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如坐针毡地等待着林浩,林远看着她粉白的脸上露出的无措,勾了勾唇,他在赌,赌他爸对他最后的爱。
    林浩推门而入,众人视线再度集中在他身上,林淑芳笑着拍了拍林远的肩膀:“阿远,还没上菜吗?”
    林远看着小姑脸上的笑,以为是说通了父亲,谁料看到林浩坐在宋玉身边,伏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宋玉面露娇羞,俨如热恋中的情侣。
    爸爸哪里把他当回事了,这场饭局,他更像是自取其辱。
    酒足饭饱,林淑芳把众人打发走了,包厢里只剩下了林远叁人。
    林淑芳推开包厢朝着林浩说:“饭钱我已经付过了,你们好好聊,不要吵,都是一家人。”
    面对林远的目光,她有些尴尬,说:“阿远,你也早点回去,欢青和孩子还在家等你。”
    林远紧了紧拳头,抿了抿唇,直勾勾地看着林浩的黑眸:“好。”
    林淑芳关上了包厢的门,交代服务员,待会如果有大动静,一定要先联系她。
    “爸,什么时候开始的?”林远看向宋玉说,“您知道她是谁吗?”
    林浩转动转盘,将旋转转盘上的白酒拎了下来,倒满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宋玉呵斥道:“沉碧云才交代过医生说你不能喝酒,你不要命了。”
    林浩抓住她的手,咧了咧嘴,他又倒了杯,再次喝下,第叁杯饮尽,他才开口:“我知道她是宋玉。”
    让林远更心痛的是宋玉眼神里的关心,曾经酒桌上,她的目光只在他的身上,如今她把爱都给了他的父亲。
    他脸色微微变化,看着父亲往自己酒杯里倒酒。
    林浩举起酒杯,目光定格在林远身上,问了句:“她除了是宋玉,还能是谁?”
    宋玉想要抢走林浩手里的酒杯,林远眼睛被刺痛,头脑发昏,他没端酒杯,直直地看宋玉:“她除了是宋玉,还是我睡过的女人,爸,你捡我睡剩下的女人,有意思吗?”
    话音刚落,他唏嘘了声,脸上滴落液体,呼吸间浓郁的酒精气息。
    杯子落在桌子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林远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气氛尴尬到了极点,尽管父亲对他严厉,却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他,这杯酒本应该是父亲给他赔礼道歉的,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羞辱他。
    包厢里响起林浩淡淡的嗓音:“将来也要成为你长辈的,说这样的话,只会让人笑话。”
    林远的愤怒噎在了喉咙里,他不服气,当他抬眸对视上林浩的目光,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敢与他抗衡。
    宋玉没想到林浩会这么护着自己,包厢里气氛尴尬僵持。
    这算是宋玉自打认识林浩一来,第一次见林浩发这么火,无声的怒意更为震慑,仿若下一秒他就要将桌子都掀掉。
    她扫了眼狼狈的林远,抬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安抚着他,语气轻轻的:“不要生气了。”
    林远狼狈地笑了出声:“我被人笑话?爸你做的事情,难道不会被人笑掉大牙吗?看到人家看你们的眼神了吗?”
    “林远,不要忘记,你已经结婚了。”林浩提醒着他。
    提起结婚的事情,林远笑得更张狂了:“结婚?!我的婚姻就是你为了跟宋玉长相厮守,斩断我的后路吧,亏我当时还感激地说谢谢你,爸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超级大傻瓜啊?”
    林浩皱了皱眉头,捏紧了手里的杯子,宋玉能明显感觉到手臂力量的变化。
    林远还在说:“爸,你想要女人,什么样的不能去找,你找个18的,我都没有任何想法,为什么偏偏是宋玉!!你知道我还爱她,你要让我对着她喊妈,你怎么狠心!?”
    “你的婚姻不幸福是我造成的吗?黎欢青为了你放弃了工作,去你所在的城市。你珍惜了吗?她为了跟你在一起,跟家里以死相逼,你珍惜了吗?她为你学做饭,学做家务,你珍惜了吗?你丈母娘帮你照顾孩子,你珍惜了吗?”
    林浩说的很平静。
    “你口口声声说爱宋玉,和她在一起时你想着黎欢青,和黎欢青结婚了,你又想着宋玉。难道你所有的不幸都是别人给你的吗?没有一点你的责任吗?”
    林远端起桌上的酒喝尽,站起身,自嘲地笑了下:“所以爸你要替我爱她?”
    包厢门砰的关上,宋玉忽然想起吃饭时,有人劝酒,林远说他开车了。
    她追了出去喊住他:“你喝酒了,不能开车。”
    林远顿住脚步,嘴角的笑意放大,缓慢回转过身:“宋玉,这么快就代入了后妈的角色了?”
    “....”
    林淑芳从楼上下来,闻到了林远身上的酒精味,问宋玉:“喝酒了?”
    “嗯,他喝了杯白酒。”
    林淑芳对宋玉的态度有所改观,看向走廊那边绑着绷带的林浩:“你没喝吧?”
    “没。”
    林淑芳扯着林远往楼下走:“我送你回去。”
    “好了,走吧,你没喝醉吧,喝醉回家别乱说话。”
    “我车上刚好给欢青买了点补品,顺便给你们带过去。”
    林远不解地看向林淑芳:“小姑。”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有时候感情错过就是一辈子了,时间会治愈所有的伤口,况且你不觉得对比下来,宋玉是被你伤害过的。你如果真的爱她,就应该祝福她。”
    林远闭上眼睛,脑子里回放着从18岁到24岁的关于宋玉的所有回忆,原来他拥有过甜蜜幸福的爱情。
    她曾因他思念的话,跨越千里为他过生日。
    也曾为他亲手织过围巾,说是要把他围紧。
    更曾经因他一句没钱吃饭,转账给他。
    青春年少的喜欢,简单纯粹,她把她所有能想到的美好都给了他,只是他没有好好珍惜。
    他落下车窗,感觉脸上湿热,抬手一摸,是他的泪水。
    曾经最爱他的人爱上了他的爸爸,要成他的后妈,多么可笑。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失败透顶了。
    上楼前,林淑芳提醒林远:“欢青还在坐月子,你千万别乱说话,月子做不好,伤害女人的身体。”
    林远嗯了声,领着林淑芳上了楼。
    开门的人是林远的丈母娘,家里来了黎欢青的亲戚,地上摆放着鸡蛋还有土鸡,迎面而来的臭味让林远皱了皱眉头。
    丈母娘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还没来得及收拾,阿远,这是你堂哥,从D市赶过来看欢青和孩子的。”
    林淑芳把补品递过去,进卧室看了眼孩子就要走了,黎欢青望着她身后的林远,想起临出门前,他因为孩子用尿布的事情生气,说着:“远哥,我已经让我妈把那些尿片扔了,我跟她说了现在都科学养娃了。”
    林远嗯了声,跟着林淑芳要送她。
    走到电梯口,林淑芳语重心长道:“婚姻就是门学问,你看我跟你姑父,到现在还在学习,夫妻之间要相互理解包容,才能走的长久,磕磕碰碰是难免的,你啊,也该尽到丈夫,父亲的责任了。”
    林远回到家里,跟黎欢青表哥招呼了声,就进了房间。
    黎欢青见他闷闷不乐的,抱着孩子凑过去:“不要生气了,你要是不喜欢我妈在这,我让她回去。”
    林远脑子里像是一团浆糊,无处宣泄的情绪积压在心底,他摸了摸黎欢青的头:“没生气,喝了点酒,头有点晕。”
    “我去给你弄点醒酒汤吧。”
    “不用了,你表哥他们今晚住在哪里?”
    “还不知道,我妈想让他们在客厅通个地铺。”
    林远拿出手机:“别了,地铺多麻烦,我定酒店吧。”
    等林远安顿好回到房间,黎欢青感动地拥住他:“老公,你真好。”
    林远只不过不喜欢别人用他的床褥而已。
    他怔了下,拍抚着黎欢青的手背:“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喝酒了,晚上怕压到你和儿子,我去次卧睡。”
    黎欢青摸了摸他的裆部,吻他的脸:“是不是想了?”
    林远心底压抑着情绪,吻住她的唇,勾缠得她舌根发麻,她喘着气:“我给你口出来吧。”
    “不用了,你还在坐月子。”
    林远关上次卧的门,登录了微信小号,上面有他约过的女孩。
    他点开其中一个头像:“明天有空吗?”
    女孩很快回复了:“你不是结婚了?还约啊?”
    “嗯,你呢,结婚没?”
    “还没,刚订婚。”
    “明天约吗?”林远没有多余的废话,目前他就想做爱宣泄情绪,发泄心底的怒吼。
    “明天我看下能不能请假吧,怎么你老婆满足不了你?”
    “发个照片过来看看。”
    女孩听话的发了小穴的图,还有个奶子图,林远把硬了的鸡巴拍给她:“硬了。”
    隔天,约完炮的林远并没有觉得满足,反而心里空空的,晚上借口说战友找,他又出去约了女孩。
    在车上,他压着女孩,挺胯,肏弄。
    结束时,女孩摸着他汗津津的脸,爱怜道:“怎么了?”
    林远低头吻住她的唇,摸着她腰间的赘肉:“没什么,就想做爱了。”
    女孩名字和宋玉一字不差。
    最早并不在他的狩猎范围,偶尔知道她的名字,他才跟她聊了些东西。
    样貌比不上宋玉,却乖巧听话,林远很愿意跟她说心里话,包括对宋玉爱而不得,包括他被逼着跟黎欢青结了婚。
    如果当时黎欢青没怀孕,他可能会考虑跟女孩结婚。
    毕竟女孩的父亲位居高位,是他所在部队的领导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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