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阵轻重缓急不同的脚步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为首的金发少年匆忙慌张,一向整齐的中分此刻却乱糟糟的。跟在他身后的黑发少年则半裸着身子悠哉悠哉地去酒柜拿了一支红酒。
    “去看看吧,没死。”
    “好。”陈遇走向紧闭的浴室门,在看见擦肩而过的陈离手中拿的东西时,他又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睛。
    等等,我没看错吧?哥怎么会喝红酒?
    算了,先去看看那女人有没有事。
    陈遇不安地把凌乱的头发抓成鸡窝,拧了拧门把手果然岿然不动,他深吸一口气忍住砸门的冲动,尽量用温和的声线说道:“苏微,开门。”
    回答他的则是浴室里更大了些的水声,陈遇不耐烦地在浴室门前踱步,砸门进去肯定可以,但是那小婊子今晚肯定被哥吓坏了。
    善于联想的陈遇已经想到苏微泪眼朦胧赤裸着身子一边哭一边清洗精液的场景了。
    只是想到她葱白的手指颤巍巍摸向小穴然后闭着眼抠出穴内的精液,陈遇觉得他半天没发泄的小兄弟似乎又开始想念她软成一滩水的身体。
    “开门。我不碰你。”陈遇重重地敲了几下门,压下下身的欲望,忍住吐脏话恐吓的冲动。
    浴室内的苏微终于有了动静,她冷淡平静地说道:“滚。”没有多余一个字。
    “给你脸了是吧?三秒钟不开门,今晚操死你。”陈遇耐心告罄泄愤般重重踹向浴室门,浴室门因为少年的暴力微微抖动。
    吧台旁陈离对浴室的闹剧置若罔闻,他举起高脚杯,啜了一口酒,鲜红色的酒液在他冷白的腕骨上投出一小片阴影。
    宛如鸽血红红宝石一般的酒液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种动物的眼睛。
    陈离捏住杯柄的指尖不自觉的收紧,指骨泛起青白。
    “哗啦—”玻璃碎掉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陈离竟生生捏碎了杯柄。
    还在浴室门前跟苏微僵持的陈遇抬眼望向半个身子都隐在黑暗里的陈离,又看了眼毛毯上可怜的四分五裂的高脚杯的“尸体”。
    陈遇叹了一口气把之前想劝他类似于“苏微是人不是物品”之类的话吞回去。
    陈离的神情晦暗不明,垂在大腿上的手被玻璃碎片划伤,低垂的长睫遮住他异样的情愫。
    浴巾被滴落的血染出小块的红,陈离却像没有知觉般,盯着狼藉散在地面上的酒水出神。
    陈遇见陈离的状态不对,只能暂时放弃踹开浴室门惩戒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的想法。
    他唤佣人处理完碎片后,坐在陈离旁的吧椅上,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轻声问道:“哥,这么久了……你还没释怀吗?”
    “为什么?”陈离的视线仍然停留在还有一点点红色印迹的地毯上答非所问,但陈遇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哥,你找别的替代品代替它不行吗?”陈遇浅瞳里流露出一抹对兄长的心疼。
    “我已经找到了。”陈离回过神来,似乎想到什么,唇角勾起浅淡的笑。
    “?你找到了什么?”陈遇只是误打误撞一说,陈离的回答出乎他意料。
    “兔子。”
    陈遇更懵了,陈离在他懵逼的目光中拿起吧台上女佣送过来的钥匙和红酒瓶朝浴室走去。
    “什么兔子?”陈遇见他起身也跟在他后面追问道。
    “浴室里的骚兔子。”陈离黑眸亮了亮,把钥匙插入锁孔转动了几下,“吧嗒”门开了。
    陈遇表情复杂想脱口而出问些什么,“嘘”陈离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噤声,陈遇只能咽下心里的疑问。
    听见开门声,泡在温暖池水里的苏微身形一震,她惊惧地看向裹着浴巾噙着一丝笑的陈离,浑身止不住颤抖。
    陈离像一个吸食恐惧为生的魔鬼,一段很短的路他却故意慢慢走到她面前,满意地看着女孩被水蒸气蒸得粉红的脸颊变得苍白。
    陈离弯腰对上苏微盛满恐惧与恨意的眸子,他骨感漂亮的指节抚摸上她的眼睛,感受着苏微眼皮的颤动,“呀,真可怜。”
    苏微本来已是强弩之末,在瞥见陈离身后笑眯眯和她打招呼的陈遇时,她终于,如愿以偿晕倒了。
    “哥,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这么怕你?”陈遇一头黑线走上前,看到陈离怀里人的惨状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废话。
    水池里一片可怖的浅粉色,苏微的嘴唇破了皮泛着血丝,脖子间系着一块白巾,身上遍布青紫色的痕迹,腰间和胸乳上的红痕更为严重。
    二十分钟前。
    “滚。”伤口和穴口的双重疼痛让苏微只能发出一个单音节,她捂住还在流血的脖子怨恨地瞪着陈离。
    两人明明近乎赤身裸体,姿势暧昧地坐在浴池里,诡异的氛围却像凶杀案的现场。
    陈离只是愉悦地笑了笑,对她的不敬没有一点生气,看她的眼神像看一只炸毛的小猫咪,“你是我的了。”
    陈离把那块染血的皮肉放在掌心虔诚地吻了吻,然后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乖一点,不然我不介意多出一具漂亮的标本。”
    他丢下这句让她脊背发寒的话就拿着咬下来那块皮肉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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