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太行。
    他仍旧惦记着外头的正事儿,看着那渐渐堆砌在脚边的肉片肉块,掐算了一下时间,出言提醒道:“世子,快一点。”
    照慈皮厚,听了这话没什么感觉,精虫上脑,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让道,横竖先干爽了再说。
    理智被这句话吓得有片刻回笼,崔慈到底没有这般胡闹过。他好像终于想起来外头还有个活人和半死不活的人,紧张从脑袋传递到身下小穴。
    突如其来的紧紧绞索让照慈一时不防,就在肏入最深处的时候射了出来。
    照慈自然没有尽兴,崔慈亦是如此。
    她把全身重量都压在崔慈身上,细细舔吻他后背美人沟。
    粗重的呼吸充斥着不大的房间,连五台喉头发出的可怖低吟都被压过。心跳如鼓,两人都没有说话,借着这片刻的心房相贴平复着涌动的情潮。
    当她把脑袋放到他的肩窝处时,他侧首,恰能贴着她翘起的红唇,说:“起来吧。”
    照慈未答,只顺着肩窝一路吻到耳后。他感觉到那被叼在唇齿间的皮肉传来细微的刺痛,同她往日对性事的态度大相径庭的是,此刻沿途肌肤上盛开了朵朵红梅。
    这于常人而言平常不过的温存惹得他再次勃发起来。
    双臂从他腿弯处穿过,双腿被掰到身体两侧,用着小孩把尿的姿势就把他直接抱起。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惊,双臂绕到身后环过她的脖颈。这分外别扭又不稳当的姿势叫他毫无安全感,只得尽可能地向后仰靠到她的身上。
    照慈半软的性器又被这行动间的磨蹭唤醒神智,在他湿热的穴里重新肿胀,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肉和观音像点头致意。伴着流水潺潺,若那水声不是淫靡的噗叽噗叽,倒真能说一句潮音听禅。
    走动间阳具一下又一下地狠狠肏入深处,借着他自身的重量,比任何体位都要深入几分,近乎肏入他的胞宫。
    崔慈被这恐怖的深度折磨得神思不属,却发现两人走向屏风的方向。
    一扇屏风,隔出了春色满园和人间炼狱。
    他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见她脚步不停,还以为她想要带他走到人前,慌乱间只得恳求:“不要去那边。”
    照慈咬了口他的耳垂,在屏风前驻足。
    让他立在原地,身下用力顶弄的动作没有停歇。屏风一推即倒,他无处借力,只好仍将双臂环在她的肩头。
    那屏风上用着不算多金贵的绢纱,用料不佳,编织粗糙,比不得他们见惯的那些薄透。她却突然伸手,双指并起,在那绢纱上破开一个口子。
    她推开缠住自己的身体,压住他的头,叫他的眼睛正对着那破口,把另一边的景象看个分明。
    他看见太行正垂首瞧着那残缺的肢体,森森白骨在血污里显得愈发刺眼。长剑还握在他的手里,浓稠的血液顺着血槽缓慢滴落。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滴答,崔慈渴求更甚。
    “告诉太行,你想看见什么。”
    语罢,她紧紧扣住他的腰肢,连囊袋都想塞进那处紧致。
    当肉棒也被她一手捏住的时候,崔慈终于在混沌的思绪里找到了一根线头,理解了她的意思。
    “嗯…嗯哼…啊…”
    沙哑的淫声浪语逐渐高昂。
    硕大的龟头顶在甬道尽头狠厉厮磨的时候,崔慈只想要尖叫。
    他说:“重一点。”
    于是阳物被全数抽出,横亘在腰间的手随之放开,他纵身一跃,让自己的脏腑被尖锐捣得支离破碎。
    于是光影照出手起刀落,刀刃劈下之时,血溅三尺,他看见那屏风上绘制出一幅写意的寒梅图。
    同时响起的尖叫撕开长夜,又融进这禅寺尚未止歇的喧闹里。
    崔慈只觉得心脏快要跳出胸膛,跳到环抱着他的人的手里,向她进献自己的全部。
    过于极致的快感。
    过于极致的暴虐。
    今夜天地间的杀戮和柔爱全被拘在这小小寮房之中,又尽数落到照慈身上。
    他想,再不会有任何时刻比此夜更叫他难忘,再不会有任何人比此人更叫他心折。
    *
    如斯境况,照慈当然不奢求热水净身。拿过帕子打湿给自己草草擦完,又替崔慈大致处理了一下,她便穿戴整齐走去外头。
    太行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瞧不出心中所想。
    吩咐他去把已然入寺的棠物宜带来后,她蹲到五台身侧。
    他趴在地上,双腿后侧的肌肉被全部切下,血水淌了一地,沾湿她的衣摆。她浑不在意,从怀中掏出一条金链。
    那金链细细长长,原是悬挂在她的腰间。五台曾经折辱她时,口中说着婊子小姐到底要留几分尊贵,不能和那些妓子一般不着寸缕,强迫她戴上那金链,也算穿了件衣物。
    她将金链顺着他的骨缝塞进他的血肉里,几次三番,绑在他的腿骨上。
    五台疼得几欲昏死过去,她将他散乱的发丝归拢到他耳后,语调是瘆人的亲昵:“今生结了孽缘,我倒有些不舍。你既如此重欲,便以此物为凭,叫五台哥哥生生世世皆为娼妓。”
    他瞠目欲裂,却被她一把提了起来,身下裸露在外的阳具被她一刀割下,复又塞进他闭不上的嘴里,直入喉头,像他对她对崔慈做过的那样。
    头被扯到桌子的高度,她一手将他舌头扯出,方才用来钉崔慈手掌的小刀物尽其用,此番是把他的舌头钉在了桌上。
    五台四肢全无力气,舌头被他往下坠的重量拉出恐怖的长度,这太过骇人的感觉逼得他如同垂死挣扎的鱼一样竭尽全力扭动每一块能调动的肌肉。
    照慈抚过他的发丝,笑道:“你我也算两清,真有来世,可不要再相见了。”
    棠物宜和太行同行而来时,五台已经没了生息。
    这虐杀的场景饶是太行都下意识屏息。
    棠物宜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正欲言语,照慈已然清洗完手上血迹,拉着太行离开。
    他只好走到里间,看见崔慈,又是惊讶。
    崔慈仅仅披了里衣,伸出双手,随他给自己上药包扎。棠物宜进入王府时不过是个学徒,和他接触不多,虽对他的伤有些许诧异,但也没有多嘴。
    来时太行同他说过情况,是以手上处理完后,他便掏出药膏,想给他身下上药。
    崔慈没动,只把药膏接过,表示他自己来。
    药膏握在手里,他莫名问了一句:“你备着这药,她这些年,这样的伤受得多么?”
    棠物宜思索了一下,想着他问的应当是照慈,嘴唇紧抿,终是一言不发地点了点头。
    照慈直奔栖流所而去。
    谢子葵翘首以盼,等待多时。见到她的身影,快步迎来。
    酣畅的性爱在她面上留下的春意还没完全消退,谢子葵看清她眉梢眼角那不自知的流转媚意时,愣了一下。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走南闯北这些年,他也多少知晓这些事情。可这疑惑刚一浮起又被他打消,毕竟他如何也不会想到有人能在这种关头还去大干一场。
    闻见她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他只当是自己过于欲求不满,整日胡思乱想。
    “受伤了?”
    “臂上吃了一道,不碍事。这里情况如何?”
    谢子葵瞧她左臂那伤口确实不深,放下心来,挺了挺胸,颇有点邀功的意思:“有不长眼的想闯进来,都被我打跑了。”
    照慈紧绷了一夜的心弦因他这可爱的神色变得放松,全不在意众人暗暗盯着此处的目光,在他脸颊印上一吻,夸道:“持春自是举世无双。盼娘在哪儿?”
    他未因搏杀而变过丝毫的脸色却被这大胆的举动弄得通红,讷讷不言,领着她去找盼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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