊……
    她同陈诺曦性格不同,梁希宜是真心希望将感情的事情低调起来,她没兴趣应付那般多的凌乱事情,而且她也没准备好接受这份情感。若是欧阳穆说了,老皇帝见她家世如此,底蕴算是足以匹配欧阳穆,实则却是个空架子,兴奋之下直接将她赐给欧阳穆怎么办!
    梁希宜双手使劲攥着,不停的揉搓,浑身泛着冷汗。
    欧阳穆沉思了一会,他基本可以想象得出,若是此时将梁希宜的名字脱口而出,那个女人会是多么的气愤异常,老皇帝又该是多么的高兴无比……
    但是,他可没有让亲者恨仇者快的怪癖,索性不打算将梁希宜推到众人面前,他亲爱的女子,定是要被保护在他的羽翼之下,怎么可能让梁希宜如同陈诺曦般出头露面,被所有人盯着?
    他曾经以为他可以容忍梁希宜同其他人有瓜葛,直到亲弟弟偷偷去见了梁希宜,他才发现他心胸没那么宽广,忍不住暴躁起来同灿哥儿摊牌,更何况是别人将目光聚焦于梁希宜的身上了?
    他要保护好她,他不需要大家觉得她多好,唯有他知道她的美好便已经足够了。所以欧阳穆恭敬的同皇帝行了大礼,认真道:“我心仪她多年,稍后亲手交给她,就不在此多此一举了。”
    众人提起的气息又被吊了老高,心仪多年,那么必定是陈诺曦啊。梁希宜仿佛听到了背后无数悲伤的叹气声音,陈诺曦啊,到底是怎么样的女子,可以吸引住所有男人的目光。
    五皇子视线一沉,合着他的借花献佛,成了多此一举。
    接下来皇家还管了顿晚饭,考虑到此地聚集了太多的勋贵家庭,大家长们互相串着聊了会天,依次将马车牵过来离开。梁希宜带着几个孩子,担心同其他车队发生剐蹭事件,故意晚了半个时辰才出发,没想到路走到了一半,车子居然抛锚了。车夫说两辆马车的前轮都有断裂,仿佛被人用刀划过,实在是太奇怪了!
    梁希宜郁闷的命令车夫停车,亲自下来看了一眼,确实像是人为的痕迹。怕是同他们家有仇的人家,不敢得罪他们家,于是借着机会故意弄坏了他们家的车子。梁希宜就怕发生坏车事件,出门前特意挑选的新车,所以基本上判定是被人弄坏的。
    她叹了口气,管事又跑了过来,道:“姑娘,靖远侯的车队在后面,原本是催促我们的,见我们车坏了,说他们那有人手,立刻过来帮换个轮子可好。”
    梁希宜微微一怔,脸颊忽的一片通红,她不由得暗自非议,这车子不会是那人弄坏的吧。否则她实在想不出谁那么没品,居然针对一群老弱病残的女眷们车子做手脚。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梁希榴似乎同靖远侯府的管事嬷嬷交谈了片刻,道:“三妹,旁边正好有一处客栈,不如先让老太君同孩子们进去歇会吧。不管是修车,还是从府里叫车都需要时间,我们堵在路中间,着实影响后面家族的道路。”
    梁希宜点了下头,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吧。
    客栈老板听说是国公府的家眷,急忙腾出了上好的房间供大家休息。梁希宜也不会在银子方面亏待她,只是心里没来由的紧张起来,那家伙肯定会出现吧,她该怎么说,如何说是好。
    梁希宜小心翼翼进了房间,左看右看,生怕里面藏着什么人呢,她手里攥着帕子,放在胸口,跟随在她后面的夏墨忍不住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啊?”梁希宜吓了一跳,急忙喘了口气,说:“靖远侯那边没人过来吧。”
    夏墨愣了下,不明所以道:“为什么要过来人呢,没有呀。”
    “哦。”梁希宜神经兮兮的坐在床边,莫不是自个多虑了?可是车子莫名其妙的就坏了,这绝对是人为故意弄坏的,她早上特意选的新车……
    “姑娘……”夏墨忽的推开门又走了进来,狐疑的看着她,道:“那个,靖远侯的大公子也在客栈呢,他问咱们府上谁管事儿。”
    ……梁希宜有些恼羞,果然如此,她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姑娘,那人,就是欧阳穆大公子,我该怎么回复好呢?”夏墨是真心害怕欧阳穆,她同三姑娘唯一的一次遇险,差点丧命,就是沦落到欧阳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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